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八月份,天氣正是最炎熱的時候,一場大戰下來,士兵不來幾口水,怕是要活活渴死,而韓毅依稀記得,陽翟的水主要靠的是城外的平湖,以及人工挖掘的溪流,平日裡吃水的百姓都會挑著扁擔去城外打水,而這幾年也開始打井,但城內的井水再多,也不可能供養數萬人的飲水,真正依靠的還是溪流。
看著城內殺的熱火朝天,沒有絲毫的進展,韓毅卻是沒了興趣,在他看來,王翦好說好歹也是一員名將,不付出兩倍兵馬的代價,難以拿下這陽翟,這陽翟更是舊都,即便是拿下了陽翟,之後的修繕還是自己的,像這樣耗時耗力的事情,韓毅卻是懶得干。
「這件事情交給你了!」韓毅按著懷中的寶劍,看著城牆上的傷亡,隨即搖了搖頭,面色淡漠道:「撤兵吧!」
「諾!」諸葛亮撫扇點頭,對著韓毅拱手作揖,目送韓毅的背影,諸葛亮搖晃著羽扇道:「收兵!」
「嗚嗚嗚……嗚嗚!」撤退的號角緩緩吹響,正在衝鋒勢頭正猛的岳飛有些錯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細聆聽,這才知曉是要撤兵了,只能不情不願的率領麾下的將士向大營撤退。
「呼呼……!」王翦喘息著重氣,看向遠退的韓軍,王翦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王翦艱難的呼吸,面色有些煞白,正在他身側的王離,伸手扶住昏昏欲睡的王翦,看向其胸膛,正中一支冷箭,王離面色大變:「不好!大將軍中……!」
王翦急忙一把捂住王離的嘴,咳嗽了兩聲,怒斥道:「咳咳……不要聲張!「
王翦悶哼一聲,伸手拔箭,嘩啦一聲,衣甲掀開,露出一塊血肉,王翦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忍耐住,咬著牙起身,王離在一旁攙扶著王翦走下城牆。
敵軍退卻,城主府邸內,王翦赤裸著上半身,一旁的醫匠匆匆忙忙的給王翦上藥,神色凝重,一塊又一塊的血布更換,最終王翦一頭暈倒在死,醫匠匆匆忙忙,這才止住了血液。
王賁匆匆趕來,看著奄奄一息的父親,面色慘白,抓著醫匠的領口,壓低聲音質問道:「我父親怎麼樣了!「
「老將軍的血止住了,但失血過多,需要食肉,補氣血!」醫匠如實的將情況說出來,順便拍了拍王賁的手,示意他鬆手。
王賁聽得王翦無事,這才鬆開了醫匠,來到王翦面前,看著呼吸細微的王翦,王賁一雙劍眉緊鎖,一旁的王離站在王賁身後,眼看著眾人離開王離這才開口:「父親!軍內的糧草已經不多了,肉………更是沒有!」
「軍隊的糧草還能堅持多少日子!」王賁並未回頭看著沮喪的兒子,而是為王翦蓋好被子,看著眼前的父親,王賁面露凝重之色。
「最多半月!藥物也快用盡了!」王離看向眼圈的父親,他的後腦勺上也出現了幾縷銀絲,身上的戰甲還瀰漫著鮮血的味道。
「額!」王賁低下自己的頭顱,雙手捏的發紫,似乎王賁在克制自己的怒火,這一戰……太憋屈了。
「殺馬!「王賁咬著牙,神色凝重道。
「可……諾!」王離剛醒提醒王賁,但看著自己爺爺躺在床上,王離沒有多言,按著王賁的意思去辦理。
「暗地裡殺!不要弄的人盡皆知!」王賁開口提醒自己兒子,讓他不要亂說。
「這件事情瞞不住的!軍隊的士氣已然有些動搖了!燒飯煮肉肯定會有味道,而且天氣炎熱,馬肉根本保存不了多久。
「你想說什麼!」王賁回首盯著王離,站起身子,一聲道血甲還在往地面上滴血,往前一走,王離能夠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這麼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退路封鎖,這已然是一處死局了!」王離似乎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惶恐,減肥內心的忌憚睡了出來。
「你怕死嗎?」王賁來到王離面前,這個往日盛氣凌人的兒子,眼中滿是頹廢,王賁氣不打一出來,當即揮手:「啪!」
