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都城咸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條渭水從咸陽城的南邊滾滾而過,而在這渭水之畔一座軍營靜靜矗立著。
作為咸陽防衛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擔負著護衛都城的重要使命,這一座渭水大營可謂是戒備森嚴。
若非有緊急的軍情,此處一般不會出現旁人,而這一日營門之外卻是出現了一隊秦軍甲士。
站在營門後的瞭望箭塔之上, 看著這一隊甲士向著營門方向緩緩接近,負責值守的秦軍士卒心中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雖然他們身處都城咸陽之外,很難遭受到突然襲擊,但是秦軍的軍令他們可一刻也不敢忘。
左手緊緊攥住手中的強弓,右手更是緩緩摸向了箭壺,瞬息之間這名值守的秦軍士卒已然做好了臨戰的準備。
銳利的視線直直地注視前方逐漸靠近的甲士, 只聽這名秦軍士卒大聲喊道:「軍營重地,來人止步。」
當這個聲音傳入耳中,此時正站在那隊甲士所護衛的一駕戰車之上的嚴君嬴疾,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讚賞的神情。
在嚴君嬴疾的視野之內,營寨大門處那些原本就已經戒備森嚴的值守秦軍,伴隨著那一聲厲喝立刻便進入到了臨戰的狀態之中。
按照嚴君嬴疾征戰沙場多年的經驗判斷,若是有誰敢於輕視這支大軍而採取突襲的手段,那麼這些戒備的秦軍士卒絕對會讓他吃一個大苦頭。
戒備森嚴、臨戰不亂,這些秦軍此刻的表現,讓曾經率領這支軍隊一次次拼殺的嚴君嬴疾十分滿意。
緩緩從身下的戰車之上走下,嚴君嬴疾一步步地走到了營寨大門處,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符遞到了一名百將面前。
雙手鄭重地從嚴君嬴疾的手中接過這一枚令符並再三確認了之後,這名百將又將遞還到了嚴君嬴疾的手中。
直到做完了這一切,這名百將這才向著身前的嚴君嬴疾躬身一拜,「末將,拜見嚴君。」
聽到這名百將這一聲拜見,正要將令符收回自己懷中的嚴君嬴疾臉上忽然生出了一絲好奇。
「你認識我?」
「末將當然認識嚴君。」對於自己認識嚴君嬴疾,這名秦軍百將坦然承認,「末將還記得當年的藍田之戰,是嚴君擊敗末將等人擊敗了兵勢洶洶的楚軍。」
對於這名秦軍百將認識自己卻攔住自己的行為,嚴君嬴疾的臉上並沒有惱怒之意, 而是出聲詢問道:「你既然認識我,剛剛又為何攔下我?」
「啟稟嚴君,五大夫曾有言凡出入我渭水大營的人,不看官職爵位,只看有無令符。」對於嚴君嬴疾的詢問,這名秦軍百將不卑不亢地回復道。
「好一個,不看官職爵位,只看有無令符。」
說話之間,嚴君嬴疾充滿欣賞之色的目光從視野之中每一位秦軍士卒的身上划過,他要將這裡的每一名精銳都牢牢記在心中。
數息之後,嚴君嬴疾輕輕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目光重新移向了身前的這一名百將身上。
「你們五大夫可在營中?」
「五大夫此刻正在營中校場與眾將士演武。」沉聲答覆了嚴君嬴疾的命令之後,這名秦軍百將連忙讓身後士卒讓開了道路,「嚴君,請!」
順著這些士卒讓出來的道路,嚴君嬴疾帶領著身後的一干秦軍甲士緩緩進入到了這一座渭水大營之中。
剛一進入大營,這一行人便只覺得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在這座大營之內,你可以看見一匹匹雄壯的戰馬在肆意奔馳,你可以看見一把把強弩在急速射擊,你還可以看見一名名秦軍將士在操練武藝。
就在嚴君嬴疾的視線不斷掃視著眼前這一座軍營之際,一陣的歡呼之聲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順著這一陣歡呼之聲,嚴君嬴疾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最終他的腳步停留在了大營之中的校場之外。
看著此刻已然圍成了一圈的校場,看著校場之上那一名名捉對廝殺的精銳,嚴君嬴疾的嘴角卻是彎起了幾分淡淡的弧度。
就在嚴君嬴疾默默觀看之際,校場之上剛剛擊敗對手的一名秦軍百將,忽然將目光看向了校場之外站著的一名年輕秦軍身上。
隨手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這名秦軍百將緩步走到這名年輕秦軍的身前躬身一拜。
「五大夫,末將想向您挑戰。」
這名秦軍百將的這一聲話語剛剛落下,校場之外立刻又響起了一陣吶喊之聲。
軍中從來都是強者為尊,而能夠有勇氣挑戰強者的勇士同樣令人所敬服。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那名年輕秦軍,甚至不是那名秦軍百將的對手,但是對於這名秦軍百將的行為,周圍的秦軍士卒依舊給予了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聽著耳畔那一陣高過一陣的吶喊之聲,作為場中另外一個主角的那名年輕秦軍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鄭重的神情。
