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動,他的配合
這個夜晚註定會有那麼一些不同。只是,那種不同,卻是浪漫少了點兒,激烈又太多了些。直接導致結果,痛,痛,痛
第一次主動攬活兒,容傾就後悔了。因為這次無論她怎麼喊相公,湛大王爺秒了的事兒也沒再次重現。
等事完,容傾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沒力氣動,更是不想動。渾身無力酸麻也就罷了。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全身都在疼
看著身上那些痕跡,容傾抿嘴。看來,湛王對她就算有什麼不舍,也只僅限於在床下。上床之後,渾身充斥一種氣場,恁死你,恁哭你
而相比容傾,湛王這次也沒好到哪裡去。光榮的負傷了,後背火辣辣的刺痛,那點點痛意,不難忍,卻分外焦心。令湛王面色難免緊繃。
真心,假意之間,又一種發現,又一種不同。
以前,折騰的過了,她就是哭哭求求,實在受不住就咬牙切齒的喊他的名字發泄對他的不滿。
可現在,真心有多少還沒確定。這真實的反應卻已然清晰可見了。這次不止是動口,還開始動手了。
看著容傾兩隻小手,開口,聲音沉啞,「明日把指甲給爺剪了reads;。」
容傾聽了,轉頭,有氣無力道,「若論傷重度,我要剪指甲。那夫君呢是要剁手了吧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就跟那半生不熟的西紅柿一樣,紅紅綠綠的。再這樣下去,我早晚從那番茄苗上掉下來。」
看著容傾身上那些痕跡,那一種色味甚濃的顏色,湛王挑眉,低聲,輕緩道,「又勾引爺」
容傾聽言,瞪了他一眼,隨著抬起那綿軟的腿,在他身上踹了一腳,「這是控訴夫君這個時候該說的是;哎呀,我滴個小乖乖呀」
最後幾個字說出,容傾沒忍住自己先笑出來了。那小畫本上的詞看著給力,說出來更給力呀
那惡寒的詞,湛王聽在耳中,嘴角垂了垂,而後伸手把容傾的小腳拿開,「想要本王憐惜就老實點兒。別再挑逗本王。」
「挑逗哪有」
「沒有最好。爺今天沒力氣了。」
沒力氣了這話深究,意思是她要把他榨乾了這認知一出,容傾嘴角猛抽
湛王勾了勾嘴角,而後閉上眼睛。
看著湛王那挺直的鼻樑,纖長的睫毛,容傾癟嘴,「還說什麼旗開得勝。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聽到容傾的嘀咕,湛王開口,「閉上眼,閉上嘴,爺困了」
容傾聽了,盯著湛王,膩歪道,「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呢夫君真是太好看了。好看的,讓人合不攏腿」
合不攏腿這話出,湛王豁然睜開眼睛,轉眸,然後看到
容傾白了他一眼,然後裹起被子,翻身睡覺去了。
「混帳女人真是什麼都敢說」罵,難掩笑意。
「可是夫君看起來聽愛聽的」
「渾說」
湛王是悶騷型的,絕對不會承認,他其實挺喜歡聽的。因為看出來這一點兒,容傾閉著眼睛,睡意襲來,隨口應道
「真不正經和假正經其實是一家,唔好疼」話沒說完,屁股上挨了一下。
「還有力氣抬扛,看來是不需要爺太憐惜了。」
「呼呼,呼呼」用呼嚕聲表明,她其實已經睡著了,睡著了。
「眼睛合上了,腿沒合上就行」
這話入耳,容傾嘴角猛抽,在湛王手碰觸到身體的瞬間,急了
「王爺,夫君,相公,我錯了你是對的,我剛才都是渾說」
「既然知道錯了爺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
「我不干,不干」
「你說了算」這話說的,還能更無賴些麼
「雲珟」
名字入耳,湛王低低笑開reads;。
翌日
大早聽到喜鵲叫,隨著喜官來報
容逸柏科舉拔得頭籌,中狀元了
「恭喜容公子」
「賀喜容公子」
「恭喜狀元公」
