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環嘆氣:「一個個都是戀愛腦,真拿你們沒辦法。」
林奕澄沒說話。
秦寶環問她:「你不會是……因為陸山河在電梯裡護著你,你又喜歡他了吧?」
「不是。」林奕澄忙說:「我只是覺得……天意弄人。曾經,我那麼喜歡他,他視而不見,棄之若蔽。現在,我終於放下了,他卻又這樣。」
「我跟你說,你可別心軟。」秦寶環叮囑他:「誰知道他的真心能持續幾天。」
「我知道的。」林奕澄說:「我現在不考慮那些,只想和樂樂簡單生活。」
「這就是了。」秦寶環滿意了:「要找,也找一個成熟穩重專一的男人。我對那個山姆……」
「寶寶,」林奕澄打斷她:「山姆只是我朋友,你別說他。」
「我也不是說他不行,就是覺得他太年輕,還是不夠值得託付。」
「你不了解他,他挺好的。」
兩人正聊著,季書妍洗完出來了。
秦寶環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來首都了?下次被人欺負,能不能直接打回去?」
季書妍可憐巴巴看著她:「她是客戶……」
「客個屁!」秦寶環說:「你就是太老實了。我跟你說……」
「好了。」林奕澄拉住她:「你少說兩句,妍妍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知道,我才跟她說,讓她以後別被人欺負。」
「這不是有你嘛。」林奕澄笑道:「是吧,妍妍?」
季書妍忙道:「對,多虧有寶寶,寶寶最厲害了!」
「你倆少拍我馬屁!」秦寶環說:「我能護你一輩子?」
秦寶環教訓這兩人的時候,坐大廳里的陸山河卻若有所思。
周牧生和施乾澤打了個招呼,見他出去打電話,問陸山河:「想什麼呢?」
陸山河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施乾澤這個人怎麼樣?」
周牧生說:「雖然不怎麼和他打交道,但他這個人的能力,毋庸置疑。一個人單槍匹馬,從一無所有到現在讓施家忌憚的程度,他這個人能簡單得了?」
「可你看他對秦寶環的態度。」陸山河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在生意場上,他做事決絕,心狠手辣。但他對秦寶環……」
周牧生說:「看上去卑躬屈膝,極盡討好。」
「是。」
「你覺得丟男人的臉了?」
陸山河搖搖頭。
周牧生說:「人家是情侶,之間怎麼相處,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你就算看不慣也別……」
「誰說我看不慣?」
周牧生一愣:「那你是……」
「我覺得挺好。」陸山河去看打電話的施乾澤:「這方面,我不如他,可以跟他請教。」
周牧生:……
很是無語。
哪怕之間沒有交流過這方面的內容,可他也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回家對老婆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甚至是跪搓衣板,誰也看不見。
至少在外面,是要給男人尊嚴的。
可聽陸山河這意思……
怎麼的,是覺得施乾澤做得還挺好唄?
你也想學?
看陸山河那表情,周牧生覺得,愛情真的很神奇啊。
竟然能讓陸山河這樣一個有著嚴重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安全不在乎臉面和尊嚴了?
「你想好了?」他忍不住問陸山河:「不嫌丟人?」
「丟人?」陸山河問他:「那你覺得施乾澤丟人嗎?」
周牧生想了想,然後搖頭:「不會。」
「我也覺得不會。」
周牧生想了想,說:「施乾澤實力在那裡擺著,就算他對女人低聲下氣,也沒人會懷疑他的能力。」
「我沒想那麼多。」陸山河說:「我只是覺得,橙橙的好朋友,她男朋友對她那麼好,那橙橙看了,心裡是什麼感覺。想想我以前做的那些混帳事,我就更後悔。」
「好了好了。」周牧生看著施乾澤大步朝這邊走,也不好多說:「那你加油。」
施乾澤走過來,在另外一組沙發上坐下了。
他雖然和陸山河、周牧生認識,但絕對稱不上熟悉。
平時在有些場合見了面,也就是點頭之交。
現在,陸山河和林奕澄離婚了,秦寶環對陸山河意見大得很,施乾澤自然不會和陸山河交好。
除非他想承受秦寶環的暴擊。
他可承受不起。
誰知道,他剛坐下,陸山河就坐過來了。
「施總。」
施乾澤滿身都在抗拒,臉上好像寫著「你不要過來啊」。
他聲音冰冷地開口:「陸總有事?」
「沒什麼事。」陸山河說:「我突然想到有個項目,可以和施總合作。」
「抱歉,」施乾澤說:「我們公司近期沒有開展新項目的計劃。」
陸山河有些意外:「施總應該懂我的意思。既然我開口了,這項目肯定是一本萬利的,不止合作共贏,我這是捧了利益,送到施總面前。」
「謝謝陸總好意。」施乾澤說:「有多大的能力,端多大的碗。有多大的嘴,吃多少的飯。陸總心意,我領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陸山河這輩子第一次在生意場上被人拒絕!
而且,他都說得那麼直白了。
施乾澤竟然把眼前的利益往外推?
說好的無商不奸呢?
就他這樣,怎麼把生意做這麼大的?
但陸山河也很快明白過來,問他:「是因為我和橙橙的事,所以施總才不和我合作?」
施乾澤笑笑:「陸總倒也不必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如果我想要施總幫忙呢?施總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我現在也算衣食無憂,還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施乾澤說:「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陸總的忙,我有心無力。」
「施總是覺得,衛晏城比我,更適合橙橙?」
施乾澤說:「橙橙適合和誰在一起,這件事只有橙橙自己說了算。我不會幫著陸總做什麼,同理,我也不會偏袒衛晏城。」
他話音剛落,兩人就聽見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高大男人,不正是衛晏城?
陸山河看了施乾澤一眼:「這叫不偏袒?」
施乾澤無奈開口:「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衛晏城已經走過來了,他看了陸山河一眼,接著去看施乾澤:「你現在交友,已經飢不擇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