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六十二章:耿恭

  雄闊海雙手持著雙龍黃銅棍,一棍子結果了孔特,帶著麾下的三百士兵左右衝殺,連斬五百多人,雄闊海殺的渾身浴血,猛然抬頭,眼看著形成的火牆火勢削弱,不斷有黃巾力士衝破火牆,雄闊海眉頭輕鎖,收棍怒喝:「莫要耽擱時間,撤!都把腦袋栓緊了,交代在這裡就不值了!」

  跟隨雄闊海的五百勇兵,聽得雄闊海的召喚,當下不在戀戰,紛紛向城內退去,城牆上的耿恭虎目盯著壓上來到黃巾軍,雙臂展弓,強拉三箭,衝著城下的敵軍射去,邊射邊道:「放箭,阻攔敵軍靠近城門!」

  「嗖嗖嗖!」數千個弓箭手將整個城門給籠罩在內,但凡靠近的黃巾軍,無一不是殞命在這箭羽之下,雄闊海得了空隙,率領士兵徐徐的向城內退去。

  張寶眯著一雙小眼,看著城牆上的戰況,又如何能夠放過眼下的機會,單手持刀,猛拍著馬臀,勒緊馬繩,戰馬吃痛,撩開四肢,跳過熊熊烈火,手中的長刀直衝向雄闊海的面前,吆喝著身下的士兵:「兄弟們加把勁!城內的美人!糧食應有盡有!取之不盡,都給我上」

  「快關城門!」

  「被卡住了!關不上!」兩邊的士兵指著門前的長矛,神情顯得嚴肅。

  雄闊海猛然回首,黑的發紫的鬍鬚在寒風吹拂下左右搖擺,雄闊海猛然翻身跳起,單人衝殺而上,手中的雙龍黃銅棍猛然一揮,直接將那柄長矛擊飛。

  張寶催馬殺上,兩眼放著猩紅色的光芒,手中的白刃長刀直指著雄闊海:「哈哈哈!匹夫留下人頭!」

  「哼!就你這等腌臢之輩!也敢在俺面前囂張!給俺下來!」雄闊海單手持著雙龍黃銅棍,周身上散發著猩紅的血氣。

  「叮,雄闊海天王屬性發動,名為紫面天王,武力值額外加1,對戰時候武力值加4,可發動3次!」

  「叮,當前雄闊海基礎武力值104,雙龍黃銅棍武力值加1,當前天王屬性發動,武力值加5,當前武力值111!」

  「哐當!」刀棍交刃,擦出無數的火花,張寶被雄闊海震的手臂發麻,虎口流血,面色大變,正欲調轉馬頭離開,雄闊海一把抓著張寶左手,猛然向下一拽,頓時將張寶砸的五臟移位,身上發出骨折聲響,疼的張寶當下快要昏死過去。

  「呸!腌臢之輩!」雄闊海手中的雙龍黃銅棍猛然砸向張寶的太陽穴,頓時腦如被砸的西瓜,畫面讓人反胃,雄闊海踢了一腳張寶的屍體,看著四周追殺來到黃巾軍,雄闊海持棍怒喝:「還有誰敢上前送死!「

  「啊……這………!」周邊的士兵皆是不敢輕舉妄動,對雄闊海露出畏懼的神色,雄闊海急忙退入城內,厚重的大門被緩緩關上,許多黃巾軍只能對城內抱著幻想,卻是無法攻入城內。

  「張寶將軍死了!他死了……!」張寶戰死的消息,宛如暴風雨,席捲了整個軍營,正在觀看著戰況的張角瞄著一雙眼睛,見大軍畏戰不前,心中欲憤:「什麼情況!」

  「天公!不好了!張寶將軍戰死了!」吳廣騎著戰馬,黑色的面頰上流淌著細汗,將張寶戰死的消息如實稟報,畢竟人死了,是瞞不住的。

  「你說什麼…!」張角聽得這個消息,宛如被天雷集中,煞白的面龐就差一口老血吐出,麾下的士兵也沒了先前的戰意,紛紛向後撤退。

  張角這第一波的進攻不過才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是被逼退了下去,零零散散的士兵在戰場上收集著冷箭和死者的兵器,甚至沒有盔甲的士兵,將會在屍體上扒下一具還算完整的盔甲穿在身上,畢竟這東西可是戰場上保命的東西。

