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翦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日中午了,此時的秦軍被圍困的水泄不通,斷糧斷水,甚至不斷有士兵缺水昏倒,昨夜更是有數萬名傷兵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而重傷病死。閱讀М
「情況怎麼樣了!王賁呢?」王翦艱難的直起身子,灰白的頭髮耷拉在頭角兩邊,整個人顯得十分寂寥,一旁的周奉叔手裡捧著水遞給王翦,王翦猛喝了一口,卻感覺意猶未盡,砸吧砸吧嘴,渾濁的老眼掃視了殿堂,卻是沒有看見自己兒子的身影。
「將軍他………」周奉叔聲音有些哽咽,似乎並想不承認這個事實,剛想張嘴又顫顫巍巍的閉上了。
王翦看著他這副表情,嘴角微微抽搐,似想笑又似想哭,表情十分糾結,雙目的血絲在這一刻布滿了白色的眼球,整個人像是變成了洪水猛獸,一時間無語凝噎,枯瘦的手掌抓著床榻上的被褥,似乎在倔強的告訴自己,要堅持住。
「呼呼……呼呼!」王翦深吸兩口氣,咬著牙怒聲音低沉道:「上甲!」
「大將軍!你的傷還沒好呢?「周奉叔一聽王翦這意思,他要親自領兵,面色頓時大變,急忙阻攔王翦。
「廢什麼話!上甲!」王翦怒斥一聲,猛然站起身子,胸膛上肌肉撕裂道疼痛感讓他差點昏厥過去,但王翦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拿起床榻上的寶劍,神色凝重道:「我王家男兒皆是戰死於沙場,老夫豈可苟活於床榻之上!不要侮辱我王家的軍魂,上甲!」
「末將親自為大將軍上甲!」周奉叔神色肅穆,一改往日心憂的模樣,去拿王翦的戰甲,神色凝重。
虎肩秦明甲,套在王翦的身上,王翦周身肅穆,腰間佩戴秦劍,雙目如虎,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王翦出了大殿,把守的數員上將看向王翦紛紛開口道:「將軍!大將軍……!」
「大秦的兒郎們!」王翦深吸一口氣長喝道,數萬將士紛紛正軍,等候王翦的號令。
「秦人只有站著死的英雄,沒有跪著死的孬種,本將將親自帶人廝殺一場,各位秦國的勇士們,誰隨我征戰一場!」王翦拔出懷中的寶劍,三尺長的劍鋒在寒風的照耀下,散發著瘮人的寒芒,麾下的將士皆是露出肅穆之色。
「司馬懿願隨大將軍出戰!」身穿外甲的司馬懿向著王翦拱手作揖,大步向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司馬昭先是有些錯愕,但短暫的愣神讓司馬昭回想起昨日父親的教導,當即上前拱手道:「左軍校尉司馬昭願隨將軍征戰!」
「末將周奉叔、周文育願為先鋒!」
「樊於期願往之!」
一眾猛將紛紛開口請戰,麾下眾多將士皆是請命,聲音之大,震懾九霄。
正在把守宮門外的岳飛,聽到宮內的聲響,抬頭看向宮內,岳飛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了起來,身側的張憲來到岳飛身後,面露凝重道:「大將軍!秦軍的士氣在高漲!」
「我知曉!」岳飛舒展了眉頭,虎目盯著宮內,當即起身:「告訴麾下的將士,準備戰鬥!秦軍可能要發起突圍了!」
「諾」張憲不敢耽擱,急忙下去安排,原本正在宮門外叫罵的韓卒開始退回,這一夜下來他們沒少問候這些秦人的祖宗,甚至於當著他們的面拿水洗澡,氣的這些秦人恨不得衝殺出去。
今日的陽光烈的很,韓毅坐在風口上,吹著熱風,手中端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倒是萬分的愜意,宮門的聲音十分之大,連韓毅都察覺到了,周邊的武將按著懷中的兵刃,神色凝重。
「開城門!殺」王翦歇斯底里的怒喝,親自持著寶劍指揮著眾將士。
