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們可以扯平了

  不走,留下來過年嗎?

  溫夏眼神忽閃忽閃著,不敢和男人直接對視,只是抿抿唇道:「昂,戰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她裝得淡然,實際上心中波瀾起伏,宛若驚起滔天駭浪。記住本站域名

  「現在我們可以扯平了。」戰司宴微勾著唇,那抹笑意似有似無,讓人捉摸不透。

  「扯平?什麼意思?」溫夏茫然地看向她,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

  見她絲毫不記得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這讓戰司宴臉色沉了沉,聲音也低冷了幾分:「江南苑,我撞見你卸妝的那一天。」

  溫夏一雙清眸瞬間睜大,她想起來了。

  那天她洗完澡卸完妝出了浴室,就被戰司宴逮個正著,她為了隱瞞身份,拉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然後……

  因為意外情況,她的浴巾掉了。

  所以,戰司宴說的扯平的意思,指的是他們互相看過對方的意思?

  溫夏嘴角抽搐了幾下,臉上的紅潤一路蔓延到脖頸,她尷尬地別過眼,小聲道:「沒錯,算是扯平了。」

  「既然沒什麼事兒了,那我就走了。」

  說罷,溫夏伸手握住門把手,只是打算開門的那一瞬間,一隻大掌伸過來,撐在了門板上。

  緊接著,她感覺自己被一團陰影籠罩住,抬眸的那刻,男人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

  溫夏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對上男人深邃的黑眸,她只覺自己被捲入那團旋渦之中。

  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味,是何情薄的味道,沁人心脾。

  戰司宴依賴這種味道,他出聲問道:「這款香,真的要藏著?」

  「不賣。」溫夏回過神來,當即拒絕。

  早在遊輪上的時候,戰司宴就提出要她出售這款香的配方,但被她拒絕了。

  「戰總,我現在作為Y集團的調香師,有義務為公司調製新香,但絕對不是這款香,這款香我是絕對不會出售的。」溫夏眼神變得嚴肅,語氣堅定地說道。

  戰司宴知道她對這款香很保護,想到她之前提到的理由,不免又追問:「你之前說你是調製這款香的時候,你母親去找你的路上去世,但是……」

  但得知她母親是夏晚寧,而夏晚寧早亡,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她的說法了。

  他想了解她,了解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不想去刻意調查她的事情,他只想親口聽聽她的解釋。

  提到母親,溫夏的眼眸垂了下去,臉上湧現出悲傷的情緒,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款香並不是我調製的,她是我母親生前最後研製的香水。」

  她的聲音有些飄渺有些無奈,只是輕聲繼續說著:「當時她懷胎八月,研製成功的那一天,她帶著樣品去我父親的辦公室找他,卻撞見他和柳如芬苟且……甚至,柳如芬對她百般挑釁,還說出了溫曼的身世。」

  「而溫曼,比我還要大幾個月。」

  「我母親一氣之下難產,一屍兩命,死前只有秦嬸陪在醫院。」

  「她最後彌留之際交代秦嬸的只有一句話,讓我不要成為調香師,不要走上她的老路。」

  溫夏說完這番話,早已淚流滿面,可她沒有發出哭聲,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著。

  她抬起眼眸,眼眶濕潤,認真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說道:「所以,戰總請不要為難我,我不希望我母親最後的配方應用於市場。」

  看著她悲痛的神色,戰司宴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纖弱的身軀高高墜下——

  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抱歉。」他嗓子有些哽住,聲音嘶啞了幾分,低沉的嗓音道了一聲歉。

  溫夏看著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心裡突然觸動了一番,難道戰司宴也為母親的遭遇而動容?

  「沒關係。」她搖了搖頭。

  所謂不知者無罪,戰司宴之前想要配方,只是對這款香感興趣而已,不知道其中緣由,才會多番追問幾次。

  現在他了解了事實,還向她道了歉,溫夏自然不會在心裡責怪他。

  在得到她回應之後,戰司宴放開了她,轉過身朝著飄窗的方向走去,透過窗戶,他一雙黑眸靜靜地凝視著遠方。

  腦海中浮現出的記憶,仿佛就出現在眼前,血紅色的一大片,心臟一瞬間驟停。

  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嘭」的一聲,膝蓋硬生生地跪在了地板上,發出聲響。

  溫夏原本打算開門離開,回頭看到這樣的一幕,驚訝地睜大了眼眸。

  男人弓著腰,雙腿跪地,手捂在胸口的地方,面容蒼白無比,正在大口喘著氣。

  「戰總,您怎麼了?」溫夏見狀,連忙衝上前去,想要扶他起來。

  只是他的身軀太過高大,溫夏力氣不大,拉扯了一會兒,根本扶不起他。

  溫夏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拉住戰司宴的胳膊,憋足氣兒用力,可很快一個趔趄,她自己都倒在了地上。

  「溫夏……」戰司宴勉強緩過神來,朝著溫夏的方向伸出手。

  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黑,他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溫夏趕緊爬起身,就看到戰司宴蜷縮著身子,他的額間都是冷汗,甚至全身還在發抖。

  「戰司宴!」溫夏驚呼出聲,趕緊彎腰繼續去拉他起來。

  「啊!」

  下一秒,大掌反握住她的手腕,她整個人都撲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腰肢被立刻扣住,耳邊響起男人沙啞顫抖的聲音:「別動,就這樣抱著。」

  溫夏茫然地皺起眉頭,甚至懷疑戰司宴是不是要揩油,只是她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難看得厲害,不像是裝的。

  「戰司宴,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病?我帶你去醫院吧!」溫夏連忙追問道。

  「沒事,就這麼待著。」他的情緒平復了一些,聲音也冷靜了不少,雙手環住女人的腰肢,只是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人。

  「就這麼待著?」溫夏不解,甚至滿頭霧水。

  戰司宴現在躺在地板上,而她趴在戰司宴的懷中,兩人就這麼摟抱在一起。

  要是讓人看到了,還以為他們在滾地板呢!

  「過一會兒,過一會兒就好。」

  男人蹙著眉頭,嗓音嘶啞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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