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斬！
吞噬因果是混沌靈識的能力。
這個能力的強弱，與吞噬的對象有著直接聯繫。
而它吞噬過的最強者，便是盤古！
吞噬盤古的因果，足足耗費了它三個宇宙紀元，付出如此巨大的時間代價，其強度可想而知。
劍刃與斧刃無聲碰撞。
代表著曾今的最強，和現在的最強，跨越三個宇宙紀元的，真正交手。
韓戰和混沌靈識在交手時抵近，看著近在咫尺的對手，模糊灰霧中的人影變得清晰。
一個看上去樸實無華的中年男子形象，臉上稀疏的胡茬，連斧頭都是十分普通的模樣。
但他身上，正湧現出無上磅礴的混沌之氣，在混沌之氣的加持下，劈斬來的斧光開天闢地，仿佛要重新開闢一個世界。
韓戰以長劍應對，手段不逞多讓。
他手中之劍，是十件上古神兵大道合一所化。
以軒轅劍為雛形，其餘神兵皆融入其中，且凝聚著屬於韓戰最終的混沌大道。
它的鋒銳劍光，與對方相比絲毫不差。
韓戰揮劍，就仿佛是揮動一整條混沌大道，以大道直接與之碰撞，是真的勇猛無雙。
雙方交手大開大合，幾輪下來，竟是混沌靈識落了下風！
「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哪怕你繼承得了因果，你真的能夠施展出全部實力嗎。」
韓戰一劍震開灰霧人影，開口道。
如果他沒有凝聚混沌大道，即使達到東皇太一的實力，也不是對手。
這是層次的差異。
混沌之氣，和靈氣，從根基出發，就有著天生的優勢。
但在韓戰這裡，占不到半分便宜！
又一次交手，碰撞。
混沌大道的加持下，霸道的劍氣近乎掃空了外圍的永暗之河，顯露出永暗之河河底的那個源頭。
就像是黃花大閨女被流氓突然撇去衣物一樣，混沌靈識頓有一種被人看光的慌張。
它不再維持盤古的人形，驀地化作一團灰霧炸開。
下一秒，剩餘所有永暗之河河水受到它的牽引，盡數凝聚一起，化作一頭模樣猙獰的神話生物。
那似乎是，一條鲶魚。
它張開血盆大口，恐怖誇張的吸力，在宇宙中掀起一陣駭人風暴。
在它的口中，一團漆黑漩渦正逐漸成型，隨著風暴出現，開始轉動。
魚口之大，似要將整個宇宙紀元吞入其中！
一旦被捲入魚口，結果可想而知。
混沌靈識展現神話生物形態，韓戰自然也不怵，他手中的長劍漸漸消散，面對吞食天地的巨型鲶魚，張開雙手。
隨著韓戰張開雙手的一瞬，億萬星辰的光芒次第亮起，點亮了整個宇宙星海。
十件上古神兵綻放各異光芒，如同亮到極致的核心星域，將那恐怖的宇宙風暴抵擋在外。
正中心處，一條橫貫天地的巍巍大道，似乎是那唯一的定海神針，定住了岌岌可危的第三宇宙紀元！
混沌靈識化作的灰鲶魚見到吞噬無效，它氣勢洶洶地甩動魚尾。
魚尾黑壓壓一片，仿佛碾碎一切的荒古巨獸，就這樣硬生生拍下，撞上億萬星辰。
下一秒，星辰閃爍之後，卻連一顆星辰都沒有打碎，無事發生。
不僅如此，原本占滿宇宙的龐大鲶魚，身體表面還有一絲絲的灰氣，正受到無形力的牽引，從它體內抽離出來。
這些灰色的混沌之氣，被億萬星辰吞噬，然後反哺到了韓戰自身。
「結束吧。」
「你已經黔驢技窮。」
韓戰的身影出現在混沌大道的盡頭處。
原本消失的金色長劍，被他又一次抓在手中。
億萬星辰盡數亮起。
十大神兵發出耀眼至極的光芒。
混沌大道如同滾滾洪流，注入韓戰手中長劍。
這一刻，韓戰的氣勢到達巔峰。
這一劍揮出，混沌靈識所化的灰鲶魚，將必死無疑！
……
「臭小子，你是要弒師嗎？！」
一道聲音在韓戰耳邊突兀響起。
緊接著，一道人影在他眼前凝聚。
看到人影出現的那一刻，韓戰揮劍的手微微一頓。
那是，他的老師，李殊同！
拙劣的幻覺？
韓戰眉頭緊皺，可下一秒，本已死去的李殊同又再次開口道：
「這不是幻覺。」
「這是一個交易。」
「我吞噬了他們的因果，所以他們其實沒有真正死亡。」
「只要我將他的因果歸還於你，以你現如今的實力，復活他完全是輕而易舉。」
「李殊同，可以因此而復活！」
韓戰知道，這是混沌靈識的緩兵之計。
韓戰還知道，混沌靈識所說，有很大可能，的的確確是真的。
因果，命運，生死。
如果能找回屬於老師李殊同的因果，生死造化對於現在的韓戰而言，不過是隨手為之的事。
就在這時，第二道人影凝聚出現，那是大師兄魏慶。
「不要再猶豫了。」
「我願意和你談和，我們之間互不干擾。」
「只要你願意停手，我可以將他們的因果全部歸還於你，讓你復活他們！」
第三道人影，是商家老祖商見鉞。
「如果你一意孤行將我斬殺，那麼屬於他們的因果將徹底消散，再無復活的可能！」
第四道人影，是死去的聖人西王母。
第五道，昊天上帝，第六道，東皇太一，第七道…第八道…
越來越多的人影，越來越多的因果籌碼。
如果放過混沌靈識，只要放過混沌靈識，就可以將他們全部復活！
在這一刻，韓戰真的猶豫了。
這高高舉起的一劍，究竟還要不要斬下？
「你變強，難道不就是為了守護人族嗎？」
「你變強，不就是為了彌補缺憾，讓所有人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復活所有人，讓他們活下去，不正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你……」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擾亂了韓戰的心緒。
就在這時，對面的所有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老師李殊同突然掙扎著抬起頭，面帶微笑地看向韓戰。
「斬。」
他開口，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只是這一個字，似乎用盡了他全部氣力。
「斬。」
魏慶同樣面帶微笑，同樣說出了一個字。
「斬。」
「斬。」
「斬！」
所有被吞噬因果的人影們，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一致。
鏗鏘有力，匯成一股，
無法被撼動！
韓戰的目光凝起，他手中舉起的長劍，向下揮動。
他斬出了這一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