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親………你!」王彥童看著王翦那煞白的面頰,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擔憂之色,看著沾染在王翦鬍子上的鮮血,王彥童扶在王翦手臂上的手掌,又重了三分,是擔憂!不甘!後悔!憤怒,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湧現在王彥童的面頰上。
」大秦數萬兒郎為國捐軀!我王翦的兒子又如何不能!這是他的榮耀和歸宿!也是我王家的榮耀和歸宿!」王翦說完後,反手抓住王彥童的臂膀,當即手臂用力,借著王彥童的臂力站了起來,王翦強行穩住自己的氣息,看著四周的武將,以及戰場上不斷涌動的士兵,王翦回首瞟了一眼一旁的羅士信道:「白起將軍!何時趕到啊!」
「啟稟大將軍!白起將軍還有十里路就趕到了!」羅士信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在剛剛殺回途中,羅士信便是接到了前面斥候傳來的情報。
王翦捂著自己的胸口!枯樹皮一般的手掌,猛然拍打在羅士信的肩膀上,當即大喝道:」天不亡大秦!都給我頂住!等白起將軍參戰!」
「諾!」眾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對著韓軍迎了上去,卻是誰也不願後退。
眼下秦!趙聯軍和韓毅打了一個不相上下,如若白起這隻猛虎掐了上來!韓毅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仍由他們拿捏。
韓毅掐著自己的鬍鬚,面色有些凝重,戰場上的嘈雜聲,已經擾亂了韓毅的心神,這麼鴻大的戰場,即便是身經百戰的韓毅,心裡也沒了底氣,二十年打下來的家底都壓在了這場戰爭上,如若這場戰爭敗了,韓毅那就是真的敗了,十多年的努力化為了飛灰!各地野心勃勃之輩,將會如春筍一般冒頭。
當然如若韓毅勝了,天下一統之勢,就是勢不可擋,韓毅將成為天下的君主,南下那些的臭魚爛蝦,韓毅可憑藉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他們全部泯滅。
戰場上,風雲涌動,兩地的士兵互相廝殺,悲嚎!痛苦!殺伐!在這裡交織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誰也不甘示弱,在這裡,生命將成為永恆,也將成為瞬間,鮮血自這些士兵胸膛前綻放開來,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在這朵花下,卻是鮮血淋漓。
而另一邊的燕軍戰場上,衛青面色凝重的看向眼下的戰場,心中頓時焦作萬分,甚至有些糾結,表面上卻是風雲不動!而在其身側的李孝恭卻是比衛青沉穩些,畢竟李孝恭的年歲比較大,經歷的事情也比衛青多,或許日後的成就比不上衛青,但眼下還是能沉穩些。
但衛青倒是算是睿智一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中一直在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他不能亂!也不能慌!一但動了心神,便是會影響衛青的判斷力,在衛青這個二十出頭的年紀,卻是有這一份沉穩持重,卻是十分的難得。
這兩人能夠沉住氣,但並不代表手下的人能夠沉得住氣,黃忠撫摸著自己花白的鬍子,手中銀晃晃的鳳鳴刀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瘮人的冷光,黃忠當即看向衛青和李孝恭道:「將軍!此刻如若出兵,必然可殺秦!趙聯軍一個措手不及,讓手下的兄弟建功立業,為何在這裡浪費時間!」
「黃忠將軍莫要慌張!此次大王親自前來,自然有他的用意!我等遵循即可!」李孝恭神色平淡道。
「的確如此!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啊!」黃忠還未答話,後面卻是竄出來一人,手拿著銀槍,眼中多了一絲傲然之意,此人名叫尚師徒,顯然是不贊同衛青等人在這裡坐以待斃。
衛青掃了一眼尚師徒,雙手環保於胸膛前,當即冷哼道:」的確!將在外有所不受!但你別忘了!韓王可是在戰場上呢?你難道忘了丞相所交代的事情嗎?還是說你想違抗大王的命令!」
「這……!」尚師徒面色有些難堪,但只能保持自己應當有的淡漠之色,心中卻是罵道:你們這些丞相鷹犬!不知道大王效命,卻在這裡誇誇其談!待大王掌權後,定然要將爾等碎屍萬段!」
衛青和李孝恭相視一眼,他們兩人心中各是有計較,畢竟燕國有太多的將領,是不服從徐庶的,而這個尚師徒便是其中的中堅力量,這其中牽絲引線,就會找到燕鳳這個渣渣。
而尚師徒也是燕鳳在燕國唯一掌握的軍中力量,徐庶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而徐庶需要的,便是將這些人在戰場上清理掉,沒有他們,燕國才會更加穩固。
見尚師徒不在言語,衛青便是矚目著戰場,目光掃動,卻是看不到他所期待的那面旗幟,那個旗幟沒有出現,這個戰場就不算完。
平陽南地
黑壓壓的大軍在這裡瘋狂的涌動,數萬人在這裡匯聚在這裡,隨即便見一位老人單手騎著自己的戰馬,另一邊的手臂上卻是空空蕩蕩,而他那犀利的眼神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白起牽著馬繩,呼著一口氣道:「前面便是平陽了嗎?」
「的確!」白起身後的一員武將,左手按著懷中的寶劍,右手提著一柄大刀,鬍子邋遢,但眼中的兇猛之意卻是威武不凡,而他正是周德威。
「這韓毅倒還真的是難纏!李牧!廉頗!王翦三人合力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他!看樣子!老夫在不出馬!今日此戰就要草草收場了!」白起強哼著一口濁氣,面色有些凝重,用自己的眼角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臂膀,白起咬牙切齒道:「韓毅!你做的這一切!一定要償還!」
「將軍!進攻嗎?「周德威看向白起詢問道。
白起掃了一眼韓毅的王旗,當即應和道:「哪裡想必是韓毅的軍陣所在之地,周將軍你率領大軍奔殺過去!目標直指韓毅,定然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末將得令!」周德威大喝一聲,提著自己的兵刃便開始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