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乾佑謀反了!「數百名士兵高聲吶喊,聲音之大震盪周邊,剛剛修養的士兵皆是被驚醒,左顧右盼掃蕩著四周,看著不斷出帳的同僚,迷迷瞪瞪道:「怎麼了!韓軍攻城了嗎?」
「攻個屁的城!崔乾佑反了!快隨我去平叛!快!」百夫長拿起兵器,衝著發懵的士兵吼叫,看向一旁睡的跟死豬一樣的士兵,氣不打一處來,猛然一腳踹了過去,怒罵道:「奶奶的,睡個屁啊,給老子起來!」
剛剛反應過來的士兵摸了一把面頰,怒罵道:「大晚上的幹什麼」
一旁的士兵連忙將情況告訴了他,這才翻手拿起架子上的長矛,嘴中罵罵咧咧道:「狗娘養的,這些狼崽子果然養不熟,當初就應該坑殺他們!」
軍營躁動,宛若著火的平原,點點星火可燎平原,整個陽翟宛若沸騰的開水,喊殺聲震天。
一直在城門口備戰的岳飛雙手環抱於胸膛,背靠在粗樹上,看似閉目沉思,但耳朵一直在留意城門的動靜,聽得城外那漸漸躁動的聲音,岳飛猛然睜開眼睛,雙目注視著城池的動態,只見原先稀碎的火把漸漸多了起來,數十個火把為這齣黑暗的天空點綴最後一絲光亮。
一直站在岳飛身側的岳雲眺望著城牆,聽得城內的聲音,面容多了一絲冷峻,當即怒喝:「備戰」
原本昏昏欲睡的士兵翻身而起,手持利刃,虎目盯著陽翟城,周身殺意涌動,隨時準備戰鬥。
而韓毅大帳內,小將韓果快速來到軍帳內,單膝跪地道:「大王!陽翟城外異動!」
「有點意思!」韓毅撫摸著鬍鬚,眼中多是殺意,隨後似乎想到什麼,當即道:「告訴韓擒虎、岳飛謹慎行事,王翦這老匹夫狡猾如狐,莫要中了他的圈套!「
「諾!「韓果領了將令,當即出了大帳,前往前線。
陽翟城內
王翦聽得城內的喊殺聲,睜開老眼,神色迷糊道:「怎麼回事!王賁!王賁!」
王翦連連呼喊王賁,卻是並未見兒子過來,門外守門的上將乃是周文育、周奉叔兩人,聽得王翦在城內有動靜,當即推開房門,神色凝重道:「大將軍……!」
「咳咳!」王翦捂著嘴角猛烈的咳嗽了兩聲,艱難的喘息著重氣,虎目盯著二人道:「城外為何吵鬧!發生了何事!」
「大將軍!大事不妙啊!崔乾佑叛變,王賁將軍已經去處理了!」周文興連忙扶起王翦,生怕他出現什麼意外。
「咳咳咳……咳咳咳!王賁呢?人呢!」王翦聽得崔乾佑叛變,雙目赤紅差點沒有一口氣背過去,隻眼睛頭暈眼花,氣血翻湧,面色漲紅,連忙詢問王賁的去處。
「王賁將軍已然前去平叛!」周奉叔神色凝重道。
「額……額……!」王翦喘息著重氣,只感覺額頭一陣黑線,一口氣沒上來,當即昏死了過去。
白虎門外,王陵身中三箭,被孟懷玉一刀梟首,崔乾佑驀然回首,卻見數萬秦軍開始衝著己方殺來,崔乾佑當即怒喝道:「全軍備戰!攔住秦軍!」
「開城門!」孟懷玉大喝一聲,兩邊的士兵紛紛打開城門。
「轟隆隆……轟隆隆!」陽翟大門被緩緩打開,孟懷玉哈哈大笑,當即拿起火把,怒喝道:「搖!」
叛軍紛紛搖晃手中的火把,向對岸的士兵宣告,陳湯按著寶劍混跡在人堆中,看著已然到手的陽翟,嘴角浮現下一抹笑意。
「王基攔住他們!」崔乾佑虎目盯著不斷衝殺來的秦軍,眼中閃現出一絲冷峻之意。
「殺!」王基身騎著戰馬,虎目掃蕩著四周,當即招呼身下的將士,聚集在一起,阻攔衝殺而來的秦軍。
「崔乾佑!你這是找死!」王賁雙目赤紅,當下怒喝道:「取崔乾佑、孟懷玉首級者!封候拜將!」
「將士們!這些秦軍不把咱們當人看,狗娘養的,和他們拼了!」王基怒喝一聲,抄起手中的寶劍,指揮者麾下的士兵和秦軍交戰。
城外早就折服已久的岳飛當即翻身騎上戰馬,怒喝道:「將士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隨我沖!」
「殺!」山呼海嘯的聲音從陽翟城外傳來,王基面沉如水,騎著戰馬趕赴前線:「守住城牆,引韓軍入城!」