「放箭!「張憲手持戰戟,虎目盯著不斷衝鋒而來的士兵,大手一揮。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滿天的弓箭宛若雨點般打落,丁零噹啷的,震盪人的心頭。
「殺!」王雙兩手各自持著一副黑色的秦軍盾牌,大步衝鋒而上,牛皋手持鐵鞭,虎目上下打量一眼王雙,只見此人身長九尺,虎背熊腰,宛若一隻洪荒野獸,沖向人群,一往無前。
「賊將好膽魄!」牛皋怒喝一聲,抄鞭迎面打向王雙,這一鞭子氣勢渾厚,一擊之下仿佛可碎裂天地。
「滾開!」王雙抬手舉盾,兩桿防具撞擊在一起,擦出無數的火花,牛皋只虎口被反震力震盪的手掌生疼,心中暗叫大意了,王雙哈哈大笑,左手中盾牌直砸向牛皋的咽喉,這一擊要是落到身上,不死也是半殘。
牛皋臉色瞬間成為了豬肝色,當即雙手拿著鐵鞭,將其護衛在身前。
「哐當!」盾牌和鐵鞭摩擦,震盪出無數的火花,牛皋更是被擊退了數步,眼看著要倒地,岳雲連忙出手扶住牛皋,聲音顯得陰沉道:「沒事吧!」
「咳!你牛叔有啥事啊,這孫子力氣也太大了,看你牛叔將他拿下!」牛皋大大咧咧的一笑,拍了拍岳雲的肩膀,乾咳了一聲抄鞭子便是要打上去。
岳雲看牛皋這副樣子,無奈的搖頭,抄起手中的雙錘,三步並一步沖了上前,牛皋還在後面假惺惺道:「咳!你看這孩子,大哥你也不管管,儘是和俺們搶功勞,俺們這些做叔叔的,還要讓著他不是嗎?嘿!你看著這事乾的!」
「去!」岳雲手中的銀錘猛然砸落而下,王雙面色一變,當即舉盾格擋。
「哐當……咔嚓…!噴」王雙左手上的盾牌直接被岳雲砸了個稀巴爛,左手的手腕彎曲,明顯是骨折了,疼的王雙哇哇大叫,岳雲雙眼眯緊,看著戶門大開的王雙,岳雲手中的銀錘直接大中王雙的小腹。
「哇!」王雙口吐血霧,整個人被錘落空中足足一米,這才落在地上,牛皋這時候笑呵呵跑來道:「大侄子,我來幫你!」
岳雲嘿嘿一笑,將王雙踢了過去,隨後帶人殺入場中,牛皋笑呵呵的將王雙五花大綁,生擒活捉。
「殺!」王翦提著長劍,虎目遙指著前方岳飛面色一凝,當即殺意湧起,怒喝:「殺!」
「王翦!你我該有個了解了!駕!」岳飛催馬奔襲殺去。
「保護上將軍!殺!」周奉叔與周文育二將奔襲殺來,岳飛渾然不懼,手中的銀槍大開大和,六合大槍隱隱可見其形。
「駕!」一聲戰馬長鳴,楊再興催馬奔襲殺來,趕赴岳飛周邊道:「上將軍!速去!我來攔截此二人!」
「交付於你了!」岳飛縱馬騎行,周奉叔額頭上青筋暴起,怒喝道:「岳飛老匹夫休走!」
周奉叔正欲追趕,楊再興手中的銀槍反轉,一招浪裏白條,銀槍閃動,宛若海浪噴涌,將二人攔截於此,神色淡漠:「挑!」
「叮,楊再興破軍屬性發動,又名七殺,每殺一次武力值加1,可連續七次,七次之後武力值保持不變!」
「叮,破軍第二屬性,衝鋒陷陣!急性先鋒!無往不破,增強部隊士兵戰鬥1∽3點!楊再興統帥能力加3」
「叮,當前楊再興基礎武力值104,命絕斷魂槍武力值加1,黑虎駒武力值加1,七殺武力值加1,當前楊再興武力值107!」
「嗖!」寒光閃動,楊再興一槍而下,雙下翻湧,宛若水中巨浪,一槍挑殺向周奉叔,周奉叔面色大變,急忙揮槍抵擋,而此時的楊再興長槍在變,挑翻周奉叔手中的長槍,槍法宛若大海風浪,一浪連著一浪,連綿不絕,銀槍一閃,直刺向周奉叔咽喉。
「小心!」周文育面色大變,急忙救援,牛皋此刻看住機會,一鞭子抽打在周文育的腰身上,只聽得:「咔嚓!」
「啊!」周文育疼的是齜牙咧嘴,滾落下馬,捂著腰部,此時的他還不忘拔出腰間的佩劍,怒目圓睜的盯著牛皋。
而麾下的將士眼看著這一大塊肥肉落下,紛紛持槍刺去。
開始周文育還能左支右抗,但隨著時間拖長,當下被活活刺死,而周奉叔沒了周文育的援助,一槍被楊再興挑殺落馬,身死當場。
「王翦受死!」岳飛持槍砍殺而來,王翦拖著病體交鋒岳飛,不過三個呼吸便是被岳飛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六合大槍!」岳飛怒斥一聲,一槍將王翦派落下馬,隨後怒喝:「拿下!」