清脆的巴掌打在王離的臉上,王賁低語訓斥道:「不要露出膽怯的神色,你的情緒會影響將士,你是軍人,你的王家的子弟,你的爺爺是大秦雙臂之一,你的大伯是秦國四大猛將,你是我王賁的兒子,你的將門之子,收起你的頹廢!」
「父親……!」
「叫將軍!軍營裡面沒有父子!」王賁伸腿踹了一角王離,拔出懷中的寶劍,投擲於王離的面前,王賁面色凝重道:「這柄利劍收割了一百三十多人的性命,我不希望你成為下一個!」
「打起精神來,王家的人,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的先例,如若讓我知曉你怯戰,我將親自送你上路!」王賁拔出自己的寶劍,虎目盯著王離,收劍回鞘,面色淡漠如常道:「出去!」
王離猛然翻身而起,按著懷中的寶劍,按著侍奉王翦左右的王賁,王離沒有多說,大步走了出去。
「咳咳……!」此時的王翦猛烈的咳嗽,咳出了兩口余血,這才艱難的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屋檐的柱子,一時間久久無語,王賁的話他聽到了,他也是五味雜陳。
「父親」王賁一看王翦甦醒,神色凝視道:「您感覺怎麼樣」
王翦無奈的嘆息一口濁氣,隨即道:「城內的情況如何了!」
「暫時無礙!」王賁如實的將情況說了出來。
「嗯!」王翦點了點頭,招呼王賁來到他身側,低聲細語,將心中計策說了出來,王賁點了點頭,便是撤了下去。
天色黑色的很快,韓軍大帳
韓毅手捧著米飯,夾起一塊肥肉送入嘴中咀嚼,邊吃邊道:「今日攻城的傷亡如何了!」
「啟稟大王!戰死三千五百二十一人,重傷不治三百人,重傷五千人,輕傷者上萬!」岳飛如實的將戰況說出。
韓毅吞咽了嘴中的食物,放下碗筷,下方的眾多將士紛紛不在動筷,似乎在等韓毅下一步的命令。
韓毅伸手入嘴,從嘴中扒拉出一塊細小的骨頭,韓毅感慨良多道:「當真是難以下咽啊,此骨不除,孤寢食難安啊!」
「額……這!」軍中的眾多武將皆是粗人,不明白韓毅這是什麼意思,一些聰明的,也沒有急切開口,而是在想對策。
「大王!」一聲細長的聲音傳出,一身黑衣的賈詡出現在眾人眼前,燈火照應他的面頰,忽明忽暗,讓人心有餘悸,此人宛若陰狐,讓人頭皮發麻。
「文和有何良策!不妨直說吧!」韓毅撫摸著鬍鬚,看向賈詡,他倒是向聽聽賈詡有何計謀。
「正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啊!」賈詡笑眯眯的看向韓毅,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韓毅都有些忌憚。
「說說看!」韓毅隨意攤開手中的骨頭,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拭著手掌,正欲拿起酒樽喝酒,但耳畔卻是系統的提示。
「叮,賈詡毒計屬性發動,智力加3,賈詡基礎智力99,當前賈詡智力102!」
「叮,賈詡毒計第二屬性發動,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離間人心,降低敵方群體武將智力10點,非高級技能無法消除!」
韓毅擦拭著手掌的布巾,雙眼微密,虎目盯著賈詡,等候這賈詡的計策。
「不知大王可記得崔乾佑!」賈詡笑眯眯的看向韓毅,眼中的笑意不減。
「這一屆草包有何可說!二弟莫不是在開玩笑啊!」賈復喝了一口清水,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二弟,以為他在開玩笑。
賈詡並不生氣,繼續道:「這世間最難掌控的便是人心,大王眼下已然斷了秦軍的水源,這就已然讓這些秦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在黑暗中,看到一縷光明,只要是個人就會往前走,只要大王許諾崔乾佑策應我軍開城,封其為梁王,則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陽翟,生擒王父子三人,秦國二十萬大軍,不攻自破!」
