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討厭;調戲皇叔;這你也能忍?

  靠得太近,少女的馨香盈滿鼻尖。

  蕭玉珩以為自己會嘔吐。

  然而並沒有。

  就像之前她牽他的手,他以為自己會很難受,然而,恰恰相反,他居然覺得異常好聞。

  大概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清澈。

  哪怕是別有用心,也表露得明明白白,讓人厭惡不起來,甚至還覺得莫名可愛。

  所以他才由著她胡鬧。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蕭玉珩,突然感覺唇上一軟。

  他猛地驚醒過來。

  垂眸一看,見蘇月嬋正目光專注地擦著他的唇。

  她瑩白如玉的手指,隔著薄薄一層絹帕,覆在他的紅唇上。

  她吐氣如蘭,呼吸與他交纏。

  他心口一燙,心跳陡然間變快,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連忙扯下絹帕。

  她的手指猝不及防貼上他性感的紅唇。

  蘇月嬋瞪大了一雙美眸,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原來皇叔喜歡我直接用手擦啊!早說嘛!」

  蕭玉珩急忙推開她,啞聲道:

  「我自己來。」

  說完,他胡亂地擦了一下,然後將絹帕還給蘇月嬋。

  蘇月嬋收起絹帕,繞桌回到座位上,想再調侃他幾句,卻見他斂容一本正經地道:

  「你已經猜到幕後真兇了,是不是?」

  「是。」蘇月嬋點頭。

  沉默片刻,她又道:

  「皇叔既然這麼問了,想必也已經猜到了。」

  「自然。」蕭玉珩道:「我讓你過來,是想提醒你,她畢竟是你祖母,單孝道二字,就能把你壓得死死的。在沒有搜集到有效證據之前,你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還連累到你自己。」

  蘇月嬋眨巴著一雙美眸,笑盈盈地問:

  「皇叔這是在關心我嗎?」

  蕭玉珩輕咳一聲道:

  「我是看在你醫術過人的份上,才提醒你的,你不要多想。」

  「好的。」蘇月嬋微微一笑,「我都聽皇叔的。」

  蕭玉珩心中一堵,沉聲道:「你可以走了。」

  這茶還沒喝幾口呢,怎麼又下逐客令了?

  看來,皇叔真的很忙。

  蘇月嬋連忙站起身道:

  「好,那皇叔您忙,臣女告退。」

  行了一個蹲禮,她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深怕走慢了影響皇叔破案。

  「哈哈哈哈哈哈!」

  姜旭舟笑得前俯後仰。

  「很好笑?」

  蕭玉珩目光清凌凌掃向他。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

  姜旭舟憋著笑,走到他身旁,彎腰拍了拍他的後背,賤兮兮地道:「不追上去哄哄人家?」

  蕭玉珩掰開他的爪子,瞪了他一眼道:

  「別胡說八道,也別動手動腳。」

  「喲,不高興了?」姜旭舟笑道:「蘇二小姐拍過的地方,別人碰不得?你是不是捨不得洗這件衣服了?」

  「話本子看多了。」蕭玉珩指了指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宗,「認真看案卷,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向舅舅提議,趕緊給你相親。」

  相親?

  姜旭舟嚇得臉都白了。

  「我錯了!」他連忙討饒,「閱卷,我馬上閱卷。」

  一回府,蘇月嬋就直奔雲氏寢房。

  司琴正在餵雲氏喝藥。

  蘇月嬋從她手中接過藥碗。

  見女兒來了,雲氏看了司琴一眼,道:

  「你下去吧。」

  出了司畫這樣的叛徒,雲氏再不敢相信身邊人。

  哪怕她覺得司琴不會背叛她,她也寧可小心點。

  想當初,她不也覺得司畫不會背叛自己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奴婢告退。」

  司琴行了個蹲禮,轉身離去。

  待寢房裡只剩母女倆後,雲氏連忙問:

  「珩王殿下找你何事?」

  蘇月嬋一邊餵雲氏喝藥,一邊將蕭玉珩叮囑她的事說了一遍。

  雲氏痛苦地閉了閉眼,聲音沉痛:

  「平遠候府就是個空殼子,這些年,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子,我貼進去大半嫁妝,到頭來,人家非但不感恩,還想要我的命。」

  「你之前說過,我體內含有各種慢性毒藥,最早的已經沉澱十幾年了。我想,這背後黑手,多半也是她。」

  「她見我一直拖著不死,等不及了,於是下了重手。」

  「我到底哪裡對不起蘇家了?她為何要這般對我?」

  餵雲氏喝完藥,蘇月嬋放下藥碗,握緊她的手道:

  「娘,惡人行惡,不是因為對方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為利益。你嫁妝豐厚,她當然眼紅。把你弄死,嫁妝不就成了她的嗎?」

  「就為了我的嫁妝?」雲氏一臉震驚。

  「娘,你的嫁妝可不普通。」蘇月嬋道,「那些殺人放火的歹徒,為了丁點利益都可以鋌而走險,更何況你嫁妝豐厚。楚人無罪,懷璧其罪。她想弄死你並不奇怪。」

  雲氏苦笑一聲道:「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一家人,哪怕她再怎麼不喜歡我,看在我為她生了孫子孫女的份上,這麼多年了,她也該接受我了......」

  「娘。」蘇月嬋低聲打斷她,「這世上,不是只有你會生孩子,別人也會。」

  雲氏一愣,問:「嬋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月嬋不答反問:「娘,父親對你好嗎?」

  雲氏臉色一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沉默許久,她幽幽然地道:

  「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是好是壞。若說好,他從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平日裡連話都沒幾句,甚至連吵架都懶得與我吵。可若說壞,他連個妾室都沒有,府中更沒庶子庶女......」

  「沒有嗎?」

  蘇月嬋聲音輕柔,說出來的話卻如臘月寒霜,能將人心凍結。

  雲氏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等雲氏開口,蘇月嬋又問:

  「娘,父親他,可在你院中留宿?」

  雲氏蒼白的臉一紅,低聲道:

  「你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敢問?這是閨中女子能問的?」

  蘇月嬋一臉正色地道:

  「娘,這很重要。到底有還是沒有?」

  見女兒神情嚴肅,雲氏咬了咬唇道:「沒有。」

  蘇月嬋追問:「多久了?」

  雲氏輕嘆一聲道:「有十幾年了吧,我記不清了。起初,我以為他是憐惜我身體虛弱,可是後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十幾年?!」蘇月嬋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忍不住道:「這你也能忍?這分明是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