「托福,托福祥子」
祥子上前,把手裡那沉甸甸的荷包分別送到幾人的手中,臉上帶笑,歡欣喜慶,「辛苦幾位大人了」
「不辛苦,這是我等的榮幸」
簡短的客套幾句,幾人離開。
祥子看著容逸柏,臉上難掩激動,「恭喜公子高中」
容逸柏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確實該恭喜。」
容家
容逸柏高中的喜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傳入了容家。
容家大房和二房,壓下內心想法,滿臉笑意,表示著同喜,同喜。容霖微笑,表示欣慰。而容琪,這個狀元郎的親爹,笑的卻是又矜持,又含蓄。
那模樣,落在容老大和容老二的眼中,讓他們咬牙,心裡氣悶。兒子中狀元了,又開始裝腔作勢了。
可其實呢容琪真不是裝。因為,太多不好的經歷
比如,前一天庫房堆滿了金銀珠寶。可翌日,不但全空了,他還搭進去不少。
再比如,前一天,容傾還是通緝犯,現在又變成了受湛王寵愛的湛王妃
還有容逸柏,昨天還是高考作弊犯,今天卻成了狀元郎
一系列的事件連續不斷,容琪已經被折騰慘了。連番的驚喜,驚嚇,讓他徹底明白福禍不過瞬息間。所以,他現在已是處變不驚了,一不小心想法變得高深了。對此,你可說人的成長方式果然是不同的。
對容琪,不是容霖教的不夠好,也不是他罵的不夠多。而是,折騰他太少。
「容琪」
「父親」
「你一會兒去馨園一趟,讓柏兒晚上回來一趟。」
「好兒子一會兒就去。」
容霖點頭,容琪逐漸的沉穩,讓他很滿意。
莊家
莊珏的死,對外說是意外reads;。可真實原因是什麼,知道內情的人卻是心知肚明。
意外,不過是莊韞處死自己親生子的一塊遮羞布,一個稍微好聽的名頭而已。
莊詩妍了,莊驊殘了,毀了。現在丈夫也沒了,莊大奶奶真是有些活不下去了。一死了之不再只是念頭,而是,把它付諸了實質。只是在最後關頭被莊詩雨及時發現救了下來。
而後,母女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之後,母女兩個說了許久的話。
齊嬤嬤莊大奶奶的心腹嬤嬤不知莊詩雨都跟莊大奶奶說了什麼。只知,莊大奶奶明顯平靜了很多,但那一死了之的話卻沒離開口。只是眼裡卻不再是一片灰寂,絕望而是充斥著一種齊嬤嬤看不懂的神色。是什麼呢一時無法確定。
雖死未了,可莊大奶奶對莊珏的情意,卻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就連太后,也對著桂嬤嬤嘆了一聲,「高氏莊大奶奶倒是個重情的人。」
太后的一句話,在桂嬤嬤代表太后來探視的時候。在寬慰莊大奶奶的時候,自然的說了出來。
一句話,引得莊大奶奶痛哭不已,感激滿溢。而落在眾人的耳中,清晰傳達一個意思。看來,就算莊珏不在了,太后對莊家大房還是很看重的。
這樣想著,視線不覺落在莊詩雨的身上這個救過太后,又差點做了太子妃。現在卻成了三皇子妃的女人。太后對莊詩雨的疼愛,有跡可循,可說清晰可見。
殘疾的嫡子,尚且未成氣候的庶子,庶女。在莊家大房如此低落的情況下,莊詩雨算是最為體面的一個了。
馬車之內,一對母女從莊家弔孝完,回府的途中。
年逾四十出頭的夫人,風韻猶存,氣質端莊柔和的夫人,忽而開口問道,「玉兒,對著這位三皇子妃,你怎麼看」
林明玉聽言,思索少頃,開口,聲音清淡,柔和,「才貌雙全,面柔內強。看似溫和,實則卻是相反。她城府極深」
林夫人聽了,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對於女兒的回答,不予評論,只是繼續問道,「對於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三皇妃救母的時間掌握的很好。讓人看到了莊大奶奶繩子套了頭,確實真尋死。又完好無損的救了莊大奶奶的命可謂是保住了命,又傳揚了名。」