「此計可行啊!」韓毅眯著一雙眼睛,隨後又有些犯難:「眼下陽翟圍困如水桶,如何將消息傳給崔乾佑呢?」
「殺!」轅門外傳出喊殺聲,震耳欲聾,宛若晴天霹靂,軍營里開始吵吵鬧鬧,噪音宛若大浪席捲整片天地,韓毅眉頭緊鎖,當即質問道:「怎麼回事!」
「大王!」龐萬春持劍跑了進來,神色凝重道:「秦軍開城偷襲我軍!」
「哦」韓毅猛然起身,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道:「當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不知道哪位將軍願意走這一遭啊!」
「臣陳湯願往之!」陳湯拱手作揖,周身的鱗甲叮鈴叮鈴的,韓毅上下掃了一眼陳湯,雙手插著自己的腰帶道:「倒是儀表堂堂,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事成之後,重賞之!」
「多謝大王!」陳湯行禮叩拜,眼中並未有欣喜之色,他在博弈,博一個大好前途,為日後的榮華做準備。
「嗯!」韓毅點點頭,隨意揮手:「給他弄兩套秦兵的衣服,小心點!別穿幫了」
「諾!」
大帳外,喊殺聲震耳欲聾,韓毅出了大帳,迎面射來一箭,讓人眉心肅立,宛若寒潭,韓毅勃然大怒,拔劍揮砍。
「咔嚓!」冷箭被掃斷,韓毅手持帝恨,雙目迸發冷光,麾下眾將面色酣然,當即怒喝道:「保護大王!快!」
「當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啊」韓毅嘆息一口長氣,神色漸冷,眼中殺意迸發。
「韓毅小兒!受死!」王賁手持寶劍,麾下數十員上將殺出,眼中寒光涌動。
戰場上殺氣涌動,韓毅卻毫不畏懼,手插著腰,面色淡漠道。
「哎呀」韓毅雙手環抱於胸膛前,看著騎馬殺來的王翦,嘿嘿一笑,面容鎮定,調侃道:「來將何人!如此驍勇啊!」
「吾乃秦國上將軍王賁,韓毅拿命來!「王賁揮劍砍殺,胯下的戰馬馬蹄四動,宛若奔雷。
「哦!原來是你啊!」韓毅似驚愕一般,假裝惶恐,半響嘿嘿一笑,蓄氣凝神怒喝道:「殺!「
「駕!」李存孝催馬上前,手中的禹王槊迎面刺向王賁,一招蛟龍探海威勢不凡。
王賁怒喝:「斬!」
「哐當!」王賁手中的寶劍揮砍,但並未阻擋李存孝的禹王槊的進攻,王賁面色酣然,鬆開手中的寶劍,雙手抓住李存孝刺來的禹王槊。
「撕……撕」」王賁整個人被刺落在地上,拖拉出一地的塵土。
「父親」王離面色大變,當即催馬殺來,手中的銀槍直刺李存孝。
「找死!「李存孝面如寒霜,手中的畢撾燕橫掃而下,宛若鷹擊長空。
「回去!」王賁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面色一陣巨變,怒斥王離回去。
「殺!」王離沒有任何的猶豫,他記得自己父親的忠告,眼神充滿了尖銳,他是王家的子孫,他的爺爺是王翦,他的大伯是王彥章,他是王家的子孫,寧可站著生,也不願跪著死。
「王慶、帶我父親回去!」王離迎面撞上李存孝的畢撾燕,想要將他挑開。
但一切都太想當然了,李存孝手中的畢撾燕一招挑殺向王離的咽喉,手中的禹王槊直接刺入他的心肺。
「噗呲!」槊尖入體,王離直接一口老血吐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走!」王慶來不及多想,拖著王賁的身體往軍隊身後撤退。
韓毅正在後面看的津津有味,身側的龐萬春面色大變,當即怒喝:「大王小心!」
「叮,陳咨堯射技屬性發動,個人武力值加10,陳咨堯基礎武力值99,蛟龍金弓武力值加1,當前陳咨堯武力值110!」
「放肆」韓毅只感覺渾身寒毛倒立,而龐萬春卻是撲朔在韓毅身前,背後當即正中一箭,引得龐萬春痛叫一聲:「啊!」
聲如刀割,韓毅橫眉冷目的矚目著射箭的陳咨堯,雙目寒氣迸發,怒喝:「殺了他!」
「匹夫!找死!」賈復勃然大怒,翻身騎上自己的戰馬,手持銀槍,直奔陳咨堯殺去。
陳咨堯面色一變,一擊失手,他的情況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