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破肚,將脾臟切除了再縫合上。」
嘶~
其餘的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葛雲帆聞言一臉苦澀,不過立即就來了精神,「不知統領是怎麼打開韋珂的腹腔又怎麼縫合上的,屬下也想過將人體內病變的部位切除了看看是否能活下來。」
「屬下曾經抓了五隻老鼠,將老鼠的一部分內臟切除了,再將腹腔像縫衣裳那樣縫合上,不過五隻老鼠都死了,屬下認為這五隻老鼠是死於傷口感染,而並非缺少內臟,但是屬下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五隻老鼠為何就感染死了,屬下可是細心呵護的。」
蘇南希聽完葛雲帆的話點了點頭,想不到葛雲帆還會抓老鼠來做實驗,思想前衛啊,而且敢想還敢動手。
葛雲帆的話語還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一絲無奈和疑惑。其餘的軍醫也在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南希,希望能在蘇南希這裡找到答案。
其實蘇南希以前也在太醫院和軍營講過做手術這個話題,不過因為無法做到無菌環境,所以沒有深講。
「你們有沒有想過放久了的食物為什麼會餿,會發霉?」
蘇南希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這與手術和老鼠的死亡並沒有直接的聯繫。然而,他們知道蘇南希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麼一個問題的。
還是葛雲帆開的口,「屬下思慮過,可能是我們生存的環境裡面有什麼我們看不到的細微東西才導致的感染。」
蘇南希讚賞的點了點頭,肯定道:「你思考的方向是對的,我們所生存的空間是存在各種各樣細小的微生物。放久了的食物,會因為微生物的滋生而變質,這就是所謂的『餿』和『發霉』。」
「同樣,我們的身體內部也有無數的微生物,它們與我們共生,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但是,當我們打開身體,讓外界的空氣和細菌進入,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導致感染。」
「所以,你做實驗的老鼠並不是死於缺少內臟,而是死於感染。」蘇南希繼續說道,「在手術過程中,我們需要一個儘可能的無菌環境,減少微生物的進入,降低感染的風險。同時,手術後的護理也非常重要,我們需要對傷口進行清潔和消毒,防止感染的發生。」
「這……」葛雲帆和其他的軍醫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從未想過手術與微生物之間的關係,也從未想過如何預防和控制感染,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從來沒有想過人體內臟缺失了人還能活。
蘇南希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所以這就是我不讓你們進去看韋珂的原因,裡面是無菌環境,你們進去了會帶進去細菌。而且韋珂現在非常的脆弱,一旦被感染了就會很麻煩。」
說完蘇南希自己都很滿意,對對對,這就是我不讓你們進去的理由,不是害怕裡面沒有人。
「不進去,不進去。我們只是對開膛破肚很好奇而已,不知統領什麼時候給我們講解怎麼做……手術?」
「這正是我接下來想要給你們講解的東西。我師父已經研製出了一種藥水,噴灑之後可以保持一定的空間內是無菌環境。」
眾軍醫聽聞言經閃閃發光,這裡面數葛雲帆的眼睛最亮。
「我等一定跟著統領好好的學。」
蘇南希微微一笑,道:「開膛破肚,切除脾臟,再縫合上,這其中的關鍵不僅僅是手術技巧,更在於對生命本質的理解和對人體奧秘的掌握。」
「想要學會做手術就要先了解人體。」
好幾個軍醫覺得他們對人體已經夠了解了,不過還是開口問道:「需要怎麼了解?」
「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
到時候不要嚇到他們才好。
蘇南希頓了頓,繼續說道:「脾臟雖然是一個重要的免疫器官,但在某些情況下,它的功能可以被其他器官所替代。所以並不是所有內臟都能切除。」
「而且人類的生命力遠比老鼠要強大得多。我們的身體也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只要給予足夠的支持和護理,即使失去了部分內臟,也能逐漸適應並存活下來,比如缺少一部分的肝或者缺少一個腎,人是可以活下去的。」
葛雲帆聽得如痴如醉,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些寶貴的知識都吸入肺中,深深的刻在腦海裡面。
只是一想到韋珂因為自己而差點喪命臉上又掛上了羞愧之色。
弱弱的道:「統領,我現在能為韋珂做點什麼?」
「等他情況穩定了你親自來照顧他吧,需要加強對韋珂術後的護理和觀察。畢竟,手術只是治療的第一步,術後的恢復同樣重要。」
「你仔細的觀察,他有什麼問題及時的記錄好並匯報給我。這也是對你不聽從指揮的一部分懲罰,另一部分便按軍中的規矩來,罰三十軍棍,待韋珂痊癒後執行。」
葛雲帆連連點頭,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對蘇南希發自內心的服從了。
其他的軍醫還想問蘇南希問題的。
君湛見蘇南希一副累壞了的模樣便道:「都退下吧,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只會影響傷者痊癒。」
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平時也不見得有多好學,非得挑這個時候問。
「是是是,我等告退。」
眾軍醫行禮走了,君湛才溫柔的道:「希兒進去休息吧,白風和白珠在這裡守著。」
蘇南希起身進入營帳裡面,再進入空間,韋珂情況已經穩定,吩咐小包子觀察韋珂的情況,自己便去沙發上面躺下睡覺。
第二天,韋珂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臉上戴著眼罩的,有點心慌便想伸手去摘眼罩。
蘇南希開口制止,「你的眼睛受了點傷,先別摘。」
韋珂聽出了是蘇南希的聲音,知道自己被蘇統領救過來了,聽話的將手放下去,艱難的道:「謝謝……蘇統領救了我的命。」
「不用謝我,治病救人就是我的工作。」蘇南希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其實很疼,疼死了,不過他是男子漢大丈夫,肯定不會在女孩子面前說自己疼的,那得多丟臉啊。
「你是我的病人,有什麼不適要及時的跟我說,我才好根據你的情況給你用藥。」
「好。」
韋珂答完便閉上眼睛,想睡覺,睡著就不疼了,而且他的下面很不適,不過他不會說的。
又一天後,韋珂的所有指標都穩定了,蘇南希將他帶出空間,葛雲帆開啟了他的護理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