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03.0159：『只有一次機會』
霍雷肖指揮的左舷用精湛的炮術很快就轟開了叛變無畏級的虛空盾。
他一邊協調緊密地指揮著整個炮組，一邊觀察敵艦動向的各種細節，在腦海中思考著敵人可能採用的戰術，以及他可以做到的反制措施。
他眯著眼，通過外周攝像頭拍攝的這艘船的航行軌跡判斷，這艘無畏應該是被腐化的船員譁變而墮落的。
因為她的航行操作並不流暢，有時候還出現左右搖擺的偏航，就像幾方互相不服的人在各執己見。
他是所有候補官中唯一一個洞察到敵艦異樣的人，甚至許多資淺少尉都沒能發現。
而且霍雷肖的判斷是對的。
這艘掛滿屍骸與顱骨的叛艦指揮艦橋里如今爭吵不休。
與其說是指揮艦橋，倒不如說是下巢黑市。
臉上畫著褻瀆標誌的船員們互相指責著對方的操作，詆毀著其他氏族成員的指揮。
被邪神誘騙的他們在殺紅眼的譁變中幾乎殺光了艦橋上的軍官。
少部分被關押囚禁的，也在遭受折磨後仍拒絕與他們合作，接二連三被處決或虐殺。
上面沒有混沌阿斯塔特作為精神支柱領導，全都是墮落的凡人。
這些誰也不服誰的船員見根本無法形成一個統一的協調指揮鏈，互相看誰都不爽。
在那些氏族長眼中，別人說的都是錯的，他說的才是對的。
結果就導致這條無畏級輕巡洋艦雖然參戰了，但作戰效率甚至還不如某些叛教者襲擊艦。
好歹這些襲擊艦上的指揮者都曾是虛空海盜或奴隸主，比這些草台班子要專業太多。
有了這種判斷後，霍雷肖改變了主意。
他命令炮組將射擊目標，由原本的艦橋，改為先拆掉它的炮甲板，減少對周邊護衛艦的威脅。
而後再盯著引擎動力系統打，把整條船完全癱瘓。最大限度保留這條叛艦可以回收的部分。
反正敵艦的指揮都混亂成這樣了，留著指揮艦橋對敵艦帶來的負面作用要比拆碎了更有好處。
在不倦號左舷兇狠的火力齊射下，無畏級輕巡洋艦的輕型宏炮陣列中，六中有二很快就啞火了。
無畏級輕巡洋艦的設計思路與古泰拉輕巡洋艦一脈相承，擔任偵查艦隊旗艦。
同時扮演著驅逐艦和護衛艦等小型艦艇獵殺艦的角色。
它裝備著口徑較小，但射速更快，且數量多達6門的輕型速射宏炮陣列。
十座引擎噴射口的巨大推力，讓這艘修長曼妙的輕巡洋艦能夠做出宛如護衛艦般優秀的機動。
澎湃的動力，讓她的極限加速度輕輕鬆鬆就能追上敵人的驅逐艦。
長達4.5公里，鰭部寬約0.5公里的寬敞艦體、極其靈巧的操縱手感，以及高航速，讓她在帝國海軍中很受歡迎，經久不衰。
是艦長們公認執行護航與巡獵任務最舒服的戰艦，沒有之一。
而戰列線對炮卻是她的短板。
作為偵查巡洋艦的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與末日級這樣真正的巡洋艦進行一對一博弈，更何況她還是沒有魚雷的型號。
她那與護衛艦同尺寸的輕型宏炮對不倦號來說就像撓痒痒那般。
射速雖然快，但只能擊穿不倦號的淺層甲板。
數發炮彈打在霍雷肖指揮的宏炮炮盾上，炸出了一些碎片，儘管指揮平台的甲板時不時震顫有些令人討厭，但始終未能有效擊穿。
隨著霍雷肖大喊開炮的發令傳達到兩座巨炮發射甲板。
火星IV型宏炮射出的體積龐大的炮彈，巨大的口徑能造成輕型宏炮三倍以上的毀傷。
只是眨眼時間，爆炸的金色火光直接撕了無畏級巡洋艦上的一座宏炮炮壘。
叛艦遍體鱗傷，與不倦號交火的一翼僅剩2門輕宏炮還能苟延殘喘。
不倦號的光矛對她的內側造成了嚴重的破壞，舯部一塊很大面積的甲板發生了坍塌，壓死了許多人。
這艘由墮落水手駕馭的戰艦士氣盡失，即便指揮艦橋還在大喊著調轉一側，繼續與不倦號交戰，以滿足他們效忠的猩紅真神。
但操舵氏族的人並不這想，他們氏族的人抄起了槍，不讓任何人靠近舵盤。墮落的氏族長開始調轉船頭，想要逃跑。
於此同時，帝國海軍的堅忍級與盡職級兩艘輕巡駛入了交火線。
她們向想要逃跑的叛軍打出一輪齊射，在相對完好的那一側舷上炸出火光。
雖然同為輕巡，但沃斯鑄造世界生產的這些新型艦船採用了與無畏級截然不同的設計思路。