後面的韓果、韓休兩人紛紛上前將王翦五花大綁,周邊的士兵想要將王翦給解救出來,岳飛當即怒喝:「擅自妄動著!殺!」
「殺!殺!殺!」
一聲聲吶喊在眾人口中怒喝,排山倒海,秦國士兵的士氣在這一刻迅速的瓦解,他們的內心再也找不到任何反抗的意義,主將已經被生擒,斷水斷糧,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
「勝利了!」一個士兵情不自禁的歡呼,多年來的隱忍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他們打贏了,秦國全國的精銳在這一刻盡數的覆滅了。
「勝利了……贏了!」無數的吶喊聲宛若山呼海嘯一般席捲六十萬大軍,而秦軍卻是顯得異常的沮喪,他們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是被坑殺還是成為勞役。
韓毅聽著周邊人的歡呼,卻是雀躍不起來,盡乎有些惆悵,這一戰實在是太過艱難了,艱難的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三個時辰後,總算是將這些秦兵全部看管起來,韓毅正坐在主位上,一身血甲的岳飛大步走上殿內,每走一步下身子會低落幾滴血水,岳飛看見韓毅當即跪地道:「大王!秦國十二萬降卒全部鎮壓!俘獲秦國大將軍王翦、秦國六首司馬懿、上將軍麃公、中將軍樊於期、其餘者茅焦、孟嬴、姚賈、馮劫、王雙等人………,其中司馬懿麾下親眷司馬炎、司馬昭盡數被俘虜!」
「哦!」韓毅微微錯愕,莞爾一笑,環顧左右道:「各位愛卿!今日這魚打的著實不錯啊,大魚全部上鉤了!」
「哈哈哈哈哈!」眾人皆是笑嘻嘻的,唯獨岳飛有些不合群,依舊保持自己嚴肅的表情,韓毅看向這個耿直的男人道:「鵬舉怎麼了!打了勝仗為何不高興啊!」
「此戰雖然勝利了,但戰死的將士實在是太多了!」岳飛聲音有些低落,但周邊的將士也是收聲了,畢竟死人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情。
「陣亡的將士多加撫恤!後續會加大力度給予補償!」韓毅也有些惆悵,龐萬春的死也難以讓他釋懷。
「將王翦帶進來!」韓毅壓抑著內心的低落,捂著嘴角,宣告自己下一步的想法。
「諾!」
半柱香的功夫,王翦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走了進來,他的盔甲被拔掉,披頭散髮,肩膀上的傷口不斷湧現出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襟,灰白的頭髮遮蓋住他的面容,手上和腳上皆是鎖著鎖鏈,在韓果、韓休兩員小將的押送下來到了軍帳內。
韓毅依稀能夠看到這灰白頭髮的後面,是一張欲將人撕碎的猛獸。
韓休當即怒喝:「跪下!」
眼看著說的不管用,兩人連連用力想要將韓休按下,韓毅卻是揮手道:「不用了!」
「是!」兩員小將只能撤回韓擒虎身後,韓擒虎看了一眼這兩個小子,無奈搖頭,或許他們不會明白,對於敵人最大的懲罰,就是對他們的尊重。
韓毅掃量了一眼王翦,倒是不好做絕,韓毅開口道:「王將軍!降否!」
「韓王!你也是一代梟雄,為了對付老夫,韓國五大兵馬齊出,哦不!算起來著岳飛也是個名將了!」王翦一一掃過眾人的臉頰,隨即鏗鏘有力道:「岳飛、韓信、吳起、韓擒虎、諸葛亮、袁崇煥這一戰,老夫輸的不冤枉啊!」
「多說無益!我敬佩老將軍,也不想做無畏的殺戮,投降吧!」韓毅嘆息一口長氣,雙手交叉,似乎在等王翦的回答。
「忠臣豈可侍二主,韓王你不要侮辱我,也別想用我來威脅大王,請韓王送老夫上路,王翦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