林夫人點頭,「你繼續說」
林明玉輕聲隨意道,「莊家大房已是殘敗不堪。也因此,莊大奶奶更不能死,因為大房還差一個撐門面的人。莊大奶奶還要活著,還要從庶子中挑選一個聽話又有能力的過繼到她的名下,好好調教之後,以作莊詩雨的助力。以保大房不滅。」
在這個時代,女兒家就是嫁的再好,若是沒了娘家。那麼,就會成為一短處。
莊詩雨是個要強的,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大房就那樣損落。
林明玉說完,林夫人微笑,眼裡誇讚不掩飾,「你說的很對,看的也很清。所以,以後跟三皇子妃但凡接觸,定要謹慎幾分。」
「女兒明白reads;」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無意於跟任何對上。但是,你父親身處這個位置。很多時候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就是我們不惹事,事情也會找上我們。所以,小心無大錯。別的我們幫不上你父親,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添亂。」
林明玉頷首,「娘放心,女兒知道。」想到自己的父親,林明玉眼裡染上驕傲,
然林夫人卻是不由嘆了口氣,「你父親秉性,那是寧折也不彎。這些年因為他那不知變通的性子,得罪了很多的人。所以,我們更不能被人抓到什麼把柄。不然,落井下石的人會很多。到時,你父親處境會變得很艱難。」
「女兒明白」
說完,兩人沉寂下來。各有所思。
曇莊
「王嬸,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這是一些對身體好的補品,你和王叔都可以燉來喝,算是我的一點兒謝禮」
「玉小娘子你真是太客氣了。這哪裡使得我看,你還是留著給你相公補身體吧」
「不用了,我相公身體已經好了。」
「好了真的嗎」
「嗯」
「那可是真是大喜事兒呀」
「是,大喜事兒。」
「不過,玉小娘子你們這一走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呀」
「說不好什麼時候,不過有空就會回來看看的。」
「要經常回來看看才好。雖做鄰居時間不長,可你這一走,我這心裡還怪不是滋味兒的」
容傾聽了笑了笑,站在院中又跟王嬸說了好一會兒話。
王嬸離開,容傾抬腳進屋,走入內室,看到湛大王爺正靠在床頭。
容傾輕輕一笑,走到床邊坐下,「王爺什麼時候醒的」
湛王沒問題,放下手裡的書,看著容傾,隨口道,「本王以為,你想繼續在這裡待著。」
容傾聽了,嘆了口氣,「本來想待著的,奈何潘公子不殺豬了出遠門了。唉,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還是回京吧」
湛王聽言,揚眉,「原來是這樣。那,要不要本王幫你把他召回來」
「夫君就是把他召回來,他以後可能也不會再送我豬下水了。所以,算了吧」
湛王聽言,哼了一聲。
容傾笑眯眯道,「太陽都照到屁股了,王爺趕緊起床吧一會兒吃完飯,趁著天暖和我們趕緊回京。」
「趕那麼緊做甚」
「我剛聽齊管家說,容逸柏中狀元了reads;。」容傾說著,看著湛王,樂呵呵道,「王爺,容逸柏都能中狀元。直接證明,我也不差呀還是很有前途的。」
「呵」清晰的嘲笑。湛王就沒有捧場的時候,算了
「不管如何,我要趕緊回去,說點吉祥話,向他討要幾個紅包去。」容傾說著,想到什麼,緊緊看著湛王道,「王爺,我有沒有月錢呀」
這麼關鍵的問題,她竟然才想起來問。容傾對自己有些無語。不過,不算晚吧
湛王掀了掀眼帘,不咸不淡道,「有」
容傾眼睛一亮,「真的那是多少來著」
「你想要多少」
「這個嘛嘿嘿,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我身份在這裡擺著,這尊貴。太少了跟我身份不搭調。夫君,您說是吧」