視線緩緩落在了眼前的秦軍百將身上,這名年輕秦軍沉聲確認道:「你真的要挑戰我?」
「不錯。」面對著那名年輕秦軍看過來的目光,秦軍百將挺直了身軀高聲說道:「末將是真心想要挑戰五大夫,還請五大夫給末將一個機會。」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
再次看了看眼前的這名秦軍百將,年輕秦軍默默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向著校場之內走了過去。
校場之外,看著年輕秦軍和秦軍百將一前一後地走入場內,無數心中的秦軍爆發出了自己心中最為強烈的吶喊。
那一聲聲吶喊猶如萬仞高山忽然猛烈、猶如萬丈波濤拍擊堤岸一般,攜帶著常人根本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
時間過去許久,那一聲聲的吶喊重新歸於平靜,場中只剩下了那一名的秦軍百將以及他的對手,那名年輕秦軍。
「五大夫請了。」
「我曾經說過演武場上沒有官職軍爵之分,只有武藝高下之別,請吧。」
兩人之間一番話語之後,只見兩人各自抽出了自己的長劍,雙方充滿肅殺之意的眼神在這一刻相交於一處。
視線一觸而分,只見那名秦軍百將手中長劍一斜,腳下步伐飛快地向著對面的那名年輕秦軍沖了過去。
面對著眼前來勢洶洶的一擊,那名年輕秦軍心中也不慌亂,手中長劍一動轉瞬之間便迎上前去。
只聽得「鐺」的一聲,金屬交鳴的聲音在兩人之間迸發而出。這一擊兩人之間不分勝負,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這一下碰撞之後,兩人都沒有戀戰,只是各自向著自己後方輕退了幾步。
數息之後,已然藉助著剛剛的後退時間蓄勢完畢,那名秦軍百將再一次的向著那名年輕秦軍刺了過去。
這一次,那名年輕秦軍依舊是不慌不忙,運起手中長劍便向著對面迎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校場之外的那些秦軍士卒將剛剛的那一番場景看了不下數十回。
幾乎每一次都是那名秦軍百將首先發動,而那名年輕秦軍總是被動防禦對方的攻勢,遲遲不見那名年輕秦軍發動反擊。
難道是那名年輕秦軍並不擅長進攻嗎?
當然不是。
從校場之外這些秦軍士卒此刻的神情來看,對於眼前那名年輕秦軍這一番的動作,他們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幾乎每一次有人挑戰這名年輕秦軍,他都會讓對手一次又一次地發動攻擊,而他每每都是以防守之勢開局。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名年輕的秦軍並不會發動攻勢,而是他一旦發動攻勢往往便意味著這一場演武的結束。
就比如此刻,在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攻勢、又多少次被對方抵擋下來之後,那名秦軍百將顯然是有些後繼不足。
只見這時,那名年輕秦軍眼中忽然一道寒光閃過,手中長劍猛然向著前方擊了過去。
數息之後,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那名秦軍百將手中的長劍被猛然擊落。
劍落之際,還沒有等那名秦軍百將反應過來,對面一柄鋒利的長劍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脖頸之處。
感受著自己脖頸之上那不斷傳來的寒意,眼見著距離自己只有數步之遙的佩劍,這名秦軍百將的臉上滿是失落的神情。
「我輸了。」
輕輕收回手中長劍,轉身去撿這名秦軍百將失落的長劍,眾人只聽這名年輕秦軍沉聲說道:「無論是軍中演武還是戰場廝殺,往往並不是誰的攻勢更加猛烈誰就能夠取勝。戰陣之間,比拼的是心志、比拼的是毅力。」
說完這一番話語,將那柄長劍遞到這名秦軍百將面前,那名年輕秦軍面色鄭重道:「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記住。」
「五大夫之言,末將謹記在心。」
這一刻,這名年輕秦軍再一次地征服了對手,也征服了校場之外包括嚴君嬴疾在內的每一個人。
經歷了一番沉寂之後,校場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又一陣這名年輕秦軍的名字。
「白起。」
「白起。」
「白起。」
……
聽著耳畔那一陣又一陣的喊聲,那名年輕秦軍,哦不,應該是白起的視線從周圍每一個人的臉上划過,忽然他看到了正站在人群之中的嚴君嬴疾。
「末將白起,拜見嚴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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