「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斬了你!」王賁怒不可遏,手中的寶劍迎面砍殺一員驍勇之將,催馬直奔著王基殺去,王基面色大變,當即調轉馬頭,然而舉步維艱,周邊的將士擋住他的去路,王賁看準機會,一劍而下,直接削下王基的首級。
年歲半百的麃公騎著戰馬,手持著大刀,花白的鬍子被鮮血染紅,虎目盯著前方,指著崔乾佑怒喝道:「雜碎休走!看老夫斬了你!」
「找死!」崔乾佑今日也是豁出去了,拔出懷中的寶劍,怒目圓睜的盯著麃公,雙目如虎,揮劍和麃公戰到一塊。
「駕!」更嬴騎著戰馬,過橋入城,虎目眺望著城牆,直接兩邊不斷有秦軍壓落下來,更嬴面色凝重道:「殺上去!占領高牆!快!」
「諾」
「殺!」秦將昌文君身穿戎裝,自城牆而下,開始夾擊韓軍,軍隊戰況焦灼,韓軍只不過占領了白虎城,秦軍自階梯而下,兩面包抄,王賁更是率領數萬大軍正面夾擊,不讓韓軍突圍而出。
「死!」更嬴手持冷箭,怒射昌文君,周邊的悍勇之士,諸如韓休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大步向著城牆衝殺而上。
「嗖!」冷箭如梭,在眾人眼前恍惚了一下,隨後正正好好的射中昌文君的臂膀,韓休眼看著時機成熟,猛然一個健步竄了上去,手中的戰刀猛然揮砍而下,頓時一顆大好人頭滾落階梯,落到牆角,韓休來不及休息,一個勁的往前衝鋒,手中的兵刃無情的收割著這些人的性命,渾身上下浴血,宛若一個人血人。
「殺!」郭汜、李傕、二人手持兵刃衝殺而來,努力組織兵卒,抵抗韓軍的進攻,可下一秒兩人皆是有些後悔,小將岳雲雙手持著梅花亮銀錘奔襲殺來,手中的兵刃寒芒大放,一計襲殺,兩人汗毛倒立,半響只聽得:「碰碰!」
兩聲血肉交割之聲,兩人應聲落地,震盪無數煙塵,殞命此地,口吐鮮血,七巧流血。二人戰死,後面的士兵想要救援,但看兩人面容,皆是七竅流血,顯然是活不成了,在看岳雲那凶神惡煞的面容,紛紛露出畏懼,丟盔棄甲,向後逃竄。
「當我者!死!」岳雲怒喝一聲,手中熊銀錘紛紛招呼殺來的敵軍。
王賁按著懷中的兵刃,雙目漸冷,拔出懷中的寶劍,四下打量著周邊的戰場,當即怒喝道:」用盾牌,將他們推出去,弓箭手全部瞄準城下,快!」
「放!」馬煥來到軍陣前,身後的三千弓箭手,紛紛彎弓搭箭,敵我不分,將城門口全部籠罩在內。
「找死!」更嬴面露凝重之色,翻手抄起手中的諸葛連弩,怒喝道:「射!」
「嗖嗖哦嗖嗖………嗖嗖哦嗖嗖!」諸葛連弩的連續性在冷兵器時代可謂是大放光彩,馬煥剛剛組建好的弓箭手,在更嬴的諸葛連弩面前下,直接成了活生生的把子,死亡率不斷增高和累加,就連馬煥都被射殺於此。
「將軍守不住了!快撤吧!」張伯奮騎著戰馬,手持著戰刀,眼中滿是畏懼之色。
「不能退」王賁此話剛說出口,更嬴持諸葛連弩,瞄準王賁。
「嗖嗖嗖」
「碰碰…碰!」一連三箭射中王賁體內,王賁當即落馬,身側的副將張伯奮面色大變,急忙扶起王賁道:「快撤!快!」
韓擒虎騎著戰馬,攻殺入城內,拔出懷中的青銅劍,鋒利的劍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凌厲,韓擒虎當即怒喝:「斬殺王翦就在今日,將士們!殺!」
「殺!」數萬大軍湧入城內,宛若海水一般洶湧,王賁率領五萬敗軍撤離東城,路行半途,王賁一口老血吐出,神色難看道:「戰況如何了!」
張伯奮聽著場外的喊殺聲,整個人睚眥欲裂,只能將眼前的戰況說出來道:「我軍潰敗,撤退於西城,軍隊潰敗……!」
「報將軍!紀安邦、虞丘進、二位將軍死於亂軍之中」恆沖騎著戰馬,一頭倒在地上,灰頭土臉,披頭散髮,背後還插著冷箭,身側的恆玄急忙扶起。
「噗!」王賁猛吐一口鮮血,抬頭看著高空中的明月,悲呼道:「蒼天………不……助我大秦呼……噗!」
王賁吐出一口血霧,多日領兵征戰,受傷流血,王翦重傷,兒子戰死,這位一代名將終歸是堅持不住了,雙眼空洞,重傷而死。