湛王頷首,「說的倒是不錯。」
「那」容傾眼神灼灼。
湛王看著她,不疾不徐道,「你說,本王跟銀錢哪個重要」
聞言,容傾笑容一頓,「這個,自然是王爺重要。」感覺錢要飛了。
「這答案,本王很滿意。」
「夫君滿意就好。不過,夫君最重要,兜里有錢也很有必要。」
「貪心的女人,本王不喜」
「夫君,我真不貪心的。」容傾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我就要兩樣。」
湛王揚眉。
容傾鏗鏘有力道,「就是魚跟熊掌」
「魚兒已經遊走了」
「夫君,您開個尊口,它不就回來了嘛」
看著拉著自己衣袖晃來晃去的小女人,湛王不緊不慢道,「你在撒嬌」
「嗯嗯」
「不咋地這毛病以後改了。本王不愛看。」
「哪裡不好看」
「沒一處能看」
容傾一聽,癟嘴,「我若不是腰酸背痛,我肯定扭一天給你看。讓你一次傷眼,傷個夠。」說完,哼他一聲,起身出去了。
直到容傾身影消失不見,湛王輕言,「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顧家
容逸柏中狀元了,可他們卻是連科舉的資格都失去了。
仰頭望月,更覺空寂。顧廷煜輕抿一口杯中酒,心口發悶,眼底失落難掩。看清了現實,體會到那份殘忍,不由更加彷徨,迷茫
身為男兒不能參加科舉,還談何成就一番事業呢
「堂哥reads;」
聞聲,轉頭,顧廷好身影出現眼前。顧廷煜收斂臉上神色,「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顧廷灝沒回答,抬腳上前,在顧廷煜面前坐下,拿過桌上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微微一笑,「味道不錯」
「是不錯」舉杯,相碰,無聲對飲,幾杯酒下肚。
顧廷灝隨意開口,「相比我們,容逸柏好像走的更快」
顧廷煜聞言,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是呀他現在已經是狀元公了。而我還是什麼都不是。」
「堂哥看起來很沮喪。」
「如實的講,是這樣」
顧廷灝聽言,淡淡一笑,「堂哥還年輕,一輩子還很長。將來會有什麼造化現在就下定論為時過早」
這話聽在顧廷煜耳中,不過是勸慰。
呵呵一笑,「或許吧」
看顧廷煜並不以為然,顧廷灝也未在多言,轉移話題,隨著道,「我們也回來這麼久了。過兩日你弟媳準備去湛王府向王妃請個安,特別讓我來問問你,可讓靜兒堂妹同行」
顧廷煜聽了,開口問道,「弟媳身體如何了可都恢復了」
「身體已無大礙。不過,心裡卻是仍過不去那個坎兒。」
「能理解」一個女人還未做母親,就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擱誰都受不了。
顧廷灝嘆了口氣,「所以,我希望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你想的很對去湛王府請安也是應該。」顧廷煜說完,微微一頓道,「不過,湛王妃對靜兒多有不喜。所以,她還是不去為好。」
「堂哥,親戚還是要多走動一下的好。你這樣迴避,落在外人眼中,還以為我們還在為某一件事在對湛王妃有什麼不滿。那樣,並不好」
顧廷煜聽了,沉默良久,才道,「我先問問父親吧」
「好」
湛王府
早上醒來,睜開眼睛湛王已沒了蹤影。
「小姐,您醒了」
「嗯」容傾揉著眼睛問,「王爺出門了」
「王爺進宮了。」
容傾聽了點頭,沒再多問。簡單的梳洗過後,開始用飯。
筷子拿起,一丫頭上前,稟報導,「王妃,林姨娘,舒姨娘,香姨娘,還有」
一連串名頭,一大波姨娘全部來了,來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