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如銀。
一聲悠長而悽厲的狼嘯打破了赤岩村的萬籟俱靜。
白淮從睡夢中驚醒,驚恐地望向窗外,正好對上狂風狼那雙綠幽幽的眼睛。
毛髮翻飛,光影交錯,狼群在狂風狼的指引下,它們的身影在村子上劃出一道道流動的軌跡,融入黑夜之中。
「狼群夜襲!狼群夜襲!」黑夜之中,不知是誰大聲提醒道。
霎時間,赤岩村村民如臨大敵,火光四起,個個都抄起了自家的武器與群狼展開了搏鬥。
火光在夜空中舞動,狼群的嚎叫與村民的呼喊交織在一起。
白淮剛走到院落門口,就看見祖父在與一頭一階灰狼周旋。
祖父的修為是煉體期四重,加上年老體衰,且這頭灰狼比先前白淮遇到的那頭更加強壯,祖父他一人恐怕難以應付。
「祖父,淮兒來助你!」見此,白淮也是趕緊上前。
「好孫兒,我上去牽制住它,你趁機對這畜生下手。」祖父大笑吩咐道。
月光下,白淮輕巧地抽出腰間的匕首,寒光一閃,殺意涌動。
只見祖父快步上前,幾個騰挪閃躲,繞到了灰狼的身後,大手一抓,擒住了那畜生的左後腿。
隨即,白淮見祖父猛地一甩,也是快步上前,手中匕首直指那灰狼脖頸處。
「鐺——」匕首與灰狼脖頸碰撞,發出陣陣嗡鳴。
見勢不妙,祖孫二人也是極其默契的後退,再次尋找機會。
「該死,這頭灰狼怎麼這麼硬!是吃鐵了嗎?」白淮祖父怒罵道。
尋常一階灰狼,頂多只是比普通狼崽子強一點,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幾個煉體期的人聯手,即可輕鬆斬殺。
可今天這頭,身體如此之強悍,實屬罕見。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頭灰狼已經是處於一階巔峰,快要進階的存在。
「祖父,攻它胸腹!」白淮疾呼一聲。
聞言,祖父也是極快做出反應。
兩人再次擺好陣勢,向那灰狼衝殺而去。
那灰狼見此也是怒目圓睜,毛髮倒豎,咆哮中透出狂野的威脅。
正當祖父打算再次控制住灰狼時,後者竟然靈活一閃,一爪將白淮祖父摁在地面上,祖父的臉瞬間煞白,血絲緩緩溢出,痛苦中透著無力。
白淮見狀,手中匕首握得更緊了,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變得急促沉重,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我必斬殺你,畜生!!!」白淮口吻冷峻道。
白淮目光如炬,暴步上前,將全身力氣匯聚到右手,向灰狼刺去。
那灰狼倒是不緊不慢,看見暴怒的白淮,眼神中滿是不屑。
一腳踢開白淮祖父,然後快速俯身,躲過白淮的憤怒一擊,狼身一頂,就見白淮倒飛出去。
灰狼正欲上前乘勝追擊時,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調侃聲,灰狼聞此也是退去,攻向別處去了。
「少年郎,幾日不見,你怎麼又這麼狼狽!」定睛一看,正是莫無羈。
祖母跑去抱起暈厥的祖父,白淮被母親攙扶起來。
白淮望著空中的莫無羈,低聲乞求說:「求道長解我赤岩村之難,赤岩村上下將對你感激不盡。」
「可以啊!好得很,少年郎但你得幫我一個忙!」莫無羈直截了當地說。
「只要能救我赤岩村,白淮願效犬馬之勞!」白淮再次沉聲道。
聞言,莫無羈嘴角也划過一絲微笑。
而後,莫無羈也是雙手開始掐動法訣,一個神秘莫測的法陣在白淮的腳下浮現,莫無羈又輕聲念道:「吾之奴僕,以血為引,現!」
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待它緩緩消散而去,白淮便只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煉體期九重?不,是鍊氣期三重!是足以匹敵二階靈獸的存在!
「多謝道長!」白淮向莫無羈行禮道謝。
語畢,就化作一陣流光沖向了與村民纏鬥的狼群之中。
在漫天火光中,白淮手握匕首,身影如電,狼群哀嚎,轉瞬全滅,霎時間一片寂靜。
見此情景,村民們也是歡呼雀躍了起來,紛紛向白淮道謝。
來不及反應,遠處的狂風狼宛若一隻利箭向著白淮殺去,不出意外,白淮再次被撞飛。
可這次,白淮卻很快地站了起來,一個箭步就沖向了那頭狂風狼。
白淮揮舞匕首,與狂風狼纏鬥。
月光下,風聲呼嘯,狼嚎聲中,白淮身形矯健,如影隨形,躲避著狂風狼的猛烈攻擊。匕首寒光一閃,精準地刺向狂風狼的要害。狂風狼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塵土飛揚中,白淮站在狂風狼的屍體旁,月光映照著他堅毅的面龐。
村民們大聲慶賀的同時,莫無羈站在遠處,拍手冷笑道:「繼續吧,少年郎!」
正當村民們疑惑之際,卻絲毫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白淮已然變成了瞳孔赤紅的怪物。
他,殺瘋了!
身影一閃,泛著寒光的匕首在人群中開始交織起舞,一聲聲慘叫傳來,鮮血飛濺,任憑大家如何呼喊,包括白淮的祖父母和娘親,他都無動於衷。
片刻之後,白淮的家人和鄰里朋友,全都慘死在他的手下。
莫無羈單手掐訣一指,無數血氣衝進那赤紅的石壁之中。
莫無羈放聲狂笑,道:「赤血精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