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女人被洗腦洗得太狠了!私生子;欺人太甚!

  「你聲音輕點。」雲氏低聲提醒。

  然後她小聲道:「富貴人家的女子,能有幾個不守活寡的?別的不說,就說太后娘娘,年輕時艷絕天下,可先帝偏就喜歡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再加上後宮佳麗無數,她大多數時候,也是在守活寡。連貴為太后都尚且如此,我們尋常女子,更不必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都守活寡了還叫正常?

  蘇月嬋驚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被洗腦洗得太狠了!

  沉默許久,蘇月嬋問:

  「娘,嫁人是為了什麼呢?」

  雲氏怔住了。

  從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嫁人,那是一個默認的,必須完成的任務。

  沉默許久,她輕嘆一聲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年紀到了就要嫁人。嫁好嫁壞,端看運氣。」

  蘇月嬋又問:「如果運氣不好嫁得不好呢?守活寡?」

  雲氏苦笑:「也只能守活寡了,否則還能怎麼辦?」

  蘇月嬋道:「還能和離。」

  雲氏滿眼震驚。

  女兒一向以男人為天,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但很快,雲氏就想明白了。

  是她無能,沒能保護好女兒,才讓女兒性情大變,不得不站起來,反過來保護她這個沒用的娘親。

  想到這,雲氏眼中噙滿淚水。

  她急忙取出絹帕,側身抹去眼中的淚花。

  蘇月嬋輕嘆一聲,問:「娘親捨不得父親?」

  雲氏連忙搖頭。

  她低聲解釋:

  「我與他並沒什麼感情,我是怕影響娘家名聲,斷送子女前程。而且,和離不是那麼容易的。和離的主動權掌控在男人手上。女子想要和離,千難萬難。怕只怕,鬧得滿城風雨,最後沒能和離,只能被休。」

  「娘親的顧慮,女兒明白。」蘇月嬋道,「可娘親有沒有想過,越是處境被動,越應未雨綢繆。唯有早做打算,步步為營,才能變被動為主動。」

  雲氏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家女兒。

  女兒真的變了,變得有主見了。

  女人就是這樣,成親之後軟肋太多,很容易被男人拿捏。

  可這般被動而又絕望的人生,跟死了又有什麼兩樣?

  不破不立,是時候祭出殺手鐧了。

  唯有打碎女人心中的幻想,才能扭轉敗局。

  蘇月嬋話鋒一轉,道:

  「娘,我懷疑,蘇月軒和蘇月薇,是父親的私生子。」

  雲氏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蘇月嬋餵她吃下一粒護心丸,低聲道:

  「平遠候府又不是沒嫡子,為何還要收養蘇月軒?還是以嫡長子的身份養在你膝下。蘇月澤明明是嫡長子,硬生生變成了嫡次子。蘇月澤都已經十六歲了,為何還沒被立為世子?他們在等什麼?」

  雲氏渾身血液直衝頭頂。

  血管一陣陣抽搐,感覺隨時都會炸裂。

  幸虧蘇月嬋提前餵她吃下了護心丸,否則此刻只怕早已暈死過去。

  他們在等什麼呢?

  等的,無非是她的死亡。

  蘇月嬋接著往下說:

  「還有那蘇月薇。說是當初不小心抱錯,可每個嬰兒都養在自己家裡,哪有那麼容易就抱錯的?分明是有心人刻意為之。這三年來,明知我才是蘇家親生,可祖母和父親對蘇月薇,卻比對我好多了。他們又不傻,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外人好。這蘇月薇,多半亦是父親外室所出。」

  雲氏顫抖著聲音道:「即便他們真是雲家血脈,難道我的嫡子嫡女,竟還不如外室所出的私生子?」

  「那是因為,他們以為,身份低賤的人更好拿捏。」蘇月嬋譏誚一笑,道,「其實是他們想多了。一群人品低劣之徒,怎麼可能好拿捏?他們放著娘親這麼好的女子不珍惜,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推開,露出蘇月澤陰沉的臉。

  他大步衝到雲氏面前,氣急敗壞地質問:

  「我還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了?」

  不等雲氏開口,蘇月嬋搶先一步問:

  「發生什麼事了?」

  蘇月澤扭曲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吼叫:

  「發生什麼事?我也很想問問她!」

  「明明我才是她親兒子,可這些年來,她,我的親生母親,只知道護著一個野種!」

  「我拼盡全力去討好祖母和父親,可這個女人,我的親生母親,她竟在背後捅我刀子......」

  「說重點!」蘇月嬋沉聲打斷他,「母親做了什麼?」

  蘇月澤一臉憤恨地道:

  「她用外祖父的人情,將蘇月軒調回了京城!」

  「蘇月軒在外當官辛苦,我在外求學就不艱難了?」

  「人情不用在親兒子身上,卻用在一個野種身上......」

  雲氏回過神來,連忙打斷他:

  「我沒有!」

  「沒有?」蘇月澤冷笑,「蘇月軒的調遣令都下來了,還能有假?父親說了,是你動用雲家人情......」

  蘇月嬋連忙打斷他:「證據呢?」

  蘇月澤咬牙切齒地道:「自然是玉佩!」

  玉佩?

  雲氏臉色一僵。

  蘇月嬋也變了臉色。

  雲氏出嫁時,嫁妝異常豐厚。

  錢財倒是其次,最珍貴的,是那一匣子玉佩。

  裡面裝的,是赤燕國各大權貴欠雲家的人情。

  這麼機密的事,雲氏甚至都沒有告訴蘇鄯。

  蘇鄯會知道,甚至還動用了她的玉佩,多半是叛徒司畫幹的好事。

  蘇月澤目光嘲諷:「無話可說了吧?」

  蘇月嬋從床沿站起,淡淡地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母親。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該幹嘛幹嘛,別讓父親起疑。」

  看來,蘇月澤對蘇月軒的兄弟情深,都是裝出來的。

  這才對嘛。

  哪有人被搶奪了嫡長子的身份,還能高高興興,真把人家當嫡親兄長的?

  蘇月澤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問:

  「你打算怎麼處理?事情已成定局......」

  「你站在一旁看戲就好。」蘇月嬋道,「回去吧。記住,回去後,穩住那幫牛鬼蛇神。」

  蘇月澤輕嗤一聲:「你在教我做事?」

  「你可以不聽。」蘇月嬋一臉的雲淡風輕。

  蘇月澤:「......」

  感覺自己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