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告誡

  一副富貴花開,瓜果雕刻,常見,並不稀罕。

  唯一稀奇,是雕刻的人。這種才藝,是廚子下人才會的,而非容傾一個湛王妃該精通的。

  但,那又如何呢她就是會,且手藝非凡。更重要的是

  他人的才藝,說著為迎接完顏璃而展現,可其實呢展示的卻都是自己。

  而容傾卻是不同,她除了小露一手之外,還真切的迎接了一下這位表妹。並且,通過剛才那精準的一箭,讓完顏璃展現她與眾不同的才藝。

  眾人才藝難分高低,熱情有,但喻意無。容傾才藝難評說,可論其意,不容置疑,她是最出彩的一個。關鍵是她們還都得附和著。不能辯駁說,容傾這太過投機取巧:總不能說,什麼花開富貴,完顏璃根本擔不起什麼的吧

  所以沒說的,自然是讚嘆一片

  看著那栩栩如生的花開富貴圖,再看面帶微笑,謙遜接受眾人讚美的容傾。太后臉上掛著笑,眸色卻是深遠難辨

  「皇祖母,皇嬸這才藝,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實在是與眾不同呀」玉顏公主嘆,語調莫名。

  太后淡淡一笑,沒說話

  世上事,最多的那就是出乎意料。

  暗莊

  容傾從宮中出來,還未回到府中。宮中的事,就已傳到了湛王的耳中。

  「西瓜雕刻出花開富貴」湛王不由勾了勾嘴角,「沒想到她還會這個」吃食,她除了吃,還能變出點兒別的來。

  「王妃雕的很不錯」凜五看著那瓜果圖,如實的講。

  湛王聽了,那一抹淺淡的笑意淡下,「她會的倒是不少。」

  在你以為對她已瞭若指掌的時候,她又來一個意想不到。瞬時

  湛王眼睛眯了眯。看來,她的秘密很是不少呀

  看著湛王變幻莫測的神色,凜五又稟報導,「在宮中,有人問王妃這雕刻之術是跟何人所學。王妃言:主子所教」

  聞言,湛王轉眸,「本王所教」

  「王妃是這樣回答的」

  湛王嗤笑,悠悠道,「我怎麼就不知道,我還會那個呢」

  凜五聽了,隨口一句道,「王妃或許是想主子也跟著風光風光」

  湛王聽言,輕哼,「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凜五乾笑,湛王爺的風光,何須容傾來鋪襯

  「屬下的意思是,王妃應該是惦念主子了。所以,無論什麼事兒,都想提主子一句。」

  這話

  落入耳中,湛王掃了凜五一眼。

  凜五垂首。

  湛王冷眼真是極好,現在連他的下屬都開始口舌無忌了。

  不過,惦念她真的惦念他疑問出,想到的只有容傾睡的沒心沒肺的模樣。瞬時,心裡冷哼一聲,惦念他才怪

  「凜五」

  「屬下在」

  「完顏千磊現在何處」

  「回主子,現在太子府中」

  湛王聽了,沒說話。眼帘微垂,眼底風雲涌動,隱晦難辨

  完顏千磊和完顏璃的到來,讓這本就不平的京城,再添一抹暗潮,無聲翻湧。其中潛藏的到底是什麼或許,只有時間才能足以披露

  吳家

  晚,本喜慶的日子,卻是一片沉寂。

  因,花轎還未進門,顧氏就倒下了。眼白上翻,渾身抖索,中風兼抽風府內瞬時亂作一團。等到花轎進門,顧氏都開的口吐白沫了。那模樣

  賓客呆不下去,統統找理由撤了。

  等到顧婷下轎後,吳府內已是清冷一片,而受禮的也只剩下吳文晙一人。

  拜天地,拜高堂,入洞房高喊的是喜禮,可那氛圍,卻跟在開追悼會一樣。那個沉悶,壓抑。

  禮成之後,吳文晙交代了幾句,既去了顧氏那院。

  吳銘彥把顧婷送入房中,一言不發就走了出去。

  吳府下人面面相覷,隨著一個嬤嬤上前,微微一俯身,「少奶奶,你先歇著,奴婢等在外面侯著。有事兒你就叫我們。」說完,抬手,帶著幾個婢女走了出去。

  瞬時,洞房之內只剩下顧婷和她的貼身丫頭。空空蕩蕩,不止是冷清,更多是淒涼。

  「小姐」翠柳看著坐在喜床的顧婷,心裡各種不是滋味兒,為顧婷委屈

  做錯事兒的是王氏又不是小姐。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小姐呢

  蓋頭之下,顧婷面無表情,眼底卻是陰冷一片。繼她親娘瘋了以後,她的婆母也隨著病倒了。還有吳銘彥,沒想到他竟也如此對她。

  她們一個一個如此作她。那她該如何呢是不是該死給她們看

  想著,顧婷嘴角揚起一抹陰寒的笑意。大喜之日,兒媳既被逼死在洞房之內。這下,顧氏可是該滿意了。吳銘彥可是光彩了,吳家可算出名了還有她的親娘,也總算是再不用為她費心了

