坐上馬車,容傾看著湛王,很是關心道,「夫君,你冷不冷」說完,不待湛王開口,容傾隨著上手把人抱住,甜膩道夫君,「我給你暖暖。」
湛王眉頭微動,垂眸,看著抱著他腰身,完全窩在他懷裡的小女人,悠悠道,「你給本王暖暖」
「嘿嘿互相暖暖」
湛王府的馬車,裝配已經夠完全了。但,還是隔絕不了外面那股寒意。冷呀
這種時候湛王這個大火爐可就太稀罕人了,不抱白不抱呀這身上真是暖和,哪兒哪兒都是熱乎乎的。抱著真是舒服。
看著如狗兒一樣,在他胸前蹭蹭的某個小女人,湛王輕哼,這是把他當暖爐了
「容九」
「我在」容傾回的那個綿軟。
可惜,湛王卻是完全不為所動,直接拋出兩個字,「下去」
抱著他,容傾是渾身都暖和了,舒服了。可對湛王卻是正好相反,他是渾身都不舒服了
為何讓她下去對此,容傾多少能猜到些。
「夫君,就抱一會兒。我不動行不行」溫柔的打個商量。順便拖延一下時間,能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
她不動,可他想動
湛王扯了扯嘴角,涼涼森森,輕緩道,「還知道不能動。看來,你知道的不少」自私的東西,自顧自己舒服。明知不可行事,還如此撩撥他。
容傾憨笑,「也也沒知道多少,只有一丟丟。嘿嘿」她又不是傻子。畢竟是睡在身邊的人,湛大王爺什麼情況,她還是很清楚的。
「既然知道,還敢往本王身上撲」
男女之間,夫妻之間,日子過著,尺度漸長著。現在對於一些話題,湛大王爺也不再是訓斥,而是跟著開始爆粗,說話開始露骨。
床上技術漸長,興致漸長,火氣漸升,流氓態漸現,男人的劣根性,侵略性一展無遺。
「容九,你是不是以為你來月事了,本王不能拿你如何。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如何就如何了」湛王涼涼道。
坦白的說,還真是這樣。不過,這話她可是不敢說。
「我哪敢唔」話剛出口,脖子上陡然一痛。容傾倒吸一口涼氣。這一下不是,湛王是真的咬,「疼,疼,疼」真疼。
容傾痛呼入耳,湛王鬆口,退離。如此懲罰她,他更難捱。
「再敢言不盡語不實,本王就扒光了你」聲音那個輕慢,眸色那個兇悍。所以,對他的話最好不要懷疑。
容傾聽言,捂著脖子道,「那說實話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什麼」
「抱你」
這實話,簡直是火辣辣
湛王盯著容傾,一時沒說話。眼底神色變幻莫測
容傾眼巴巴看著湛王,心裡默默期望,最好是好考慮一路。這樣,她就能一直暖和了。
馬車外,凜五騎在馬上,聽著馬車內隱約傳出的聲音。輕咳一聲,輕聲道,「王爺,王妃下雪了」
凜五這話出,剛還緊緊抱著湛王,怎麼都不願意鬆手的某個小女人,騰的起身,伸手拉開車簾,看著外面徐徐飄落的鵝毛雪花,眼睛豁然大亮,「真的是雪呀」
在現代,容傾是南方人。對雪就一個概念,美的炫目,冷的顫抖
過去出差時去過北方,對於雪她不陌生,可卻很稀罕。京城的氣候跟北方倒是相似,春夏秋冬,四季分明。還有這雪
還是跟記憶中的一樣,晶瑩透亮,漂亮呀
「王爺,您看下雪了」
湛王眼帘都未抬。
湛王也許每年都能看到,所以不稀罕了吧容傾這樣想著,不再多言,仰頭繼續看雪。
「王妃,外面冷,您還是進去吧」
「嗯,我看一會兒就進去。」
凜五聽言,動了動嘴巴,隨著又沉默了下來。
就這一會兒,再進去怕是別想再抱某個男人一下了。
哪怕就是取暖也好,要稀罕就一直稀罕著。但現在,就這麼點雪,她說不抱就不抱了。如此,再冷也別想碰他一下。
不得不說,對湛王,凜五這個跟著湛王十多年的護衛,還是比容傾了解。隨後,事實確如凜五所想,湛王妥妥的又傲嬌上了。
捱著自己暗火,暖和她。這種隱忍的體貼,於湛王已是很難得。可惜,偏偏有人說撒手就撒手了。結果
容傾眼巴巴的看著湛王那火騰騰的身體,卻只能自己跺腳取暖。
京城夜
「龍影」
「屬下在」
「雲珟大概何時到京」
「應遇下雪,預計後天才能到京。」
話落,少時沉寂
後天才到,那就有些遲了。
「龍影,你速出京告訴湛王」
聽完吩咐,龍影頷首,隨著飛身消失不見。
京城外
天色暗,夜幕降臨,客棧落腳。
暗衛隱匿別處,明面只帶凜五,凜一隨行。兩個主子,兩個護衛。低調,簡便
「幾位客官,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宿」掌柜看到幾人,疾步上前,態度恭敬,熱切。
