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崩潰療法

  5號病房內,秦恩正忙碌著,和他一起忙碌的還有曼金以及所有護士,托馬斯幾人也在儘自己所能幫忙打個雜,比方說掃個地燒個水啥的。

  沒有酒精消毒就只能用開水煮了。

  但讓秦恩沒想到的是用開水消毒器械竟然也加了經驗值,最開始的時候還加5點,到現在消毒幾個才給1點經驗,即便讓托馬斯來接手這邊的活兒,秦恩依然能收到經驗值,這就讓秦恩有些驚喜了。

  難不成只要是自己首先使用的技術別人學去了都會給自己算經驗?專利費嗎?

  但這些經驗實在是不多,而且秦恩的精力有限,也沒法分心去管這麼多東西,只能挑經驗值最豐厚的來。

  比如眼前這一個腿部中彈的患者,子彈打穿了他的小腿形成了穿透傷,而且沒有傷到大血管,血已經止住了,腿上沒有止血帶之類的東西,只有兩塊塊紗布被繃帶纏在傷口上,傷口周圍以及傷口內部滿是黑色的泥土與灰塵,連清理都不清理一下便包了進去,這樣再不感染只能說這個士兵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或者說是運氣真的好。

  秦恩耐心的用注射器抽出配比不合格的生理鹽水和紗布慢慢的清理起腿上的傷口,將周圍的污漬沖洗掉後再沖洗傷口內的污漬,用煮過的剪刀把壞死的組織剪掉,讓其流出新鮮的血液再用生理鹽水仿佛沖洗後,用針線縫合。

  當然這過程說起來簡單,但實際做起來可就難了。

  「喂,醫生你不是要給我打針吧,能不能不打針,不不不我拒絕打針!」

  「哦,沒有針頭啊,那沒事了。」

  「哎哎哎,你動剪刀幹什麼,耶穌上帝,你要幹什麼!不不不,不要!」

  「嗷嗷嗷,疼啊,要死了要死了,這個醫生要謀殺我!誰來救救我!」

  「喂喂喂,不是吧,剛用完剪刀現在又要用針線,你當我是破衣服嗎,你這個該死的醫生!眾神會詛咒你的!嗚嗚嗚」

  大概就是這樣子,這位士兵似乎是個話癆,嘴巴一直就沒停下來過,當秦恩開始用剪刀減除壞死組織時他開始瘋狂的掙扎,秦恩沒辦法,讓托馬斯等人狠狠地的壓住的他的膝蓋以及上半身。而當秦恩拿出針線準備縫合的時候,他竟然嚇得哭了出來。

  一個在戰場上操縱著紹沙輕機槍打退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即便是卡彈了也能淡定的排除故障繼續輸出。

  就這麼一個戰神般的男人,竟然在後方醫院被秦恩用一把剪刀以及針線給嚇哭了。

  人們只看到了他剛強的一面,卻很少有人能接觸到他柔弱的另一面。

  這種情況秦恩見過的不算多,他們大多數是由於戰爭的壓力讓他們喘不過氣,這時如果接觸到某些非常不願意見到的東西,他們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就會斷掉,而反應出來的便是奔潰大哭,或者大喊大叫

  大部分人哭完喊完就沒事了,只要將心中的負面情緒宣洩出去,這種緊繃的狀態就緩解了。

  秦恩手中的剪刀與針線可能就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治療士兵*1,獲得20+40EXP,積分+1】

  「嗯?+40是什麼意思?」秦恩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完成了哪個任務,這麼顯示的經驗明顯就是兩個任務的獎勵啊。

  難道說治療心理疾病也算任務?那剛才把士兵弄哭的治療方式算什麼?

  崩潰療法?

  秦恩不清楚,不過這次應該只是個意外,下次可能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治一個病人收兩份經驗,這麼美的事情恐怕連繫統都會看不過去吧。

  沒有再糾結經驗值的問題,後面還有好多要自己處理的傷員呢,這些可都是能撈經驗的地方。

  手術估計是暫時做不成了,沒有輸血條件,就算有輸血條件了,以現有的條件,術後傷口感染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有不手術就活不下去或許可以做手術試一試,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命大不大了。

  但這並不意味這秦恩就此束手待斃了,趁著這段時間多處理幾個輕傷員,多賺點積分把需要的藥物都換出來點,想什麼青黴素之類的積分商城都是一大瓶一大瓶賣的,看起來有一兩升的樣子,而且一瓶只需要10個積分,這一瓶估計能救活十多條人命。

  剩下的積分可以兌換一些血型試紙,這東西還挺貴的,比一大瓶青黴素要貴一倍左右一盒20片,也就是一片大概在1點積分左右,這點積分消耗秦恩還是能夠接受的,最主要的是安全,用血清不好測定RH是陰是陽,外一弄錯了可就出大事了。

  氯氣中毒的幾個患者乖乖的聽了秦恩的話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口氣,儘快把肺內的殘留氣體稀釋掉。

  最開始有幾個人不明面上聽從了秦恩的醫囑跑到了外面,但一到外面就變卦了,趁著沒人注意跑到角落裡蹲著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本來紅細胞負責運輸氧氣的血紅蛋白就被氯氣與水相融進入血液所形成的亞硝酸鹽氧化了,血液運送氧氣的效率下降,在這樣的基礎上還抽菸......

  要知道菸草中除了含有尼古丁,燃燒時還會產生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會優先於氧氣率先與血紅蛋白結合,這就是煤氣中毒的原理,但同樣適用於那幾位不聽勸告的人。

  「噗通,噗通」蹲在角落裡抽菸的人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而由於他們的位置是在是有些偏僻,導致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人發現倒在那裡的幾個人,。

  發現有人倒在這裡的士兵急忙跑去叫人把他抬到醫院中,可能是秦恩所在的帳篷離得最近的緣故,他們再次被抬了進來。

  當秦恩過去查看的時候摸了摸他們的頸動脈,發現他們已經死掉了,而且面部表情都十分猙獰,嘴巴大大的張著,眼球出現了點點瘀斑,身上也出現了看起來像是壓時間長了出現的一片暗紅,但如果是死了的話那就是屍斑了。

  中毒的幾位相互都面熟,聽了秦恩的醫囑的現在正躺在床上靜養,除了嗓子疼乾咳這些需要慢慢恢復的症狀以外,其他的都已經差不多好了,症狀稍微重一點的都被秦恩用了一點道具箱裡的藥緩解了。

  那些沒當回事的人離開時他們都看見了,本來他們也想一起離開的,但想了想自己去了也沒事做,又不抽菸去那蹲著幹嘛,反正只是深呼吸而已,隨便做幾次,沒用的話就回去躺著就好了。

  帶著這種想法他們便老老實實的按照秦恩的說法一邊閒聊一邊做著深呼吸。

  直到那幾個偷偷跑出去的人被一個不落的抬了回來,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