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04.0214：『詭異的禿鷲銀幣』
霍雷肖坐在一張椅子上，穿著白褲黑靴的他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看上去威嚴霸氣。
露易絲、阿奇，還有六名紅衣海軍衛兵端槍站在他身後。
每個人的目光都冷酷至極，像是在看一坨有害垃圾般嫌惡無情。
「大……大人。」老闆嚇得雙腿發軟，那張看著就不聰明的肥臉上滿是驚恐，逃跑失敗後面對黑黝黝的槍口，肥頭大耳的他講話都不利索。
霍雷肖把報紙往他臉上一甩。
「給我讀！」
霍雷肖只是甩報紙的時候身體微微前傾，就嚇得這個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辦公室的冷氣很足，但他卻嚇得滿頭油汗，在燈光的照射下活像顆油光發亮的滷蛋，肥厚的紫紅色大嘴直喘氣，臉色漲紅，就像一隻隨時可能被嚇死的肥大倉鼠。
「尊貴的大……大人，鄙人……知錯了，請……請您高抬貴手。」
「給我讀！」
見霍雷肖不饒人的憤怒模樣，這坨肥肉的大腦已經被嚇到宕機，顫抖的肥手機械地撿起報紙，磕磕絆絆地讀了起來。
「軍……軍事情報部門主官……亞歷山大·胡德中將遇刺被害……哥特艦隊內部勢力鬥爭……」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只剩下一陣尖銳的悲鳴。
「繼續讀！」霍雷肖冷酷地催促道，那可怕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不按他說的做，他就會像捏死一隻臭蟲般捏死他。
「哥特艦隊公……公然內訌，堂堂中將……」他越說越顫抖：「成為個人利益犧牲品……噫——」
說完最後那句話，他就在自己無意義的吸氣聲中兩眼一白，乾脆地暈厥了過去，向後倒下，重重砸在仿木花紋的瓷磚上。
嘩啦！——
或許他還存著逃避現實的僥倖心理，哪怕醒來面對的是法務部灰色的水泥牆面，也好過繼續面對這個海軍軍官，但他等來的只是一名衛兵潑下的一桶裝滿印刷廢料的淨化水。
胖男人打了個哆嗦，再度回到悲慘的現實，笨拙地支撐起肥膩的身體，坐了起來，濕透了的身體還在顫抖著。
「繼續。」霍雷肖仿佛是無情的拷問機器，他抬抬下巴，示意他撿起地上被水打濕的報紙。
老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神空洞，最後聲若蚊蠅，一字一頓地嗡嗡出：「深度爆料……陰霾的影子籠罩在哥特艦隊上空，權力鬥爭導致昨日慘劇發生，艦隊存在的意義何在……」
他明白，就這些句子對著正主說出來，都夠他死個上千回了。
堂堂傳奇艦隊，豈能受此等小人詆毀？
「這後面是什麼？」霍雷肖又甩去一張報紙。
這回露出的是背面。
「膽子不小啊，我們帝國海軍軍官的信息都敢打探泄露是吧。」
霍雷肖坐在老闆椅上，上身向前湊近：「你知道你的這些罪名，足夠讓你變成什麼嗎？」
「死……死罪。」
「死？」青年冷笑道。
而後打開了他的隨行數據板，從中投射出一副全息圖。
那是一個被綁在一台形似伐木機上的人。
他被切除了上半部分腦殼與眼皮。
泡在人造組織液中的腦子連帶著赤裸的雙眼都被活生生植入了一根根可怖的機械神經觸，仿佛是被萬蛇噬咬。
隨後連著一切觸手的神經折磨頭盔將這可怕駭人的一幕遮掩住，只留下在拘束帶下抽搐痙攣的蒼白肢體。
霍雷肖放出音頻。
「呃呃呃！！啊！！！！啊！！！噫嗚嗚噫！！！」瀕臨崩潰的聲帶發出最後一道極度悽慘的沙啞尖叫，那早已失去思考的本能哀嚎仿佛一陣陰冷的寒風透過眾人，哪怕阿奇等一眾海軍人士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叫贖罪機甲，它們由帝國那些罪不可赦的犯人駕馭。
一旦成為它的鐵馭，只要伱活著，24小時都必須持續接受生理與心理上的摧殘與折磨，以此作為自身罪行的懲戒。
這麼一想，衝上槍彈橫飛的戰場死去，都算得上是一種解脫了呢。」
