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四十二章:張乖崖謀反

  三月初,一場大戰下來,所有人都精疲力盡,韓毅也不例外,在休整了兩日的時間,韓毅也得到了拓跋虔的消息,鐵木真殘餘的二十萬大軍,北撤了!

  原先還旌旗獵獵的匈奴大營,此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韓毅騎著戰馬,來到這處匈奴人的大營,看著空空蕩蕩的軍營,韓毅心中一沉,如若就這樣回去,的確可以算得上大勝了,以五十萬步騎混編斬首二十萬騎兵,匈奴必然數十年不敢南下牧馬。

  但偏偏草原上有鐵木真這個霸主的存在,只要鐵木真和窩闊台不死,匈奴起碼還能堅挺二十年,而韓毅可不能確保自己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無病無災,所以此時的韓毅有些糾結,或許將鐵木真留給自己的子孫處理,但這個想法一出來,韓毅就即刻否決了。

  且不說鐵木真的能力,到時候韓晨和韓凰是不是這鐵木真的對手都是問題,韓毅挎著腰間的帝恨,半晌道:「拓跋虔!」

  「在!」拓跋虔雙手抱拳,神色凝重。

  「鐵木真的老巢距離此地有多遠!」韓毅看向天空中的白雲藍天,陰沉著臉問道。

  「距離此地有六百餘里,大約需要五天的路程!」拓跋虔神色凝重。

  「五天!後續運輸的糧草供給線!會出現問題!」韓毅插著腰,撫摸著鬍鬚,眯著一雙眼睛,思考半晌道:「傳令給趙雲的白馬義從,讓他們五萬輕甲騎兵率先追擊鐵木真的大軍,虎豹騎中的豹騎周邊遊走,黑雲鐵騎在後,每人必須攜帶二十萬大軍十二日的乾糧,聽明白了沒有!」韓毅按著懷中的寶劍,怒視著眾人,神色剛毅。

  「明白!」

  「拓跋虔你為先鋒軍開路,此次孤親自廝殺一場!」韓毅按著懷中的兵刃,這是最後的決戰,韓毅也要瘋狂一把,一戰定乾坤,只要追上鐵木真,這場戰鬥就能結束了。

  「大王!萬萬不可以身犯險!此戰末將原替大王前往!」麾下的眾多武將一聽,心裡都咯噔了一下子,韓毅要御駕親征,且要親自上戰場,身為臣子,他們一定要阻撓。

  「夠了!時不我待!軍營之事!全部交給韓信去處理,韓冥留守軍帳,岳飛!」韓毅怒喝一聲,看著跟隨自己一同前來的岳飛,神色剛毅道。

  「臣在!」岳飛拱手一拜,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你點五萬背嵬軍騎兵,隨我征戰!李存孝、高寵、黃飛虎、姜松四人隨軍出陣」韓毅說干就干,沒有絲毫長猶豫,直接翻身上了小白,而此時的小白也是霸氣全開,鼻子上冒著白煙,似乎在告訴眾人,他終於能夠上戰場了。

  「臣遵命!」岳飛並沒有阻攔,而是伸手將一員騎兵拉下馬來,翻身騎上戰馬,親自追隨於韓毅身側。

  韓毅一聲令下,將近二十五萬的騎兵北上,其中以趙雲的白毛義從和虎豹騎的豹騎為先鋒,沿著前方的敵軍衝殺,韓毅所處在的背嵬軍為中軍,霍去病的虎騎和樂毅的黑雲鐵騎為後軍,因為他們二軍一個攜帶著輜重跑不快,另外一個人就是二人麾下的騎兵都是重甲騎兵,體力和耐力根本不是趙雲輕騎兵的對手,行軍速度自然慢了許多。

  當然韓信為保障韓毅的安全,特意讓文聘帶著五千赤焰騎兵,隨軍出征,保證韓毅的安全。

  「出發」

  「駕!駕」

  大風逐日三千里,黑雲縱馬千萬丈,敢叫天地換顏色,不叫胡擄過雁門。

  一些人追逐三千里,沿途景色雖秀美壯麗,卻無心欣賞,斥候一撥接著一撥的打探,又一撥接著一撥的回。

  「吁…!」拓跋虔翻身下了戰馬,四處打量著周邊的環境,看著草地上的馬蹄印,一時間沉思良久。

  趙雲騎著照夜玉獅子,一身銀甲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異常的顯眼,看向停歇不前的拓跋虔,面色凝重道:「拓跋將軍!我們已經行軍三日了,連敵軍的影子都沒看到,會不會跑錯路了,如若在找不到!我們應該想辦法解決供水的問題!這周邊有水源嗎?」

