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時禾的話,戰謙辰微微一挑眉,「擔心我?」
溫時禾確實是擔心戰謙辰,可是看到戰謙辰現在這個表情,她又不想承認了,於是別過頭,「我沒有。」
戰謙辰也沒有繼續逗她,只是跟她分析:
「我雖然跟陸清河在拍賣會上有點兒過節,但是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沒有必要對他下手。況且江城是陸家的地盤,我沒有這麼蠢,在這兒跟他們對著幹,陸家心裡清楚。」
能做大成江城的地頭蛇,可見陸家的人也不是蠢貨。
他又安慰溫時禾:「陸蔓芝來找我應該是有別的事,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你回房去休息一會兒,想想中午我們吃什麼。」
戰謙辰都這麼說了,溫時禾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兒,而是回了自己房間。
她剛回房,陸蔓芝就被左彥清帶了進來。
陸蔓芝一身寶藍色的職業套裝,剪裁得體的衣服勾勒出她的好身材,裙子到了膝蓋上方,一雙腿也是又細又長。
坐下的時候,陸蔓芝還撩了撩自己捲起的長髮。
她架著腿斜斜地倚靠在單人沙發上,模樣似乎有些慵懶,但是又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
戰謙辰只是打量了她一眼,連她的五官都沒怎麼看清就轉開了目光。
「陸小姐過來找我,有事?」
見到戰謙辰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冷淡,陸蔓芝有些意外。
陸家在江城是金字塔頂上的存在,陸蔓芝作為大房的獨生女,自然去到哪兒都是受人矚目。
就算不說陸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的外貌也十分出眾,只憑著臉和身材也能吸引到別人的目光。
但是戰謙辰剛剛居然只是微微地掃了她一眼。
「三爺這是不歡迎我?」陸蔓芝淡笑著問。
「陸小姐說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戰謙辰終於把目光落在了陸蔓芝的臉上,表情依舊很淡,「我跟陸家向來沒有合作,陸小姐今天突然造訪,確實讓我很意外。」
陸蔓芝一挑眉,「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跟三爺繞彎子了。」
她突然換了個坐姿,上身往戰謙辰那邊傾了一點,臉上笑容減淡,說話甚至帶上了幾分壓迫感。
「聽說三爺在前幾天的拍賣會上拍到了一隻翡翠雕花手鐲,我知道三爺一定很喜歡,所以才會花天價拍下來,不過,我想請三爺割愛。」
戰謙辰唇角微揚。
果然是為了這個。
上次在拍賣會上,陸清河一直跟他競拍他還沒有多想,今天聽說陸蔓芝過來了,他就猜陸蔓芝是為了這個。
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
「既然陸小姐也看出來了那隻鐲子我很喜歡,何必要奪人所愛?」
這個答案,陸蔓芝並不意外。
戰謙辰既然能花四億拍下那隻鐲子,說明他不會輕易把鐲子讓給別人。
可她必須要。
「條件任三爺開。」陸蔓芝給出了一個戰謙辰不好拒絕的條件。
戰謙辰揚眉,「陸小姐覺得,有什麼條件能讓我放手?」
陸蔓芝看出來了,戰謙辰這是不願意把東西給她。
雖然她今天過來是跟戰謙辰商量的,不過她也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
聽戰謙辰接連兩次拒絕自己,她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語氣也不如剛剛那麼好:「戰三爺,我想我要提醒你一句,這兒可不是海城,你如果想做什麼,可沒有那麼方便。」
戰謙辰當然明白陸蔓芝的意思,卻淡笑著反問:「我倒是很好奇,能有多難?」
「你……」
眼看著陸蔓芝就要發火,戰謙辰又出聲了:「陸小姐,我知道江城是陸家的地盤,可我不覺得你能動得了我。」
房間裡,溫時禾隔著門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聽不太清楚,但也不由的有些擔心。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是想到陸清河才出了事,陸家的人就找上門來了,她怕對方是來找戰謙辰的麻煩的,所以才會把耳朵貼在門上聽。
她不放心。
沒想到,對方雖然不是為了陸清河的事來的,但是卻是為了那個鐲子來的。
她不知道陸家的人為什麼都想要那個鐲子,可這更麻煩。
那個鐲子是戰謙辰母親的遺物,戰謙辰絕對不可能給出去。
她突然有點兒後悔了,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戰謙辰。
如果不是因為她執意要找師父,那戰謙辰或許拿到鐲子之後就回海城了,根本不會留到現在,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正這麼想著,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溫時禾毫無防備,整個人都往外面倒了下去。
不過好在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戰謙辰看著溫時禾突然往自己倒過來,趕緊伸出雙臂把她穩穩接住。
等溫時禾站穩了,戰謙辰才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嘴角帶著一抹藏不住的笑容問:「你在偷聽?」
雖然本意是關心戰謙辰,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舉動也確實不太好……
溫時禾心虛了,不敢看戰謙辰,目光閃躲著問:「陸家的人走了?」
「嗯,走了。」
溫時禾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兩隻手指不停地絞在一起,局促不安地說:「我們……什麼時候回海城?」
沒想到溫時禾這麼快就要走,戰謙辰的眼神里滿是意外,「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她不是還要找她師父嗎?
明明那麼捨不得離開,之前聽自己說要留下來的時候還那麼開心,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溫時禾低著頭不敢看戰謙辰,「我……我不想留在這兒了,只想趕緊回海城去。」
覺得這樣的理由太敷衍了,她想了想,接著又說:「我想周姨了。」
「……」
戰謙辰的心裡不舒服了。
「你甚至沒說過想我,現在跟我說想周姨了?」
溫時禾的臉驀地紅了,更加不敢看戰謙辰,甚至轉了個身,背對著戰謙辰說:「你不就是在我面前嗎?有什麼好想的?」
「我……」
戰謙辰本來還想爭辯一下。
對於自己在溫時禾心裡的地位還沒有周姨重的事,他有點兒耿耿於懷。
但是仔細一想,溫時禾的話似乎又透露出一點兒別的信息。
他就在面前,所以沒什麼好想的?
意思就是,如果他不在面前,那溫時禾就會想他了?
他有點兒想問,想聽溫時禾親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