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昗來的突然,走的沉默。只留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不是怪罪,更似怪罪。
林兮兮望著呂昗離開的方向,呆愣了一會,將匕首收了起來。
她私下偷偷問了醫老匕首的來歷。醫老以不知道為由搪塞。
連醫老都不肯說,陳叔和暗衛就更不會說了。林兮兮心裡想,大不了下次免費幫他一次好了。
麻藥的藥效過了,陳嬸被腹部傳來的疼痛疼醒了。眼前的一切曾經是多麼平常的存在,現在看著卻恍如隔世一般。
看著疼的齜牙咧嘴的陳嬸,陳叔喜極而泣。,沒事就好。他緊緊握了陳嬸的手一下,紅著眼睛說:「你躺一下,我去請醫老過來。」
走路一向穩重的陳叔腳上就像踩了棉花。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可腳上使不上力。
陳嬸側頭看著陳叔的背影,覺得傷口一點也不疼了,心裡甜絲絲的,前半生所有的糾葛和誤解,都煙消雲散了。
醫老很快趕過來,他比任何人都著急,他迫切的想知道他成功了沒有。他趕過來的時候不忘讓人去把林兮兮給叫來,他需要林兮兮的理論知識。
所以林兮兮和醫老幾乎前後腳趕到,醫老把了把脈,把結果說給林兮兮。林兮兮回想了一下術後對於飲食和行動以及用藥方面的注意事項,一一說給醫老和陳叔。
是夜,林兮兮由暗甲暗乙帶著,朝著她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她腦子裡對母親墓地的記憶,不是她親自去過,而是奶娘無數次的提起。每年到了她娘的忌日,奶娘總是輕輕抱著她說快點好起來吧,等你好了就去看看夫人。這麼多年不見,夫人一定會想女兒的。然後就仔細的說一遍她娘的墓地所在。
山上黑漆漆的,連月光都透不下來,好在有暗甲暗乙帶著,否則等她爬上去肯定要費些時間。
林兮兮心裡又感慨了下,有輕功,是真好啊。
輕功到底有多好?又高又黑的山,兩個暗衛帶著她,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山頂。
暗甲從懷裡拿出火摺子,點亮了林兮兮帶來的香燭。
在燭火照亮墳墓的一剎那,三人驚奇的發現,這裡不久前竟然有人來過。墳頭沒有一根雜草,土也是新培過。表層的土剛剛有些干,看上去應該就是一兩天內有人來過。
當年她娘死的突然,據奶娘講,是她爹連夜葬了她娘,所葬之地沒幾個人知道。
可來人是誰?
林兮兮一邊燒著帶來的紙錢,一邊在心裡和眼前這位她已逝去的至親說著話。說她儘管不是原來的她,她也會盡力護住將軍府,找到爹爹和哥哥,查清當年娘親突然離去的真相。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林兮兮跪的雙膝又麻又痛,直到紙錢都燒完了,直到她說完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她才站起身離開。
下山林兮兮沒有讓暗衛帶,而是一步一步緩慢的往下走。她開始回想這些年奶娘在她耳邊念叨的話,那些關於她娘的點滴。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想不通。就像有一層霧裹住了真相,她看不清,摸不到。
等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天都蒙蒙亮了。林兮兮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就困在北院,這次她難得出來,索性就當出遊了。
暗甲暗乙自動的隱了身形,化明為暗。寬闊的大路,就只剩一個身影。
這裡的樹木跟前世差不多,沒什麼看的。又是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沒有人煙。林兮兮踢著一塊小石頭,孩子氣的邊走邊踢著玩,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小石頭像一隻快樂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停下了就再踢一下,再停了再踢。
一直往前的小石頭突然骨碌碌的滾到了林兮兮的腳邊。
她抬頭一看,路中間站了三個人,一人為首,二人在後。她早就發現了前面有人,只是對方沒出來,她也就靜觀其變。
她抬頭一看,路中間站了三個人,一人為首,二人在後。距離不遠不近。
為首的人一張臉很是消瘦,雙眼無神,眼窩深陷,油頭粉面。一張色眯眯的猥瑣臉。一看就是個被酒色掏空了的下流貨色。尤其那一身草綠色的綢衣,綠呼呼的,就像一直大綠蛤蟆。
倒是後面的兩個人,林兮兮仔細打量了下。二人一身粗布舊衣,好像幾天沒換了,有些皺。眉眼如刀,面目嚴肅,倒是有幾分浩然正氣。
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