  這麼一想,還真是挺讓人激動的。只可惜她卻不想死。

  讓她拿命來禍害他們,吳家還沒這麼大的臉,他們不配

  他們越是想讓她死,她就越是要活著,且還一定要活的長長久久的。

  自己活的不順心,也讓別人活的膈應。這就是顧婷成婚之後,對未來設定生活目標。

  湛王府

  容傾從宮中回來,下人既來報

  「王妃,容公子來了」

  容傾聽言,瞬感精神不少,「人在哪裡」

  「在前院等王妃」下人說完,就見容傾提著裙擺,小跑著往前院而去。這舉動,不是一個王妃該有的。可是看著卻是那樣真實。

  這樣的主母,跟湛王府下人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她少了幾分端莊,多了幾分跳脫,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平和。然她為王妃,其實很好

  「王妃」

  「起來吧」

  聞聲,容逸柏轉頭,看著小跑著走進的容傾。容逸柏眼底溢出一抹柔色。

  「容逸柏,你怎麼來了」

  容逸柏溫和道,「沒什麼事兒就來看看王妃」

  沒什麼事兒也就是說,他挺好

  容傾笑了笑,拉著容逸柏坐下。

  「王妃最近可好」

  「嗯我挺好的。」說著,灌了一口茶水,看著容逸柏,笑眯眯道,「我今天進宮了,還看到林家小姐了。」

  容逸柏聽言,眼帘微動,「然後呢」

  「林小姐彈琴很是好聽,哥哥以後有耳福了。」

  容逸柏聽了,卻道,「她彈了琴,你呢」

  「我聽了琴呀」說完,嘿嘿一笑,「順便還雕了個西瓜。」

  「雕西瓜」

  「以後有空雕一個給你看。」

  聞言,容逸柏也沒再多問,隨著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容傾

  看到銀票,容傾臉色卻是一變,隨著麻溜收起,還不忘四處張望,緊聲道,「你拿這個做什麼」

  容傾那模樣,容逸柏看在眼裡,輕聲道,「怎麼緊張成這樣子」一副狼來了的模樣。

  「我這不是緊張,我這是肉疼。」容傾沉痛道。

  容傾也知道她現在這模樣慫斃了。不過是看到銀錢而已嘛她搞得跟販賣違禁品一樣。可是她控制不住呀被雲珟那廝壓制的太厲害,導致容傾現在看到銀錢,沒有欣喜若狂,就剩心驚膽戰了。

  錢到手,再被收走。她除了體驗那被剝削的過程,其餘什麼都沒留下。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真的會視金錢如糞土了。

  「這錢是哪裡來的」

  「祖母送來的。」

  「我不是讓你辦親事用,順便給我藏一點兒嗎你怎麼拿到這裡來了」

  「王爺若是要收走,放在你這兒和在我那兒都沒差。」

  「話是如此,可是」

  「放在你手裡,在王爺收走之前,你還可以摸摸看看,省的以後連銀錢長什麼樣兒都忘記了。」

  容傾聽了,抓起袖子擦拭一下眼角,癟嘴,「你說的我都想哭了。」明明也是高嫁一回,怎麼就混到了這個地步呢

  「你上次不是說,王爺把你嫁妝的鑰匙給你了嗎」

  「他是給我了可是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那鑰匙就是看著好看而已。」

  就跟那偽富豪從來只炫鑰匙,卻從不炫車一樣。因為,只有鑰匙,沒物件。

  容逸柏聽了,挑眉,「王爺挺有興致的。」

  「他說這對我是一種磨礪」

  磨礪個屁再磨,她也磨不出那出塵脫俗的氣質來,她就是一俗人。

  容逸柏聽言,淡淡一笑。這或許也是一種情趣。當然,情趣是只對湛王而言。對容傾來說,完全是惡趣

  「傾兒」

  「嗯」

  「吳月兒和楊氏前兩日可是來府里了」

  容傾點頭,「來了」

  「你覺得楊氏如何」

  聽言,容傾神色微斂,正色道,「一面之緣,很難看出什麼。」

  容逸柏突然說起這個,問出這句,必有是有話要說。果然

  容逸柏看著容傾道,「總的來說,楊氏人還不錯。不過,你就算是跟她投緣,以後也不要走得太近,更不要交心。」這話說的直白。

  容傾聽言,眼帘微動,而後點頭,「我記住了」

  容傾沒問緣由,容逸柏卻一點兒不遮掩,坦然告知,「我們的二舅舅他不比顧振。他是個很複雜的人。你現為湛王妃,身份非同一般,跟顧家二房,遠些比近些好。」

  「好」

  話說的透徹,其中意思也明白

  容逸柏對顧盛透著防備還有,容逸柏想她獨善其身,不要顧忌什麼親戚情義為難自己。

  銀錢送來,話說到,容逸柏連午飯都沒在湛王府用既離開了。

  容傾吃過中飯,閒閒無事去睡了個午覺。

  午睡醒來,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這睡飽了,也得做些什麼不是。

  「招財,你說,我是去練練手腳呢還是做做賢妻,給湛大王爺逢個荷包什麼呢」容傾抱著那白絨絨的貓兒問。

  要說這貓兒也是不錯,天冷的時候抱著,暖手功能極好。

  容傾還未決定要做點兒什麼,有人卻已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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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關心和理解。孩子燒退了些,還稍微有些低燒。孩子生病,心情有些亂,所以,更的少了些。以後慢慢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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