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失控了,腦袋被撞得頭破血流。
沈昭嬑哆嗦著手指,碾碎了一顆安神香,放進香爐里熏燃,過去阻止他發瘋亂撞。
或許是齊雍真的太愛那個白月光吧,即便他髓海疼痛,疼到神志不清,都已經發狂了,齊雍依舊沒有傷她。
這也給了沈昭嬑接近他的機會。
她用力抱住齊雍主的腰,將他推倒在地上,用盡渾身力氣將齊雍按壓在地上,將一顆安神香放進嘴裡,用力咬碎了再吐出,掰他的嘴將咬碎的安神香塞進他的嘴裡,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做完這一切,她已經筋疲力竭,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雍清醒了一些,紅著眼睛質問她:「為什麼還要回來?難道就不怕我發瘋,傷了你嗎?」
沈昭嬑茫然地看著他,一時答不上來。
齊雍用力掐住她的下頜,抬起她的頭,霸道又激烈的吻落在她唇間,任她如何掙扎哀求都是徒勞。
後來她被齊雍放到榻上。
直到這一刻,沈昭嬑才幡然醒悟,她本就是沈家送給齊雍的玩物,齊雍將她當成替身,才容她在府里,對她百般縱容……
……
「妱妱,我們到了。」沈岐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
沈昭嬑如夢初醒,惱怒地在心裡提醒自己:沈昭嬑,不許再胡思亂想了,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不過大夢一場……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今生不再和齊雍有太多牽扯嗎?還想他做什麼?!
「小姐,該下馬車了。」紅藥和紅苓相繼下了馬車,在馬車旁接應。
沈昭嬑深吸一口氣,這才俯身低頭出了車輿,搭著紅藥的手臂下了馬車。
王府管事候在一旁,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迎進了正堂。
齊雍已經在大廳等候。
他穿了一身石青直裰,披著淡青色暗紋鶴敞,腰間沒有佩刀,卻掛了一條墨翠的蟠龍玉佩,簡單隨性的裝扮,看起來很放鬆,氣勢也不像之前那樣懾人。
沈昭嬑一進入大廳,齊雍的目光便不著痕跡落在她身上。
見她折纖腰以微步,款款前來。
朱紅色的蜀錦上衣,搭了流光錦的裙子,衣上織了花團錦簇的粉白牡丹,褶裙煜煜,流光如水,翻滾著細緻的花浪,像一支亭亭玉立的水蓮花搖曳靜美。
纖細輕束,往上挪了幾分,身段顯露出了幾分玲瓏。
腰間的流光素絹,光彩像水波一樣流動,當真是腰若流紈素,嬛嬛一裊細。
齊雍目光往上挪了挪,不讓自己去看不該看的地方。
可是,他就單純看個臉,眼睛還能不受控制,沿著她嬌潤下頜落在頸間。
三重衣層層疊疊,交襟微敞,一截兒白膩似筍的嬌嫩的頸子,微微低著,頸間彎出一抹極美的曲度,怯生生,嫩娟娟,白膩膩……
齊雍吸了吸氣,小女娘渾身每一處都長在他的心尖尖上,令他心折不已。
這段時間,他配合太醫們的治療,用了不少補益的藥,身心躁動,夜裡夢魘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少,可是夢到沈昭嬑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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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耳鬢廝磨的場景,真實不似夢幻。
他記得很清楚,沈昭嬑趴在他身上,啊嗚一聲,咬住他的肩膀,還用牙齒用力磨了又磨。
他眼尾泛紅,誘哄她喚他「夫君」。
醒來時,他仿佛還能感到被她咬過的地方,淡淡的刺癢,刺得他心尖微顫,心中漫起了一陣陣疼意。
沒由來的感受。
齊雍躺在榻上,身上的中單已經濕透,早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其他。
他想,若真有前世今生。
那一定,是他和沈昭嬑的前生。
既然前世,就已經是他的妻,那麼這一世她也會屬於他。
……
沈昭嬑跟著爹爹一進大廳,一道幽邃的目光便如影隨形般將她罩住,她放慢了一步,向爹爹身後躲了躲。
沈岐上前見禮。
沈昭嬑緊隨其後,對齊雍福身行禮:「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齊雍虛握著手抵到唇間,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鎮北侯快請坐,」隨後看向沈昭嬑,聲音低沉,卻意外地柔和,「小姐也坐。」
沈岐和沈昭嬑雙雙落座。
侍女們送上點心和茶水。
沈昭嬑偏頭,是御芳齋的桂花糕和海棠酥,平常排隊都買不到的點心,到了齊王府卻用來待客。
她最喜歡御芳齋的桂花糕,小時候每次心情不好,爹爹和娘親就會用桂花糕哄她開心。
前世,她進攝政王府的第二天。
齊雍下午回府,給她帶了一盒御芳齋的桂花糕。
那時,她雙親亡故,已經許久沒吃過御芳齋的桂花糕,也很久沒人像爹娘那樣哄她開心了。
就忍不住問他:「您怎麼知道我喜歡御芳齋的桂花糕?」
齊雍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笑了一下,神情很放鬆:「某個小哭包重傷昏迷了,還惦記著御芳齋的桂花糕。」
那天帶她回府時,路過御芳齋,他讓逐風去買了一份桂花糕,送進了鎮北侯府,也不知道她吃過沒有。
「多謝殿下。」沈昭嬑以為他那個白月光,也愛吃御芳齋的桂花糕,突然就沒了胃口。
齊雍表情微沉,聽院裡伺候的丫鬟說,近日天涼,她的腿疼犯了好些日子,還有些腫脹,走路都有些吃力。
那次意外,她的貼身丫鬟為了救她,連人帶車摔下山坡,死得很慘。
車夫跳車接應她,摔成了癱子。
她自己也落下了腿疼的毛病,每到秋冬季節,或天氣寒涼之際,就會疼痛難忍,聽說嚴重的時候,都無法下地行走。
她大約是極不願提及當初的事。
齊雍轉開話題:「聽丫鬟說,你今日腿疼的厲害,孤已經命人去請了張院史,過一會兒就到。」
沈昭嬑點頭道謝。
那桂花糕,她終究沒吃一口。
後來,齊雍便不再買了。
發現自己又想到了前世的事,沈昭嬑恍惚了一下,便端起茶盞,低頭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