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挖藥材,撿雞樅

  大平村有二十多戶人家,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大平山腳下一處山坳上,大平山的外圍是一片松樹林,往上就是森林,樹木又高又大,山溝里都是潺潺的小溪,匯入繞著山坳而過的河,河邊有幾個兒童不知道在摸魚還是抓蝦。

  蘇南希家在村尾,故而出了門沿著小路走幾百米就看到了成片成片的車前草和蒲公英,這麼多!蘇南希似乎看到了一錠錠銀子在向她飄來。風一吹,到處都是蒲公英的花籽。

  蘇南希看了一會兒風景便放下背簍就開始挖。

  「在小小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種小小的種子開小小的花~

  在大大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種大大的種子開大大的花~

  在特別大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種特別大的種子開特別大的花~」

  蘇南希正撅著屁股邊挖邊丟在一旁,車前草一堆,蒲公英一堆,好不快活,突然一陣風吹來,風裡夾雜著一股特殊的香氣。

  「雞樅的氣味!」

  蘇南希站起來,只見前方幾十米處一大片的小火把雞樅,大概有兩百來朵,才出土不久,傘還是閉著的。

  蘇南希一把將背簍拎起來一陣風似的跑過去「今天加餐了,哈哈哈哈~。」

  挖完差不多把背簍裝滿了。回到家,只有老李氏在家,自從蘇榆和蘇南希生病了之後,家裡面總會留一個人,幫蘇榆煎藥,看著蘇南希,因為有時候她會出去然後找不到回家的路,有一次差一點就丟了。

  「阿奶,幫我接一下背簍。」

  老李氏從廚房走出來:「呀,小乖寶找到了這麼多雞樅,這個可不敢吃哦,前年你勇叔不是進城看到有人挖來賣嘛,一問人家說可以吃,他回家去山上幹活的時候看到有就撿回來吃,結果他老娘和剛剛一歲多的兒子給吃沒了,得幸是你勇叔和嬸子捨不得吃沒吃,不然他們家估計一個都沒了。」

  「阿奶,這個真的可以吃,我師父昨晚告訴我的。」

  「這......」

  「阿奶,勇叔是在哪撿的?」

  「就是村東頭那邊的那片桉樹林裡。」

  「這就是了,雞樅沒有毒,但是桉樹散發出來的氣味是有毒的,長在桉樹林裡邊的菌子是不能吃的。」

  「阿奶,這雞樅能吃,而且味道鮮美,我師父都說能吃了你還不信嗎?」

  「既是老神仙說的阿奶自是信的。」

  「那阿奶你煮中午飯吧,我等下來煮雞樅,我知道要怎麼煮。」

  蘇南希把雞樅小心地放在廚房的牆角下,然後出門去把她挖的車前草和蒲公英背回家,背了四趟才背完。

  回到家後,把背回來的車前草和蒲公英攤在院子裡面曬,然後打水把雞樅仔細地洗乾淨,用手把雞樅撕細,然後起鍋燒油把雞樅炒軟再放水,蓋上鍋蓋大火煮開,水開了之後把蓋子拿開讓雞樅裡面的一些不好的物質會發出去,煮個半個小時盛出,在起鍋燒油炒了個野菜。

  期間老李氏看到蘇南希舀油眉頭撇了撇眉,最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炒好了菜,蘇南希就往田裡跑,走到半路的時候看到很多人在往河邊跑還說是哪家的小孩掉河裡面死了,蘇南希聽到也跟著大家往河邊跑。

  「嗚~嗚~,我的六丫頭啊,你怎麼就那麼走了,我盼了這麼多年生了五個男娃才生了你啊。」遠遠地就聽到方氏抱著九歲的閨女坐在河邊哭,旁邊他的丈夫羅文大叔和五個兒子也在抹眼睛,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蘇南希扒開人群一把抓住六丫的手,已經摸不到脈搏了,又伸手摸了六丫的大筋脈,還有微弱的跳動。

  「還有救,年年姨,你快把六丫放躺平。」

  「唉~,這不是老蘇家傻子九丫頭嗎?怎麼跑出來了?」有人在旁邊驚訝道。

  「這是就是個傻子,她胡亂說的,人都死了還怎麼救?」另一個人說道。

  羅文一家以為有希望,一看真的是蘇家九丫頭又不抱什麼希望了。

  「文叔,我現在已經好了,你相信我就讓我試試,不然六丫就真的沒了,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羅文聽不懂什麼是分鐘,他猜許是越拖越危險的意思,於是下定了決心:「六丫她娘你把六丫頭放下躺平,讓九丫頭試試吧,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都這樣了還能更壞嗎?」方氏哭著把閨女放平後在旁邊守著。

  於是蘇南希開始清理六丫口中的分泌物,鬆開領口,蘇南希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壓住六丫的鼻子,一隻手把六丫的下頜往上抬,打開六丫的氣道。蘇南希用嘴唇把六丫的嘴唇包住,迅速往六丫的嘴裡吹氣兩次,然後進行胸外按壓三十次,深度五厘米左右,反覆該動作。

  「還能這樣治,這不是褻瀆死者嗎?」旁邊又有人道。

  「造孽啊,死都死了還要被這麼折騰。」

  蘇南聞言不語,一直重複著吹氣按壓的動作,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六丫還是沒有反應。

  蘇南希做得滿頭大汗,周圍的人都是嘰嘰喳喳的勸羅文夫婦放棄的,二十九分鐘過去了。

  「九丫頭,實在不行就算了,是我們和六丫沒有緣分。」羅文嘆息著。

  「咳......」就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的時候六丫咳了一聲,然後吐了幾口水悠悠轉醒。

  「救活了?」旁邊勸羅文放棄的吃瓜群眾一臉的驚訝。

  「死了的人都能救活,老蘇家這九丫頭真的神了。」

  六丫醒來後抱著她娘痛哭。蘇南希跟羅文交代好六丫需要注意到的事項再喊他去買一副驅寒的藥給六丫吃就走了,她還要回家吃飯呢。

  圍觀的人看到蘇南希想走就讓出了一條道來,蘇南希走出人群就看到她家的一群人在人群外都是一臉的焦急,估計在田裡幹活時聽到有人掉河裡面了跑過來的,知道蘇南希在裡面想進去沒有擠進去。

  「現在怎麼了?」楊氏急切的問道。

  「沒事了,回家吃飯去。」蘇南希疲憊著道。

  「沒事了就好,擠也擠不進去!」楊氏拉著蘇南和希的手往家走,一臉的心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