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嘈雜之中,一身白甲銀刀的白耳軍穿過人群,來到了高順和周亞夫的戰場上,正在和高順對戰的周亞夫頓時心頭一沉,他是真沒有想到韓軍之中,竟然還有人參與兩人的對決。
三千白耳軍加入了這場戰爭,頓時發起了群狼戰術,拼命的撕咬著周亞夫露出的破綻,孔青在這細柳營中,是除周亞夫之外,官職最大的人,此刻的孔青當即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劍,虎目矚目著陳到,神色漸冷道:「將士們!殺!」
陳到卻是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的宵小,將手中的青銅劍倒插在地上,取下背後的長弓,在箭壺上抽出一支冷箭,神色淡漠的矚目著孔青的方向,面色漸冷,仿佛在看一個活的箭靶。
「嗖!」
長箭破風而去,如夜間划過的流星,看的人心驚膽顫,孔青剛剛解決一個無關緊要的士兵,卻是被陳到這飛射出來的冷箭,正中了咽喉,鮮血順著孔青的咽喉流淌而出,一箭解決了孔青,陳到並未太過的在意,當即拔出懷中的青銅劍,率領三千的白耳兵撲殺到這萬軍之中。
此刻的周亞夫被高順牽制,無法動身,而細柳營沒了指揮,頓時潰不成軍,陳到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殺伐的場景。
周亞夫看在眼裡,心中酣然,看著面前和自己酣戰的高順,怒罵道:「你這等卑鄙小人!以多欺少!」
「卑鄙小人!以多欺少!」高順正在喝周亞夫酣戰!背後卻是傳來一聲質疑的輕聲呵斥,之間此人身穿白甲,手中提著一柄提爐銀槍,大罵道:「趙章背信棄義!撕毀韓趙二十多年之合約!此不是卑鄙小人!秦!趙!燕舉三國之力伐韓!以一國對三國!此不是以多欺少!似爾等這班道貌岸然!滿嘴仁義之輩!還敢在這裡叫囂,真是恬不知恥!」
「你………!」周亞夫被此人懟的是有口難言,不由自主的心血來潮槍法偏章!高順當即抓住機會!一劍刺在了周亞夫的小腹之上,身受重傷的周亞夫,連退數步,看著氣勢不凡的高順,以及咄咄逼人的陳到,周亞夫知道自己若在不退走,恐怕細柳營就要覆滅在這裡了。
周亞夫當即收槍回了軍陣,面露不甘之色,當即大喝道:「盾牌防禦!快!」
「將軍!咱們在這樣下去!細柳營的兄弟們可就死光了!要不咱們撤吧!在不撤真的要全軍覆沒了!細柳營中的一員副將,黑色的面頰上流淌著血液!神色顯得凝重道。
周亞夫取出懷中的藥瓶,隨口咬下了瓶蓋,在自己的小腹上撒了幾道白色的粉末,隨後撕下背後的披風的布條,周亞夫當即捆綁在自己小腹,開始包紮了起來。
「性命可拋!軍心不能滅!我軍一但退卻,我軍的士氣將會全線崩潰!今日說什麼也不能撤!給我頂住!死死的頂住啊!」周亞夫額頭上滿是冷汗,但是避無可避道他,只能轉身挑起了這軍中的大梁。
廉頗和高寵酣戰!這才擋住了韓擒虎的進攻,兩邊各是有不少的損傷,正在指揮士兵作戰的李牧,此刻眉頭緊縮。
李牧按著懷中的青銅劍,瞅了一眼身側的中年將領道:「秦國的戰況怎麼樣了!白起的十萬大軍怎麼還沒到!還有燕國!燕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都有出兵的意思!燕國就是來看戲的嗎?」
「將軍!秦國眼下正在和韓毅對戰!但兩軍勢均力敵!如若白起在加入戰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至於燕國!我軍到現在都沒有燕國來的消息!據探子來報!燕國似乎被韓毅派兵所阻撓!」李牧身後站著一位穿著土黃色戰將的將軍,他曾經參與過草原大戰!名叫司馬尚。
「韓毅所有的兵馬都在這裡!他韓毅哪裡還有多餘的兵馬啊!」李牧一聽司馬尚之言,整個人眉頭緊縮,這是什麼啊!李牧感覺自己被忽悠了。
眼下趙國所有的兵馬都投入了這場戰爭之中,秦國滅了蜀國,得到了巴蜀富庶之地,且秦人極其善戰!又有函谷關天陷!實力比之秦國也是有過則無不及,原先在三晉之戰打下的病根,早已沒了,現在的秦國!當屬強國之列,而趙國巔峰已過,現在開始走下坡路,如若現在不重整大趙威儀,趙國將被人貽笑大方啊。
秦國的戰場上,王翦按著懷中的青銅劍,不知道為何,此次他有一種心緒不寧之敢,總感覺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將軍………王將軍………大將軍!秦直營回來了!」各種各樣的叫喚,浮現在王翦的耳畔,王翦心裡咯噔一下,先是眺望著遠方軍旗不變的韓軍大陣,王翦按著懷中的兵刃道:「唉!到底還是失敗了!叫王彥章過來見我!我有事詢問!」
「諾!」士兵卻也是不敢多言,當即行了一禮,便是極速的去召王彥章回話。
可過來的確是只有王彥童!以及羅士信二人!其餘的秦直營士兵,皆是入了軍陣後方,卸下自己的盔甲,露出身上的臂膀,整個人無可奈何啊,在軍營里時刻能聽到士兵在到處的哀嚎。
王彥章眉頭緊縮的看向二人,面露不解道:「王彥章呢!怎麼就你們兩個過來了!彥童!你大哥呢?」
「父親…………大哥為了掩護兄弟們撤退………已經………已經……已經斬殺沙場了!被蒙戰那個小匹夫!取了…………」王彥童說到這裡,整個人號啕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將軍………少將軍他!」羅士信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搖搖欲墜。
王翦灰白的鬍子無風自動,一雙虎目矚目著前方,那片剛剛交戰的地方,半響王翦猛然一口老血吐出。
「父親……父親…快!快傳醫匠……!」王彥童面色酣然道。
「不得……聲張!」王翦一把按住了王彥童,擦了擦嘴角的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