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03.0123：『對炮嗎？我口徑超大』
即便法莉妲戴著主動降噪裝置，仍大力捂住了耳朵。
隨著宏炮中的加速力場開始充能，一道越來越大的可怕嗡鳴聲傳遍了整個炮壘。
嗡——！！！！！
整個炮壘裝甲指揮平台為之一震，即便她抓著霍雷肖和圍欄，身體較為輕盈的她仍感到整個人在如同在地震中一樣，險些摔倒。被眼疾手快的霍雷肖一把攬住才得以保持平衡。
宏炮的後膛非常厚實，但加速力場工作的爆鳴音仍然在固體傳導的作用下迅速傳遍了整個空曠的巨大艙室。
與地球炮戰不同，虛空實彈炮戰的空氣阻力幾乎不計，如果在近地軌道，則需要考慮星體引力影響。
但當前不倦號與謀殺級巡洋艦的交戰遠離星體，在一套虛空公式下，依照相位代入方位和接近率即可。
巨大的炮彈脫膛而出，直奔目標而去。
第一輪齊射4中3，霍雷肖指揮的炮壘陣列全部命中了艦體舯部。
巨型炮彈初速驚人，與它的體積完全不符，重重撞在了虛空盾上濺起一陣金紅波瀾。
高速通常彈作為高爆彈藥，爆炸產生的能量洶湧，是過載虛空盾最高效的彈藥之一。
「幹得漂亮，第二宏炮陣列，下一輪我希望兩個陣列全彈命中。」擴音器中傳來了那位女宏炮官的表揚。
話音剛落，緊接著四道耀眼的光矛照亮了虛空，射向敵艦。
「高速通常彈，裝填，快！！」法莉妲重新恢復了狀態，對音陣輸入裝置大喊道。這是霍雷肖給她安排的職責，她負責監控兩座宏炮的裝填，並及時匯報出現的問題。
船員將吊機拉到炮彈上方，箍住炮彈，然後手搖轉動鬆緊器，將炮彈定牢後發出信號。
「拉！再快！用勁拉！」赤裸著上半身的督工揮舞著鞭子，厲聲大喊著。
排成長串的契約工汗流浹背，咬牙切齒地拖拽著鎖鏈，將吊機抓取的炮彈從待發彈藥室中拖向裝填機。
接著裝填機再重複之前的動作。
尋常作戰中，純人工拖動炮彈是帝國海軍射速提不上去的主要原因。
而且隨著炮擊的進行，契約工會有人累死，受傷，沒有力氣。種種原因都會進一步降低射速。
雖然有自動吊機，但是款式古老，啟用後維護麻煩，而且只能短暫使用，一般在近距離拼射速的時候才會啟用。
霍雷肖印象中，機械修會好像有更新銳的一體式輸彈裝填機，但他們並不願意分享技術，也不願意幫助帝國海軍全面列裝。
國教也大力提倡人力裝填，認為這樣發射的炮彈才是凝結帝皇偉力的祝聖之彈。
對方開火了，密集的炮彈飛向艦體。
法莉妲屏住了呼吸，直到炮彈撞上虛空盾濺起漣漪。
謀殺級巡洋艦欣然接受了挑戰，但它的炮術並不精準，第一輪的16發炮彈在遠程炮距中只命中5發。
很快，隨著射擊指示燈逐個亮起，宏炮官下達了第二輪齊射指令。
隨著距離的接近與第一輪參數的校射，不倦號仍4中3，對手16中7。
第三輪，不倦號前兩發炮彈消磨了對手的第一面虛空盾，後兩枚撞在第二面虛空盾上。
「感覺好點了嗎？」霍雷肖語氣柔和地向法莉妲問。
「嗯，已經適應了。」她回答道：「我來幫你計算。」
「彈道顯控台也交給你了，把參數算好後報給我比對。」霍雷肖給她布置了不算太難的任務。
「是。」
霍雷肖在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同時，悉心教導著法莉妲如何使用面前的宏炮顯控台。
隨著兩艦距離逼近1/8虛空鏈（約962公里），不倦號降低航速到與對方保持齊平。
這是向敵艦發出挑戰的信號，意思為『我準備好跟你像拳擊手一樣決鬥了』。
謀殺級巡洋艦欣然接受了，它沒再繼續逃離，而是朝著不倦號貼去。