  耿恭隨意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乘著這個空蕩休息一番,剛剛統計好的霍峻,來到耿恭面前,麥麩的面頰上留出了不少的細汗,在這寒冷的天,留出這麼多汗,可見他累的不輕啊。

  「傷亡如何啊!」耿恭搓了搓手中的瘀血,看了一言四周的城牆,似乎並未發現幾個傷者,心中倒是好受了不少。

  「陣亡四十幾個弟兄,都是跟著雄闊海將軍殺出城的傷亡,剩下幾個都是輕傷,並未有多少大礙」霍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著重氣,黑色的眼眸盯著城內的大纛,似乎只要這個定海神針在,他們的軍心便不會亂。

  耿恭對於這個死亡並不意外,他這八千人都是武卒,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要不是為了穩妥起見,耿恭早就帶著麾下的士兵在張角軍中殺個來回了,哪裡還由這張角如此的囂張。

  「敵軍的傷亡如何!」

  「你小子問的不是廢話嘛?你自己在城牆上看看,到處都是黃巾軍的屍體,粗陋的看看都要是我們傷亡的百倍!」霍峻推了一把耿恭,隨即艱難的站起身子,看了一眼正午的太陽,招呼著城下的伙夫將糧食和水拿上來,先讓士兵飽餐一頓。

  和城內的士兵想比,張角的情況可就沒有那麼樂觀了,麾下的士兵才剛剛開始做飯,大帳內升起寥寥的炊煙,傷兵營里到處都是哀嚎聲,還有許多士兵飢腸轆轆,只能喝水撐著肚子,聞著戰場道血腥味,讓他們異常的難受。

  張獻忠拖著疲憊道身子來到張角身旁,捶胸頓足道:「天公」

  張角看向張獻忠,面帶期許之色,伸手抓著張獻忠的臂膀:「傷亡如何了!

  「死了五千個兄弟!天公這一戰打不下去了!這才第一輪的進攻咱們就已經這樣了!城內還有重弩!我們的兄弟根本靠近不了城牆啊!」張獻忠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虎目盯著張角,對於這一戰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和訓練有素的韓軍相比,他們完全就是烏合之眾。

  「不行!絕對不能退!」剛剛趕到軍帳的陳友諒黑色一張臉走來,對著張角正色道:「一但我們退了,麾下的士兵必然會對教義產生動搖,紛紛離開,到時候我們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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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怎麼辦,這個耿恭打死不出來,繼續強攻恐怕連城牆都沒挨到,就交代在這裡了!」張獻忠盯著陳友諒,言辭間滿是不耐煩。

  」斷水!將城內的水斷掉!」陳友諒拿起桌子上的碗,將裡面的清水一飲而盡。

  「好計策啊!「張角兩眼有些發光,顯然是贊同陳友諒的想法。

  「另外讓兄弟們都莫要閒著,深挖地道,通入城內,畢竟根據往日在城內的探子來報,城內的井中還有些水!」陳友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雙目有些放光。

  「天公,要不讓城內的探子乘著夜色突襲城門,為我軍開道」張獻忠一聽城內的探子,頓時來了計策,猛拍著自己的大腿,衝著興奮的獻策。

  張角雙手掐著自己灰色的鬍鬚,也覺得張獻忠的計策有些可行性,心急如焚的張角對張寶的死耿耿於懷,恨不得現在就沖入城內,將城內的敵軍殺個片甲不留,相對於陳友諒的計策,張角更偏向於張獻忠的速成,猛拍著桌案,震盪著碗中的清水往外撒了幾滴,張角當下下了決斷,怒喝道:「就按照獻忠的方法來!」

  「謹遵天公之命令!」大帳內的眾將紛紛拱手,快步向著殿外走去。

  整個大帳就剩下幾個張角的心腹,張角一想起自己的弟弟,死於雄闊海之手,心如刀絞,恨不得和城內的耿恭拼一個你死我活。

  狼煙瀰漫,耿恭按著懷中的青銅劍,黑色的雙眸盯著城外黃巾軍的一舉一動,身後的霍峻拿著水壺遞給耿恭道:「情況不對!今日他們就發動了一次戰爭就沒下文了!」

  「嗨!這樣啥啊!俺手中的雙龍黃銅棍,一棍一個,砸死了敵軍兩員大將,想必是被俺嚇破了膽子了!」雄闊海手捧著碗,往嘴裡扒一口米飯,嘟嘟囔囔的說道。

  「唉!」耿恭看向馬大哈的雄闊海,也不好說什麼,論起軍銜,雄闊海還要比他高三級,只不過這傢伙性情憊懶,不喜統兵治城,在加上吳起也不放心將城池交給他,這才落到了耿恭的身上,面對雄闊海馬大哈的言語,耿恭並未在意。