開客棧的,別的不說,見的人那是最多。眼前人,雖只帶了兩個僕役,可是一眼看到,心裡一抖,渾身一個激靈。
隨意走動之間,一身氣勢壓不住,壓迫感無聲襲來。看之,望而生畏,心生懼意。眼前人,不止是富貴,恐怕還是一絕對的權貴。
「先準備些吃的,再準備兩間上房。」凜五開口。
「好嘞馬上為幾位客官準備。」說完,趕緊去張羅著忙去了。不能怠慢的人。
一通忙活,直到暖爐熱乎,吃完熱飯,容傾才感覺好了許多。
簡單梳洗過後,湛王拿起書靠在暖爐邊看起來。一直以來的習慣。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容傾無聲嘆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從前。不過,跟從前相比,好像哪裡又有些不同了。至於是哪裡,說不清,心卻明。
看著專心的男人,容傾往前湊了湊,套近乎,「夫君,你累不累,要不我給你錘錘腿」
湛王眼帘微動。有人又開始在耳邊呱噪了,耳朵又開始不清淨了。可這書,看著倒是越發的順了。
「夫君」
「不需要」
哎呦,總算是開了金口了。有門
湛王一開口,容傾倍受鼓舞,隨著又往前挪了挪,笑眯眯道,「夫君,要不要我幫你念,你也好歇息一下眼睛」畢竟,這一路上瞪著她,應該也挺累的。
湛王聽言,對著書點了點,不咸不淡道,「這一句念念。」
聞言,容傾麻溜伸頭過去,一眼看去,呃五個字,兩個不知怎麼認識,不過看著真的好眼熟。這要命的繁體字。至今仍然認不全。在現代她也是高材生,可到了這裡,生生變成了半個文盲。學籍本上那些優真是白瞎了。
「為何不念」
容傾轉眸,看著湛王,眨巴眨巴眼,膩膩道,「夫君,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好好看」
以為拍個馬屁,就能遮掩住她不認字的糟點兒。
湛王嗤笑,「本王有沒有說過,你皮馬上又要受疼了。」
這話絕對不能應
嘿嘿笑,伸手扯了扯湛王的衣袖,輕聲慢語,眼神灼灼,「夫君,突然好想親親你怎麼辦」
容傾話出,湛王拿著書的手猛然收緊,嘴巴微抿,薄怒,「容九,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看來是不願意了
「那,夫君你要不要喝水」
湛王盯著她不說話親親他容九的光說不練,最是讓人厭。
容傾看此,趕緊起身,麻溜去倒水,「夫君,喝水」
湛王沒動
容傾輕笑,小聲,小意道,「要不,我餵你」
「呵」一聲冷笑,眼中火星點點。
戲台子上,那些個小流氓想占小媳婦兒便宜時。走的好像就是這個套路。調戲,外加大獻殷勤。生怕不跟他她睡了。
可那小流氓圖的純粹是色。而眼前這女人,圖的也是他的身體,身體的熱度。跟其他的完全無關。
「夫君,要不我唱個歌給你聽。」容傾說完,小聲輕唱,「我說我的眼裡只有你,只有你讓我無法忘記,直到有一天」
「凜五,給本王拿戒尺過來」
湛王話出,容傾立馬閉嘴,豁然起身,
「夫君,我去暖被窩。一會兒等你看完書,保證窩窩熱熱乎乎的。」說完,跐溜溜了。
看著容傾飛竄的背影,湛王臉色微沉,眼底神色卻分外悠長,柔和點點。
女人還是那麼不省心可
日子就是要鬧騰些,過著才有意思不過,那什麼曲兒唱的夠難聽的。但詞意倒是不錯,順耳。
翌日
容傾醒來,湛王已不再床上。
每日湛王起身,她真是少有知道的時候。對此,容傾對自己也是有些無語了。睡成這樣,被人賣了怕是都不知道。
穿上衣服,下床走出
門打開,凜五身影映現眼前。
「王妃」
容傾點頭,隨著問,「王爺呢」
「主子有要事,先一步回京了。」
容傾聽言,眉頭微動,卻沒多問,只道,「那我去整理一下,等吃完飯我們就出發趕路。」
「是」
東西不多,一會兒工夫既收拾好了,簡單用過飯,下樓準備動身。
「王妃恐怕還要等一會兒。」
「怎麼了」
「雪地路滑,為安全起見,屬下讓護衛去尋些零件把馬車再裝置一下。現還未完成」
容傾頷首,「那我就在樓下等吧樓上的爐子快滅了。」樓下更暖和些。
「好」
因為天冷,時辰尚且早的關係,樓下也只有三五個人,住宿的客人多數都屋內都不願意出來。倒也挺安靜的。
走出客棧外看一眼,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一片潔淨,銀裝素裹,真的很美不過,這景兒美趕路可就沒那麼美了。地上積雪目測有十公分左右,走起來可是費盡了。
就這雪還未停,還在零星的飄落著。這樣的天氣,不知道湛大王爺是如何趕路的