  在草原上打仗,糧食是主要的沒錯,但水源卻是更加的重要,因為草原上的水源極其的稀少,所以草原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草原不能洗衣服跟不能往水中撒尿,一經發現,即刻處死,這也是為什麼草原上的人看起來髒兮兮的原因,因為他們沒有多餘的水去洗臉,草原上的水只能用來喝,絕對不能用來做其他事情。

  「等等……!」拓跋虔打斷了趙雲的話,翻身下了戰馬,來到了一坨馬糞前,趙雲面色一陣狐疑,翻身下馬來到拓跋虔的面前,身後的折可存也是緊隨其後,看著拓跋虔對著眼前的馬糞出神,一旁的折可存卻是不解道:「不就是一個馬糞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然而拓跋虔卻是沒有理會他,直接伸手去抓向馬糞,隨手抓了一把,在手中來回的把玩,這一舉動讓趙雲和折可存面色慘白,折可存一臉厭惡的盯著拓跋虔,嫌棄道:「你在幹什麼!」

  拓跋虔卻是不在搭理兩人,專心致志的把玩著手中的馬糞,濕漉漉的馬糞被拓跋虔來回的揉捏,拓跋虔隨即將手中的馬糞往地下一扔,用手在地上來回的蹭了蹭,這才道:「走吧!敵軍就在前面!根據馬糞的水分,敵軍距離我們的位置大約還有十里路的樣子!要準備戰鬥了!」

  「你怎麼知道的!就靠這馬糞!」折可存吃緊了,雙目瞪的大大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很烈,如若馬糞超過一定的時間,水分會蒸發掉,變的十分乾癟,剛才的馬糞水分還很多,所以我可以肯定,敵軍就在前面!」拓跋虔翻身騎上戰馬,輕蔑的看了一眼折可存,蔑視道:「小子!不要以為在中原打幾場勝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這裡是草原!」

  「你…!」折可存正欲和拓跋虔爭辯幾句,趙雲卻是攔住了折可存,對著拓跋虔拱手道:「受教了!」

  「嗯!」拓跋虔並未理會趙雲,而且騎著戰馬,看著下面的腳印神色凝重道:「敵軍的數量大約在數萬人以上,上面還有車軲轆,分別朝著三個方向而去!眼下我軍雖然摸准了方向!但具體的位置和時間!我無法判斷!」

  「你的意思是敵軍分兵了!」趙雲騎上戰馬來到拓跋虔身側,眺望一望無際的草原,微微蹙眉。

  「不錯!周邊都要車輪印跡,我無法判斷敵軍到底走的是哪條路!」拓跋虔圈起袍澤,仔細擦拭著嘴角手掌,深吸一口涼氣。

  「這兩條路分別對應著是哪裡」趙雲神色不解道。

  「這兩條路都可以抵達鐵木真的大本營,但一條要經過狼山,另外一條卻是要過河!」拓跋虔牽著戰馬,神色凝重道。

  「這個好辦,只要根據車輪壓過的深度就可以判斷了!那個重一點就可以判斷鐵木真的輜重在哪裡!」折可存言罷指著那條途徑狼山的路道:「哪裡的車印隨深,應該就是那裡了!」

  「哪裡是埋伏!」一聲清涼的聲音傳出,只見一員草原武將催馬走出,只見此人面色乖戾,雙目赤紅,身穿皮甲,手持一柄戰刀,雙目如虎的盯著眾人,折可存一看,竟然是匈奴人,當即怒喝道:「準備戰鬥!有敵人!」

  「等一下」張乖崖卻是當即揮手,神色淡漠道:「我此次來乃是投靠你們的!拓跋虔好久不見了!」

  「張乖崖!」拓跋虔面色一愣,虎目盯著張乖崖,面色恍惚。

  「昔日我追殺你時,放你一馬!可還記得!」張乖崖面色淡漠,指著拓跋虔神色剛毅道。

  「自然知曉!你不在在鐵木真麾下待的好好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拓跋虔面色狐疑,雙目緊盯著四周,看向四周的草原,皆是一望無際,面色不由自主的凝重了起來,這個張乖崖竟然真的敢一個人來,莫不是在耍詐。

  「待不下去了!像是昔日的你一樣,即便是我上刀山下火海,依舊改變不了自己是個奴隸的局面!既然在他這裡改變不了!那我索性不當這個奴隸!我要做自己的主人!」張乖崖伸出手掌,死死的抓緊,他很想對鐵木真說一句,我原本想要做一隻忠心耿耿的狗,但你卻硬生生把萬逼成了養不熟的狼,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有一條破敵良策!獻於韓王!」張乖崖見幾人沒有動作,當即出言。

  「駕……駕……駕……!」趙雲身後又是傳來一陣聲響,只見韓毅率領五萬背嵬軍追逐而來,趙雲面色一邊,隨即暗道: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了!唉!