盡職級是宏炮艦，堅忍級是光矛炮艦，挑釁級是護航航母。
三艘戰艦各司其職，功能專一。
她們作為輕巡，只有與皎月級差不多的航速，不適合追獵小型艦艇。
也正是如此，她們的戰場定位是巡洋艦的重型護航艦，二者航速相仿，且裝備的武器也都是標準的巡洋艦武備。
宏炮是較新的沃斯V型宏炮。
與火星IV型重型宏炮口徑相仿，但射程沒有火星IV型那麼遠。
不過它更高更快的產能從戰略與後勤上彌補了這一缺點。
見到士氣崩壞的無畏級輕巡洋艦想要脫戰逃跑，佩魯艦長當機立斷。
「派遣武裝跳幫隊立即執行跳幫登艦打擊！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截停下來！」
「遵命，艦長！」在指揮艦橋下方的武裝指揮作戰室中的武裝上尉向艦長匯報導。
帝國海軍中有三類人員：
享受一等水兵待遇的武裝跳幫隊。享受二等水兵待遇的武裝水兵。以及享受三等水兵待遇的普通水手。
武裝水兵的職責是保衛戰艦本身，跳幫敵艦則是武裝跳幫隊的活計。
不倦號武裝指揮作戰室派出一名武裝少尉領導並執行此次任務。
他穿的不是海軍軍官制服，而是一種軍官重型甲殼甲。
腰間會像星界軍那樣系上一條紅色腰帶，作為軍官身份的識別。
在軍鼓陣陣中，2500名身穿重甲的帝國海軍跳幫隊員整裝待發，整齊劃一地在舟艇甲板上列隊。
伴隨著鼓點和警報聲登上了一排排整齊停泊待命的鯊魚突擊艇。
無畏級開啟了等離子引擎過載，霍雷肖看見遠方刺眼的金色火光正急速撤離。
依照這個速度，她很快就會脫離不倦號的極限跳幫角度。
而她的虛空盾快要升起，很難在這麼短促的時間裡，用閃電打擊進行人員傳送。
想截住她，眼下只能看霍雷肖和其他炮組的努力了。
「倍通常彈裝填完畢！」
熱汗從霍雷肖的臉頰上流淌下來。
[能否截停，只有一次機會！]
這時，沉思者陣列上又開始頻繁閃出報錯。
「對，這台破機器剛剛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你回來之後它又好了，可現在……」
霍雷肖盯向陣列顯像管屏幕上的報錯。
作為海軍學校出身的專業軍官，他能看懂這些報錯代碼上的一切含義。
「是虛空廢碼，不是病毒產生的，是陣列紊亂。」霍雷肖冷靜道。
「那怎麼辦……」
「通常情況下只能請技術神甫來處理。」
霍雷肖看向正在試圖駛離的敵艦。
「但現在我們沒時間。」
他的鐵手上伸出彎曲細長的神經樹突，對著沉思者陣列上鑲有機械修會顱骨齒輪的樹突插槽伸了進去。
霍雷肖在黑暗視域中探索著，在這種狀態下時間的流動仿若靜止了下來。
「該死……」他疏通著廢碼來源，看見了本該只有0和1的二進位編碼中閃爍出了詭異的9。
正因如此，沉思者陣列自帶的斧正校驗碼彈出報錯與廢碼。
因為它根本無法在二進位中處理帶有9的參數。
一般來說，奸奇就喜歡給交戰的雙方整大活，只要交戰者不是奸奇信徒，祂會雨露均沾地給交戰者們下套子。
對面的恐虐戰艦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甚至更糟。
他們的沉思者陣列開始漏電，將很多懂得一小部分炮術計算的技術水手當場電到在地上抽搐。
『激活：機魂青睞』
霍雷肖突破了只有技術神甫才有權限激活操縱的侍奉協議。
『精神錯亂』的機魂開始漸漸冷靜下來，霍雷肖對其進行了一次重啟。
廢碼消失了，二進位運算器中閃著詭異藍紫光澤的數字9無影無蹤。
「好了，矯正參數！」霍雷肖對法莉妲說道。
「參數矯正完成，可以發射！」
「開火！！」與法莉妲一同精確校準兩座宏炮的霍雷肖對著指揮音陣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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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