「將軍!將軍!」張伯奮搖晃著王賁的屍體,在難喚醒王賁。
「殺!」數十萬大軍湧入城內,整個陽翟被團團包圍,張伯奮虎目盯著殺來的韓軍,悲憤交加,猛然拔劍怒喝:「我和你們拼了!」
「找死!」刑天大步衝鋒殺來,手中的戰斧猛然揮砍而下。
「咔嚓!」一顆大號人頭飛落,滾在恆沖、恆玄二人腳下,兩人面露精駭之色,正欲撤軍,追殺來到岳飛當即怒喝:「放箭!」
「嗖嗖嗖!」冷箭如雨,瞬間將兩人淹沒在箭雨之中,麾下的秦國士兵面色膽寒,死傷三萬餘人,其餘之人,盡數投降。
「殺!」劉顯、劉鋌父子二人虎目盯著衝鋒來的韓軍,死戰不退,率兵抵抗,刑天面色淡漠的盯著父子兩人,隨手抓起張伯奮道屍體,向兩人砸落而去。
「大丈夫豈可拋屍荒野!鋌兒接住!」劉顯避過屍體,揮動手中的三尖兩刃刀迎面衝殺刑天。
「不知所謂!」刑天終身紅光涌動,跳入空中,手中的戰斧紅光乍現,劉顯急忙舉刀格擋。
「咔嚓!」一斧頭落下,劉顯重重落地,口吐鮮血,身上還有一道重斧的痕跡,隱隱可見白骨。
「噗呲!」劉顯一口老血吐出,神色暗淡,死於當場。
「父親!」劉鋌雙目赤紅,手持兵刃衝殺而來,數千人蜂蛹而來,將劉鋌包圍在其中,劉鋌連斬六十八人後,渾然浴血,身負三十六處傷口,一個勁的向前衝鋒,想要斬殺刑天,卻是被更嬴一箭射中肋骨,周邊的士兵齊齊動手,將劉鋌砍殺於亂軍之中,一代猛將就此落幕。
二十五萬的秦國兵卒,只剩下不到十萬人,被殺的被殺,被俘虜的被俘虜,他們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所有人都聚集在陽翟宮內,這個昔日的韓國舊宮被秦軍糟蹋的不成樣子,宮牆破敗不堪,在這城內簇擁著秦國最後十萬精銳,他們在這裡斷水斷糧,而陽翟城早就被圍困的水泄不通。
王翦眼下病重,整個宮闈內,還能統帥大軍的就是剛剛晉升為秦國六首的司馬懿。
宮門外被圍困的水泄不通,司馬懿身側的司馬昭面色鐵青,聲音焦慮道:」父親!眼下大軍被圍,我軍唯一的活路就是…!」
司馬懿急忙按住司馬昭左臂,環顧左右,皆是殘兵敗將,隨後司馬懿拉著司馬昭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告誡道:「此事休要在提!否則………!」
「宮內守將聽著!放下兵器,否則………殺無赦!」司馬懿正在告誡司馬昭,宮外的岳飛騎著戰馬,大聲高喊,打斷了父子二人的對話。
「我司馬懿寧死不降!岳飛有本事你就攻殺上來吧!」司馬懿猛甩衣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這可把司馬昭急的宛若熱鍋上的螞蟻,急忙跟隨在司馬懿身後道:「父親!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哼哼!所以說你還是太嫩了!」司馬懿雙手合併,一雙混濁的老眼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嘆息一口老氣,背後而立道:「韓毅的志向乃是一統天下,他不會亂殺降將,更何況是為父這種秦國頭號人物,況且韓軍中降將頗多,建功立業的也不少,像韓毅這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一個忠字,眼下你我父子二人表現的越忠誠,日後投降才能得韓王重用,這是為往後鋪路,秦國這二十萬大軍沒了,秦國大勢已去,咱們沒必要為一個落寞的王朝陪葬!」
「父親大人果然睿智!兒不及父親啊!」司馬昭連忙恭維司馬昭,司馬懿撫摸著鬍鬚,嘆息一口長氣,點了點司馬昭的額頭,教訓道:「你還年輕,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做事情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