  日落的黃昏金燦燦的,照射在耿恭的臉上,映的通紅,耿恭接過霍峻遞來到水壺,仰頭喝了一口,看著逐漸晦暗的天空,耿恭神情有些嚴肅:「今夜霍峻你辛苦些,值夜守城,黃巾軍事出反常,必然有妖,今夜他們怕是會有動作!」

  「我知曉了!你且放心吧!」

  「雄將軍!今夜吩咐下去,將士們不要脫甲睡覺,枕戈待旦,以防變化!」耿恭俊俏的面頰顯得嚴峻,吩咐雄闊海也不敢馬虎,應當有的面子還是要的,可見耿恭的謹慎和小心,畢竟將帥不合,乃是兵家大忌。

  「這些士兵都是吳起將軍親自訓練過的,這點你放心好了!」雄闊海草草的將碗中的飯菜吃完,抹了嘴巴,隨後下去吩咐了一番。

  因為今日的酣戰,士兵都是有些乏累,躺在城角便是稍稍咪了一會,當然也不敢咪的太久,霍峻將軍中的人馬一分為二,一隊人值夜,另外一隊人休息,這樣不至於士兵太過疲憊。

  寒風吹的人臉生疼,幾個士兵依靠在一塊,互相取暖,雖然還未正式入冬,但天冷的不像話,霍峻只能嘆息一番,獨自一人眺望著黃巾軍中熄滅的燈火,心中暗自嘀咕:這天下何時能夠平定啊,這亂世多久才能結束啊…

  「將軍!我替你巡視一會!你先眯一會吧」霍峻身後走出一員青年小將,借用火光盯著霍峻眼中道血絲,想要出面為霍峻分擔一些。

  霍峻捶打著自己的脖子,看向這員小將,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睡吧!我等天亮了再說!」

  「可是將軍………!」

  「去吧!」

  夜黑的很快,午夜即將到來,征戰一天的士兵,早就疲憊不堪,即便是百戰之兵,體力還有消耗的時候。

  城門口

  數十個城衛依靠在城牆上,抱著手中的兵器便是睡著了,而在平日繁華的街道上,一員身材魁梧,身長七尺,國字臉的漢子,手持著一柄鋼刀,悄悄摸摸的向著城門口靠近,手中的鋼刀在月亮的照射下,散發著瘮人的寒光,身後還跟隨三十幾個平日默默無聞的漢子。

  這些人皆是頭裹黃巾,為首的名叫汲桑,看著城門口的守兵,猛然拔刀,怒喝:「兄弟們殺!」

  汲桑身後數十人齊齊的揮動手中的刀柄,連殺五人,原本酣睡的守將,聽得汲桑的一聲怒喝,當下驚醒,看著如同餓狼撲殺來到百姓,面色一變,大喊:「不好!有奸細!快!通知………!」

  守將的話還沒有說完,汲桑猛然一刀斬下,鮮血如泉涌,飛濺的城牆上,看的人心頭一顫。

  汲桑眼看著大功告成,揮刀甩動著鮮血,招呼著身下的黃巾軍:「開城門!」

  正在巡查的霍峻聽得城門有動靜,面色一變,心裡咯噔一下,一把抓過身後士兵都火把,怒喝道:「快!城門有變!隨我去看看!」

  霍峻的一聲招呼,驚醒了正在熟睡的眾人,上百個悍勇的將士,抄起手中的兵刃追著霍峻的步伐向著城門奔襲殺去。

  在城門外恭候多時的張獻忠,雙目露出如同餓狼一樣的眼神,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猩紅色的嘴唇,怒喝道:「兄弟們隨我殺進去!搶啊!」

  「殺!」張獻忠的一句話宛如點起了乾柴一般的火苗,數萬人爭相呼應,持刀殺來。

  「該死的!敵襲!給我打起精神來!火把砸下去!弓箭手準備!」

  霍峻下了城牆,剛好看見城門被打開,密密麻麻的火把星光,看的霍峻頭皮發麻,當下怒喝:「奪回城門!隨我沖!「

  「嘿嘿!看老子摘下你的人頭當尿壺!」汲桑露出一副惹人生厭的表情,滿口的污言穢語,單手持刀,直砍向霍峻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