霍雷肖冷漠地說道：「但以你的罪過，海軍會把你送去最遙遠的戰區。也就意味著，你在上戰場尋求解脫前，可能會在這台鋼鐵牢籠里經受長達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摧殘與折磨。」
聽到霍雷肖說的話，以及全息影像中不斷傳出那撕心裂肺的可怕慘叫。
男人跪在地上，散發著紙漿惡臭的髒水不斷從頭髮上滴落。
他就像已經死了一樣，目中無光，眼神空洞。
他跪在霍雷肖面前，看著上面的軍官信息和胡編亂纂的故事內容，死氣沉沉的眼睛露出崩潰淚目的神情：「大人，他！他們！是他們！」
前一秒還瑟瑟發抖的胖老闆突然一下子亢奮起來，瘋魔般四處張望著，最後指向身後一群被刺刀指著，跪著的同犯身上。
一切都在霍雷肖的算計之中。當人走投無路的時候，自然會開始像瘋狗咬人般，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霍雷肖的目光落在了一群穿得就像狗仔的人身上。
「把他們押過來！」
那群衣著凌亂的狗仔們一聽他這麼說，立即就畏畏縮縮地躲在了其他人後面。
「他，他，他！對就是他！還有他！他們，是他們提供的這些稿子，我都不識字的，從這幾個傢伙身上入手肯定能知道是誰寫的稿子！」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在胡扯！」
「就是！波利老闆這條死前亂咬人的瘋狗，他只想拖人陪葬！我們只是幾個臭打工的，今天來應聘監工崗的，大人您看，我們連相機都沒有，怎麼會是提供消息和稿子的人呢！」
霍雷肖懶得跟他們逼逼賴賴。
「把他們帶去『天穹之籠』，提前準備好審訊工具和醫師。我想我們的審判官閣下，會很喜歡這些新玩具。」
一聽到這位青年軍官的口中說出『審判官』一詞，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老闆顫抖著發出最後一聲悲鳴後再度倒在了地上。
露易絲上前檢查了一下情況，說：「嚇到假死性休克了。」
「是一個戴著鳥嘴面具的人！穿得很體面，手上一直把玩著一個滲人的禿鷲人銀幣！他把這些丟在我們工作室，人就消失了。我們就知道這麼多了！真的！我們只是潤色了一點稿子，到手的消息不用白不用啊！」
「哦？禿鷲人銀幣？」
霍雷肖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轉了一圈。
他從懷中摸出他和法莉妲從邪教收發室中繳獲的那一枚詭異瘮人的銀幣，它的一面印著杵著拐杖的佝僂禿鷲人面側身像，對著這群狗仔問：「是這樣的嗎？」
「是！就是這個樣子的！」
「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把這些稿子與信息交給你們的？」
「我們的工作室在WGS-2102-K7大樓的夾層，從上自下數第9間……」
「封鎖這裡，繼續搜查。把這幾個傢伙押回天穹之籠，其他人先行拘禁，核查身份。」
眼下處於保險起見，只能先把這麼多人，包括勞工都關押起來。
雖然他的命令換來了一片哀鴻遍野，但他知道，為了不走漏風聲，也是為了避免隱患，這是必要之舉。
事件解決之前，他絕不能把這些人放回去。
不過以海軍收監設施的條件而言，至少他可以保證每天給這些人管兩頓飯。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仁慈。
霍雷肖不理會那些哀求，對如潮水般的哭嚎聲置若罔聞，繼續帶領海軍衛隊行動。
他帶著人馬，拿上一些收繳的報紙，確保手頭之外的印刷數據和副本全部被銷毀得一乾二淨，壓著一群人離開了被搗毀的非法印刷廠。
斯特林領尉和漢克大臣有必要重視，並意識到他們現在正在做一件多麼重要的任務。
即，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用羽毛筆和紙墨，與暗中的敵人進行一場爭奪人心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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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