「王妃,外面冷,還是進去吧」
「嗯」
進來,容傾緊緊身上的衣服,輕聲道,「我去方便一下。」
凜五頷首,靜靜跟在容傾身後,往大堂後院走出。
容傾,凜五身影走出大堂。客棧門帘被掀起,叫冷聲伴隨著小二的寒暄聲一併響起。
「冷死了,冷死了」
「客官哎呀,翠香姐姐,這天氣您怎麼還過來了呀」
「你以為我想過來呀還不是因為你在外面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進來。」伴隨著她的話,一個面色蠟黃,分外纖瘦的女人走進來。
看著這瘦弱的女人,翠香滿臉不愉,罵罵咧咧的念叨開來,「真是個掃把星,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遭這份罪。你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偏偏還要連累我這個無辜之人跟著受累。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虐」
女人聽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而一邊的小二,同樣是沒甚反應。想來,這種畫面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尖酸刻薄的話也不是首次聽到,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鐵牛兄弟店小二,今天客人好像不是很多呀」
「今天天氣冷,又加上是年節,出門走動的人本就不多。根據往年情況判斷,最近一些時日客人恐怕都不會很多。」
翠香聽言,臉色更難看了,「這樣的話,今天不知道又要耗到什麼時辰了。」
最多是耗到晚上唄不過,這話小二沒說。因為,這位翠香姑娘不愛聽。
「翠香姐姐,您先坐,小的給你倒杯水去。」
「勞煩兄弟了」
「應該的,應該的」
小二笑著走下去,翠香臉上的笑意也隨著褪下,對著眼前女人訓斥開來,「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過去看看幾位大爺,夫人想聽什麼」
女人聽了沒說話,抱著琴往那一桌客人跟前走去。
「給我好好唱,今天若是再掙不到五十個銅板,你就等著跟我餓肚子吧」
身後,翠香那冷厲的聲音傳入耳中,女人無意識扯了扯嘴角,手指緊緊扣著琴木,眼底一片陰寒。
容傾如廁回來,走進大堂,聽到那悠揚的琴聲,不覺抬頭看了一眼。看到站在客人前正在背對著她彈琴的女人。揚眉,沒想到這裡還有彈琴唱曲兒的。
隨想腦中划過,不曾多想,在一邊坐下,手捧著熱茶,靠在暖爐變取暖。這天真是非同一般的冷。
一曲結束,誇讚聲伴隨著
「這小娘子琴彈的倒是不錯」
「呵呵,長的也不錯」
這話出,旁邊的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而對這類似調笑的話語,女人顯然已經習慣,表情淡淡,聲音柔柔,「謝大爺賞臉,一共十文錢。」
「大爺我可以更賞臉,可以給你幾個十文錢。就是不知小娘子可願賞個臉」裸的明示。
天冷無處去,花幾個小錢,樂呵樂呵,熱乎熱乎也挺不錯。
「小女身有暗疾,怕是不能伺候幾位大爺」
「什麼暗疾」驚駭不定。
「是嗎那可真是巧了,大爺我祖祖輩輩剛好是大夫。大爺我最擅長的不是別的,就是專門治療各種暗病。」有人卻是完全不以為然,或說完全不信,「今兒個碰到我,小娘子算是有福氣了。跟我上樓,讓我給你治治去,保證要你立馬見好。」
說完,伸手就要去拉人。還未碰觸到被一邊的人給攔住了,「大哥,這女人臉色看起來是真的不怎麼樣。說不定是真的有病,我看還是算了吧」
「就是真的有病才不能算了,那不等於是見死不救嘛大哥我可不是那麼無情的人。」說完,不由分說,長臂一伸,瞬時把人摟入懷中。
這動作一出,翠香臉色黑沉,一肚子火氣。都乾癟了,竟然還給她惹麻煩。若非夫人不依不饒,非要把人折磨夠了才算罷休,翠香早就把人送去見閻王了,沒得在這裡連累她跟著遭罪。
而這一摟,身體一個翻轉,讓容傾和這個女人猛然來個臉對臉。
當看到容傾,女人臉色陡然一變。
容傾神色微動,隨著移開視線。
凜五眉頭皺了一下,瞬時隱匿無痕。不動不言,守在容傾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