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原本各說各的,誰知一不小心吃到這麼一個讓人心塞的瓜。
馬上有貴女提出質問:
「你未婚夫護著別的女人不護著你?這你也能忍?」
那未婚妻輕嘆一聲道:
「沒辦法啊,那是他親表妹,人家可是有血緣關係的,我這個未婚妻,又沒血緣關係,說起來,還是她更親,我又能怎麼辦呢?」
有人實在聽不下去了,大聲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退婚啊!不退婚難道還要留著過年嗎?」
貴女們七嘴八舌地勸說她退婚。
那未婚妻淡淡一笑,緩步走到一對男女面前。
她看著自己的未婚夫道:「大夥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回去後,咱們把婚退一下。」
那未婚夫連忙站起身,一臉心慌地道:
「你別再胡鬧了,我與表妹只是兄妹之情......」
那未婚妻冷聲打斷他:「過來吃席,陪表妹坐一起,與未婚妻卻相隔好幾桌,這樣的未婚夫,不要也罷。」
那未婚夫一臉委屈地解釋:
「我這不是怕你們吵架嗎?所以才不得不讓你與她分開坐。我一片苦心,你怎麼就不理解呢?」
一個貴女實在看不下去了,冷笑一聲道:
「就算是分開坐,你也應該陪未婚妻,而不是陪別的女人啊。」
那未婚夫振振有詞地反駁:
「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表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溫柔善良膽子小,我怕她在喜宴上被人欺負,所以才陪她坐在一起......」
貴女反駁:「你就不怕喜宴上有人欺負你的未婚妻嗎?她也是個弱女子啊。」
那未婚夫理所當然地道:
「她不是什麼弱女子。她堅強勇敢,不會被人欺負的。即便真被人欺負了,她也能妥善處理,不會吃虧。」
貴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拍了拍那未婚妻的肩膀道:
「姐妹,退婚吧。嫁給這種男人,不是苦不苦的問題,我怕你會英年早逝。」
「做尼姑都比嫁給他強,做尼姑至少能活著。」
那未婚妻朝她行了一禮道:「多謝。」
然後她起身走到一個中年男子面前,道:
「爹,女兒懇請退婚,求爹爹成全。」
「好。」中年男子毫不猶豫地點頭。
然後他轉身就與未來親家退婚去了。
在場眾人:「......」
喲呵,敢情是一家子全來了?
倒是方便辦事。
那未婚夫慌了,想要飛奔過去解釋。
他表妹急忙伸手抓住他:「表哥,我肚子疼。」
賓客們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卻聽一陣喜樂響起,迎親隊伍從入口處緩步走來。
蘇鄯穿著大紅喜袍,春風得意,喜氣洋洋。
柳佩蘭也是一身大紅喜袍,臉上的表情得意而又張狂。
平時演戲演得夠累了,今日,有紅蓋頭遮擋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反倒不用演戲了。
她家世普通,長相也很一般,最多算是清秀。
想要嫁入侯門,她的家世和顏值都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做了平遠候的外室。
她步步為營,終於成了侯夫人。
老天不公,給了雲若霜頂尖的家世,絕世的容顏。
可那又如何?
還不是她的手下敗將!
紅毯鋪地,紅燭高照。
陣陣喜樂聲中,新郎新娘開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就在這時,門房急匆匆趕來報信,說門外有人鬧事,門口圍了無數百姓,場面很是混亂。
在他大喜之日趕來鬧事,好大的膽子!
蘇鄯冷著一張臉吩咐:
「給他們幾顆喜糖,讓他們趕緊走。」
門房道:「給了,可他們就是不肯走。」
「他們想怎樣?」蘇鄯問。
門房答:「他們想進侯府,說是有天大的冤情......」
蘇鄯一臉不耐煩地打斷門房:
「有冤情應該去找京兆尹,找本候做什麼?」
門房急忙跪倒,腦門冷汗直流:
「奴才不敢說......」
「說!」蘇鄯沉聲打斷他。
門房汗流浹背,戰戰兢兢地道:
「那人說,說,說......」
蘇老太太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快說!否則發賣了你!」
一聽說要發賣,門房嚇得什麼都顧不了了,一口氣道:「那人說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轟——
仿佛驚雷炸開。
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紅蓋頭下,柳佩蘭嚇得血色全無。
不可能!陳哥那麼愛她,怎麼可能過來鬧事?
他們明明說好了,這孩子一出生就是侯府嫡子,這不比跟著他強嗎?
她連忙掀起紅蓋頭,一臉悲憤地控訴:
「這分明是有人見不得我與侯爺幸福美滿,故意找人鬧事!大家若是信了,就中了那人的圈套了!」
控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蘇月嬋一眼。
蘇月嬋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雲淡風輕地道:
「你看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那人爬你床的。」
「蘇月嬋!」蘇鄯咬牙切齒地怒吼,「誹謗是要坐牢的!」
蘇月嬋轉眸看向蘇鄯,一臉無辜地反駁:
「是她先誹謗我的。無憑無據,她話里話外都在含沙射影說我找人鬧事,說完還看我一眼,幾個意思?」
「就算我真誹謗了她,那也扯平了。」
「再說了,我有沒有誹謗她,還不一定呢。」
蘇鄯氣急敗壞地怒吼:
「蘇月嬋,道歉!否則......」
「否則什麼?」蘇月嬋冷笑一聲道,「蘇侯爺,既然你覺得柳佩蘭不會給你戴綠帽,那你就把人請進來,當眾審問清楚,否則,你們永遠會被人指指點點。」
「我相信蘭兒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蘇鄯自信滿滿地道。
他對蘭兒那麼好,蘭兒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
蘭兒曾向他發過毒誓,就算做一輩子外室,她這一生,也永遠只有他一個男人。
那麼毒的誓言,他一個男人聽了都害怕。
蘭兒一個弱女子,如果不是鐵了心跟他,怎麼敢發那樣的毒誓?
蘇月嬋冷笑一聲道:「既然這麼自信,那你在怕什麼?把人請進來當面審問清楚啊!」
柳佩蘭嚇得臉色發白。
她連忙阻止:「鄯哥哥,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莫要因為不相干的人影響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