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這婚,我離定了!

  江寄琛聽完林奕澄的話,有半分鐘都沒有說話。

  林奕澄也很安靜。

  良久,江寄琛才說:「出國的意思……是去散心嗎?」

  「不,」林奕澄說:「之前醫院不是和國外一個研究所合作了一個項目?我想過去。」

  之前這個項目就有意願讓林奕澄參加,但當時林奕澄肯定是不會考慮出國的。

  如果參加這個項目,別說一年半載,可能三年五年都回不來。

  江寄琛又不說話。

  林奕澄開口:「醫院這邊的手續,你幫我走一下,可以嗎?」

  江寄琛點了點頭。

  他突然抬手,摸了摸林奕澄的頭髮。

  林奕澄抬眸看他,他放下手,說:「好,我幫你。」

  林奕澄嗯了一聲。

  江寄琛問:「他不同意離婚怎麼辦?」

  「我有辦法。」

  「好,有事隨時跟我說。」江寄琛拿出手機:「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

  「我沒事。」林奕澄說:「等下再睡會,下午我還有手術。」

  「你這個樣子,能上手術台?」

  「下午就沒事了。放心,我不會拿患者的安危來開玩笑。」

  之後,江寄琛離開,林奕澄說睡,但哪裡睡得著。

  她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都想了一遍,發現自己真的很悲哀。

  愛一個人,本身是沒有錯的。

  錯在她不該強留在陸山河身邊。

  自取其辱。

  現在,這一切,是該結束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林奕澄才恍恍惚惚睡著了。

  很快,她又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

  「林奕澄!」

  陸山河帶著怒意的聲音響徹在耳邊。

  林奕澄捏著手機,頭痛欲裂。

  她摁了摁太陽穴,開口:「有事?」

  「你在哪裡?」陸山河語氣很難聽:「手機是擺設嗎?為什麼不接!」

  林奕澄說:「昨天急診有手術,來了醫院,等忙完,已經是下半夜了。你是有什麼天大的急事找我?」

  是這樣嗎?

  陸山河氣勢頓時收了大半,但聽到林奕澄最後一句話裡帶著的嘲諷,他又忍不住了:「陸家少奶奶夜不歸宿,我難道不該打電話過問?」

  林奕澄捏著手機,抿了抿唇,開口:「陸山河,我們離婚吧,不管你需要什麼賠償,我都答應。我明天休息……」

  「休想!」

  只聽那邊嘭一聲響,手機里沒有了動靜。

  陸山河把手機砸了。

  那一瞬間,高漲的除了怒意,還有曾經不止一次出現過卻又被陸山河忽略的慌亂。

  林奕澄的語氣,他剛剛都聽到了。

  這一次,她想離婚的態度,很堅決。

  陸山河摔了手機,幾分鐘後,他冷靜下來。

  他去了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剛剛起床,問他:「你知道回來了?只買禮物,不見人影,有什麼用!」

  「爺爺,橙橙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他說:「您幫我哄哄。」

  「連自己老婆都哄不好!要你有什麼用!」老爺子氣得不行:「跟你爹一個德行!」

  聽他提起陸言章,陸山河臉色也不好看。

  陸言章生在陸家,從小卻喜歡鑽研,之後成為了一名科研人員,在妻子孕期,卻出軌了科研院的臨時工。

  這麼多年,他幾乎沒回過陸家。

  陸山河對他的印象很差。

  老爺子自顧自生氣了一陣,又說:「他做了對不起你媽的事,一輩子都在懺悔,你媽現在都不原諒他。我跟你說,一步錯步步錯,我從小就教你,要潔身自好,既然結婚了,就要負責任,有擔當,知道嗎?!」

  陸山河說:「知道。」

  「你知道個屁!」老爺子氣得不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橙橙壓根就不怎麼樣!橙橙這麼好的孩子,你怎麼就不知道上點心?」

  「爺爺,我知道錯了。」陸山河說:「所以才請您幫我。」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和橙橙生個孩子。」老爺子說:「有了孩子,你倆的關係也就好了。」

  陸山河沒說話。

  他壓根沒打算和林奕澄要孩子。

  但至少目前,他不想和林奕澄離婚。

  林奕澄終於忙完的時候,看見老爺子給她打了電話。

  她趕緊回復過去:「爺爺,您找我?」

  「橙橙啊,下班了嗎?」老爺子笑道:「山河說要去接你,帶去你吃飯,他已經在醫院樓下了,你要是忙完了,就下去找他。」

  林奕澄正好想和陸山河開誠布公談一談。

  她說:「好。爺爺您有想吃的嗎,我給您帶回去。」

  「家裡廚師什麼都能做,不用給我帶,你們好好玩。」

  林奕澄下樓,果然看見了陸山河的車。

  醫院裡豪車很多,陸山河的車應該是最貴的,但顏色和車身都很低調。

  他沒下車,看見林奕澄走過來,他降下車窗,無聲地看著她。

  這幾天降溫,零下七八度,林奕澄穿了件長款白色羽絨服。

  帽子上有一圈白色的軟毛,她雪白尖尖的下巴陷在毛領里,更顯得整個人清塵脫俗,美麗靈動。

  陸山河今天親自開車,林奕澄上了副駕駛。

  她剛坐好,陸山河傾身過來,要給她系安全帶。

  林奕澄伸手撐住他:「我自己來。」

  陸山河更用力壓下來,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安全帶拉過來扣上了。

  林奕澄的臉偏向一側。

  陸山河壓在她身上:「還生氣?」

  林奕澄搖頭。

  有什麼氣好生的。

  氣他強迫自己過夫妻生活?

  還是氣他在床上叫別人的名字?

  她一顆心早就碎了,痛覺都要消失,又怎麼會生氣。

  「是我不對。」陸山河湊近她,聞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我喝醉了,不知道輕重,傷了你。還有哪裡痛嗎?回去我給你上藥。」

  哪裡痛?

  上藥?

  心痛也可以上藥嗎?

  心碎了也能醫治嗎?

  林奕澄推開他:「不痛了。陸山河,我在電話里說的離婚的事,希望你能同意。」

  「我知道這件事我做得過分了,」陸山河說:「但我們這個婚,暫時還不能離。老爺子如果知道了……」

  「我會跪下跟老爺子請罪。」林奕澄說:「我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我身上,你不用擔心爺爺責罰你。」

  陸山河咬牙:「你說得倒是輕鬆!他老人家的身體你考慮過嗎?你就不怕把他氣死!」

  「我沒有辦法。」林奕澄看著他:「陸山河,我意已決,這婚,我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