  「怎麼回事!為何不往前走了!」韓毅面色狐疑的看著白馬義從的軍旗,帶領岳飛父子前來,一探究竟。

  「大王!此人想要投誠!」趙雲指著折可存,神色嚴峻道。

  韓毅也是一陣疑惑,而一旁的張乖崖卻是猛然翻身下來,學著中原的禮儀,跪在地上道:「張乖崖見過王!」

  「張乖崖!」韓毅眯著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張乖崖,試探性的問道:「中原人!」

  「是!我父親和母親都是中原人!於趙國二十八年被擄到匈奴!」張乖崖乃是原先的趙人,而趙國二十八年也就是韓毅幫助趙雍登基王位的前三年。

  「哦!怎麼!你想要做什麼!」韓毅眯著一雙眼睛,上下掃了一眼張乖崖,面露笑意道。

  「啟稟王!我可以為大軍帶路,保證可以覆滅鐵木真」張乖崖神色堅毅道。

  「哦!沒有無緣無故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出你想要的!孤想聽聽!」韓毅舉得這個張乖崖可以用,畢竟要看看他開出的胃口了,如果胃口太小,那就殺了,因為這樣的東西人不是野心不小就是虛以委蛇。

  「我願意為王統治整個草原!成為大王在草原上最忠實的鷹犬」張乖崖神色凌厲,眼神有些乖戾。

  韓毅眯著一雙眼睛打量著張乖崖,足足過了三個呼吸,而此刻的張乖崖已經汗流浹背了,他已經預感到韓毅拒絕後自己的慘狀。

  「好!我答應你!」韓毅笑呵呵的盯著張乖崖,看向下面跪著的張乖崖,韓毅撫摸著小白的毛髮笑呵呵道:「只要擊敗了鐵木真,孤會封你為乖王!」

  「多謝王!我會用生命向蒼天起世,永不背叛!」張乖戾高舉左手,向湛藍的蒼天起誓。

  韓毅隨即一笑道:「休息半個時辰,隨後準備出發!」

  「諾!」眾人一聽,也都鬆懈了口氣,而此刻韓毅卻是下了小白,整個人扶著胯部,一連跑了三日的馬,多年沒有上馬征戰的韓毅,一時間差點沒適應過來。

  後面的郭嘉卻是急忙追趕來,神色難堪道:「大王為何封他為王!到時候豈不是…!」

  「不用擔心!」韓毅隨意走了幾步,舒緩一下自己的身體,面色凝重道:「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張乖崖,此刻對匈奴人怨念頗深,沒了鐵木真以後,立下張乖崖只會激發兩邊的矛盾,到時候匈奴人會叛亂,張乖崖就必須鎮壓叛亂,兩邊都在不停的削弱實力,而孤將會慢慢蠶食掉草原,在雁門關外設置郡縣,修建城牆,鼓勵兩族通婚,讓其徹底被我等同化,百年之後,匈奴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至於這張乖崖最多蹦噠個三年!三年後!孤在派人接手!不都是一樣的嗎?」

  「可是大王!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兩邊會激發矛盾呢?而且這個張乖崖如此行徑!大王您放心嗎?」隨軍的郭嘉面色頗為擔憂。

  「奉孝啊!貪心比野心更讓人放心,這個張乖崖就是一個貪心之人!而且…!」韓毅眯著一雙眼睛,虎目眺望著天空軟綿綿的雲朵,神色淡漠道:「孤說他會!他就是會啊!」

  休整了半個時辰後,韓毅的數十萬大軍追擊而上,根據張乖崖的提示,韓毅輕而易舉的摸索到鐵木真的動靜。

  而鐵木真的斥候也發現了韓毅的軍隊,急忙返回稟報,鐵木真掃視了大帳內的武將,半晌道:「冒頓、李元昊!」

  「在!」兩員虎將戰出,神色凝重,但兩人的臉色可不好看,他們可是要面對韓軍那種擁有震天雷的部隊啊。

  「你們兩人率領本部人馬阻斷韓軍!為我軍撤退爭取時間!爾朱兆你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