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階層。」
殷萍卻是搖了搖頭，「我根本就不會。」
「啊?」雷格納一愣。
顧長歌愣了愣，他從來沒練過變身。
「我是真的沒有修行，也沒有化形的經驗。」
殷萍開口，「因為我本來就是人身，所以無法化為野獸，所以我偶爾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殷萍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誰，如果我說我是一個人，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如果我說我是一個怪物，那我就不能變成真正的怪物了。」
顧長歌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或許，這隻巨獸的女王，並不是一隻野獸！
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那還了得。
等一下！
不是活人？
他們能從氣味上判斷出是人還是獸，但我是人族，為什麼他們看不出我是人族？
這就奇怪了。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顧長歌搖搖頭，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想知道殷萍會怎麼評價他。
殷萍又補充了一句：
「果然是一頭凶獸，身上的氣勢很強，但是修為有些奇特，好像才二階。」
顧長歌訕訕一笑。
「呵呵，我這是在掩飾自己的實力，行走江湖，總要有一顆警惕的心，否則隨時都會被人背後捅一刀。」
「哦，我說呢，我當你也是這麼想的。」
殷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神色卻有些黯然。
說到這裡，她抬頭望了望天上的那輪明月，又道：「在我們這一族之中，有一種說法，不知閣下可曾聽過？」
「啥？」
顧長歌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神話往往是真實的。
畢竟，這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有原因的。
殷萍用手一指天上的明月，又道：
「據說，我們不是從地球來的，而是從月球上來的。」
「人類的眼睛是白的，帶著點黃，但是我們的眼睛是紅的！」
「不清楚。」
顧長歌抬起頭，看到天上的那輪明月，居然是血紅色的。
「嗯?」他微微一愣。
顧長歌皺眉，還以為自己弄錯了，擦了擦，果然看到了一輪明月，整個人都傻了。
他琢磨了一下。
月光有的時候是血紅的，而現在，卻是血紅一片。
一定是的。
顧長歌在心中給自己打氣，他隱約有個猜測，可是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從內心深處拒絕。
殷萍望向月亮，口中喃喃自語：「你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我們能夠返回月球，會不會發生衝突？」
這場戰鬥，還不是因為你們的凶獸？
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凶暴的挑釁，說不定我們還能與它們和平共處。
顧長歌晃了晃腦袋。
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人與獸如何能夠和平共處？
他們的父母，都是被凶獸所殺，他們的父母，必須要為他們報仇！
想到這裡，顧長歌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他的頭腦很清醒，他能感受到殷萍沒有撒謊！
她沒有必要騙自己。
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隻野獸，所以也不需要藏著掖著。
顧長歌看到遠處有一個很小的黑點，他眼睛一凝，看向那顆黑色的東西。
時間緩緩流逝。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道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是衝著我們來的！」
顧長歌說著，指了指那個黑點。
殷萍循著顧長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黃瑜正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有敵人在追殺我們，我們必須要逃！」
殷萍一把拉住顧長歌，往右側沖。
「追兵?」雷格納一愣。
江辰曦：「……」
殷萍認真的點了點頭，認真的回答道：
「是啊，看樣子我們的計劃被發現了，但是他們卻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早，我本來還想在這裡住一夜，然後繼續前進，但是現在，他們卻不讓我們休息！」
「……」
顧長歌撇了撇嘴，立刻意識到殷萍中二又要發作了。
這根本就不是追殺。
很顯然，他是來接她的。
有這麼一位女王，他們一定會很頭疼的。
顧長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顧長歌和殷萍的速度，自然沒有黃瑜那麼快，只用了兩分鐘，他們就被追上了。
黃瑜攔住了顧長歌和他兒子的去路。
顧長歌看到三米多高的黃色巨鼎，只覺得壓力山大，胳膊粗壯的不像話，都快趕上他的腿了。
真要被這傢伙一拳砸中，絕對會被活活砸死！
這才是真正的碾壓！
黃瑜又補充了一句：
「總算把你找回來了！」
「好險啊！」
「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一脈豈不是要沒人管了？」
在黃瑜的勸說下，他終於開口了。
殷萍皺眉，臉色一沉，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個單純的小女孩的樣子。
黃瑜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半跪在地上，朝著殷萍抱拳行禮。
「殿下，你可千萬不要有事，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不能冒險！」
「我出門還用得著你允許？」
殷萍微眸一凝，向黃瑜問道。
「當然不是。」
黃瑜的聲音響起。
在殷萍的面前，他連呼吸都不能大聲。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黃瑜的聲音響起。
「好吧，我自己走！下去吧！」
殷萍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是!!」雷格納點了點頭。
黃瑜應了一聲，便起身要走，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顧長歌，而殷萍則是坐在她身邊。
顧長歌只覺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襲來，仿佛有千鈞之物壓在他的背上，讓他呼吸困難，幾乎要跪倒在地。
還好，顧長歌忍了下來。
就算是給他跪下，他也願意。
唯一的例外，就是給凶獸跪下。
與其跪在這裡，還不如去死！
黃瑜只是盯著顧長歌看了幾眼，就移開視線，把顧長歌的樣子記在心裡，他要去查一查顧長歌的底細。
黃瑜一走，殷萍就像是一齣戲，瞬間恢復了柔弱少女的模樣，嘟著嘴說道：
「既然已經被抓到，那就只有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