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登徒子行徑!

  以往趙宛舒都是不曾打扮過的,畢竟年輕小姑娘,便是不裝扮,卻也是鮮亮明媚的。

  蕭承煜也是看習慣了的。

  但是如今她挽起了鬢髮,用藍絲帶編成辮子,然後再挽住,看起來俏皮又亮麗,眉眼輕描,讓其更加深邃出挑,朱唇微紅,就像是六月里的蜜桃,紅潤潤,嬌艷艷的。

  趙家人個個雖不能說都是多俊美漂亮,但卻也是英朗俏麗的。

  所以,蕭承煜眼前不由微微一亮。

  蕭韶光搖了搖他的手,他才恍然回神,低低的「唔」了聲,又在低低的催促下,認認真真地道了句,「嗯,今天的阿宛姑娘很是漂亮。」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誇讚,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卻總是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意味。

  趙宛舒耳窩微微發癢,心底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眨了眨眼,努力忽視這個感覺,然後想別開這話題,「蕭公子的意思是,我以往不漂亮咯?」

  蕭承煜一愣,有些語塞。

  畢竟這話怎麼回答都不對!

  但對上趙宛舒那忽閃忽閃的眼睛,他忍不住順其心意回了句,「一直都好看,只是今天格外不同。」

  趙宛舒本來是想槓一句,把這氣氛給轉換下,哪裡料到蕭承煜居然打了個直球!

  她一時不由瞪圓了眼。

  「……蕭公子真會說話!」

  除此之外,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才好了。

  蕭承煜以為她不信,「是真的。在我心裡,阿宛姑娘一直是最閃亮好看的那位,我……」

  趙宛舒耳朵都燒了起來,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蕭公子,咱們停止這種吹捧吧!我以前什麼樣兒,我還是知道的,當不得您這般誇讚的。」

  「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外頭車夫肯定等急了!」

  她可不敢聽蕭承煜繼續商業互吹了。

  那些話尷尬得她腳指頭都要摳出一座四進大宅院了。

  她剛來那鬼樣兒,跟豆芽菜一樣,蕭承煜居然也能吹出朵花兒來。

  哪怕是現在的她,也是勉強補出個人樣來,要真說多好看,那還真沒有,畢竟人還沒長開。

  就是蕭承煜因著那些情分,能夠忽略她的缺點,猛吹她的顏值,她也是聽不下去這種吹捧的。

  恁尷尬了!

  說著,她就招呼著蕭韶光和陵游,迅速離開了這社死之地。

  蕭承煜落在後頭,他怔愣了下,不知道趙宛舒為何突然這般激動的離去。

  他明明沒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啊!

  他仔細想了想,然後臉驀地就漲紅了起來,緋紅從他衣領下方蔓延上來,沖至頭頂,如玉的臉頰上都是晚霞的色彩。

  他抬手捂住了嘴,蓋住了半張臉,漆黑的眼眸動了動,耳朵尖都是赧紅。

  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啊!

  居然那麼理直氣壯地夸姑娘好看!

  這放出去,可不就是登徒子行徑了嘛!

  結果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也難怪惹得趙宛舒不快。

  換成不熟悉的姑娘家,恐怕耳刮子都剮過來了!

  他懊惱地「嘖」了聲,怎麼每次碰到阿宛姑娘,他腦子就跟擺設一般,總是做這樣不體面的蠢事。

  馬車早已在大門口候著,車夫是柳府安排的。

  柳府還有事要處理,柳夫人也不陪著過去了,至於顧東籬的事情,她當時也給送了禮過去慰問。

  所以,這回去的也就趙宛舒了。

  這次加了蕭承煜兄弟和陵游,倒也是坐得寬敞。

  三人先上了馬車,蕭韶光眼疾手快地搶到陵游之前,緊緊挨著趙宛舒右邊坐下,他抱住阿宛的胳膊,得意地斜睨了眼晚了一步的陵游,大聲道,「阿宛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坐。」

  「好好好。」趙宛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陵游落到後面,他挪了挪小身板,感覺到蕭韶光的敵意,他忐忑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趙宛舒朝他招了招手,「陵游,你站著做什麼?過來,坐到我身邊來,挨著我點。你們人小,等會馬車駛動,很容易把你們摔著。」

  陵游便坐到她左邊,靦腆地笑了笑,「謝謝主人。」

  這猶如小白兔般軟萌的笑容,讓趙宛舒心裡的怪阿姨之魂熊熊燃燒,她忍不住摸了把他白嫩的小臉蛋,「好乖乖。下次別喊我主人了,聽著怪彆扭的。」

  雖然對方年紀小,但因著這個有點其他意味,趙宛舒聽著就渾身不自在。

  陵游想了想,試探道,「那……主子?大小姐?」

  「叫我姑娘吧!」趙宛舒不喜歡這些稱呼,就定了個籠統的。

  而今府中喚女主子一般都是小姐和姑娘居多。

  陵游重重點頭,開心地喊了句,「姑娘。」

  蕭韶光鼓了鼓腮幫,瞪了眼賣乖巧的陵游,心裡升起了格外高的警惕。

  外頭車夫已經在詢問是否要出發,趙宛舒這才注意到蕭承煜竟是還不曾出來,她有些奇怪地去撩車簾,就看到從大門口走出的人。

  蕭承煜今天穿的是一襲玄色衣裳,他身材頎長挺拔,遠看就像是一株英挺的小白楊。

  玄色很是挑人,不但挑身材更挑膚色,但穿到蕭承煜身上,卻只會顯得相得益彰,甚至襯托得他愈發俊美清雋。

  趙宛舒忍不住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爺的親生兒,是女媧精心捏出來的,渾身上下都不見絲毫的缺陷。

  她朝他揮了揮手,「蕭公子,你快些。我們要出發了。」

  蕭承煜大步走來,「我就不上車了。」

  「誒?你不去了嗎?」

  「不是。」他抿了抿料峭的唇線,垂著黑鑰匙般明亮的眼眸,微微別開臉道,「我在外頭就好!」

  頓了頓,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角,補充道,「我若是與你同車廂,叫外頭的人瞧見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之前有趙三河他們在,便是同車廂,也不妨事。

  但如今裡面就兩個孩子,他就不好進去了。

  說完,他就跳上了馬車,姿勢流暢地盤腿坐在車轅上,示意馬夫趕車。

  趙宛舒退回車廂時,卻注意到微光里他通紅的耳朵尖,一時不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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