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她想發動跳幫，但不倦號不打算讓她得逞。
「如果這些叛徒選擇在這裡與我們決一死戰，要是有伏擊也就是這了。電告所有護衛艦與驅逐艦，讓她們不用參與虛空戰，將巡航預警半徑擴大兩倍，保持警戒，眼睛放尖點。」佩魯准將下令道。
哥特戰爭中被行星殺手轟碎的國教世界薩瓦文的殘破碎片飄到了這裡。
在引力和電離作用下，這些隕石碎塊組成了上百片密集小行星帶，促使隕石間互相吸引的離子氣雲會干擾鳥卜雷達的偵查，讓有效搜索半徑會大打折扣，且難以準確識彆氣雲中的到底是大型隕石，還是一艘敵軍巡洋艦。
既然對方不再加速逃逸，那這種情況下把不是輸出主力的驅逐與護衛艦艇派出去警戒四周倒也無妨。
「來吧，單挑開始了。斯特林領尉，我重新接管戰艦指揮權。」
「是，艦長。」
不倦號開始調整航向，佩魯准將不打算給對方靠近的機會。
隨著雙方的機動航向、航速不斷來回調整，宏炮數據更新頻繁。
霍雷肖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算，法莉妲在旁邊為他實時匯報更新的參數數據，並用沉思者陣列代入數據計算，方便他改參數和數據比對。
汗水從少女的臉上滴落，她已經成為了霍雷肖的得力助手，她和霍雷肖指揮的左舷第二宏炮陣列總是第一個亮起待發指示燈。
「命中率到目前為止都是100%。」斯特林領尉向艦長匯報導：
「對於第一次負責指揮炮壘來說，非常優秀，而且，也具備一名好炮手需要的好運氣。」
佩魯艦長點了點頭：「但挑戰才剛剛開始。」
嗡！！！——巨大的汽笛聲自遙遠的虛空中傳來。
「敵艦虛空盾已過載！」派到指揮艦橋的瞭望部中尉大喊道。他接收到了瞭望上尉給他發來的最新訊息。
「讓這些混沌崽種狠狠吃上我們的第一拳！」佩魯准將咬牙切齒道。
第二炮壘指揮平台內。
霍雷肖也聽到了汽笛的聲響，他看向宏炮官發來的訊息。
得益於不倦號兇猛的火力，謀殺級第二面虛空盾被打散時，第一面虛空盾還未準備就緒。
「敵人的虛空盾消散了，他們現在毫無防護，換半穿甲彈，讓我們的拳頭狠狠砸在他們的鼻樑上！」霍雷肖對著音陣大喊道。
「呼哈！」船員們振奮地高呼起來。
隨著底下契約工的精疲力盡，第二批契約工被銬上枷鎖，接替前者的任務。
正在更換發射電容時，四支光矛射向了謀殺級深紅色的楔形艦體。
「哇哦。」法莉妲眼中映出絢爛的光彩。
她看見光矛刺在叛徒的艦體上，洶湧的能量將上部的裝甲灼燒、熔化、扭曲。
敵艦內。
臉上刺著各種各樣紋理，滿是疤痕的恐虐船員來往密集地在艙室間奔跑著。
剎那間，多個鋼鐵甲板被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束撕開，遭到光矛直擊的邪教徒船員在一瞬間就被汽化，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極速的升溫使得一些邪教徒哪怕隔著好幾個艙室，都被上千度高溫活活烤死。
他們皮肉融化，血液蒸發，五官崩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灼熱的空氣哪怕吸上一口都能讓呼吸道烤熟。
鋼鐵化作鐵水，不斷滴落，很多下方未受到直擊的艙室中的船員被一盆鐵水直接烤成了黑漆漆的焦炭。
他們尖叫著，皮肉焦黑，身上燃起烈火。
連恐虐星際戰士也無法倖免，陶鋼動力甲變成了人體烤爐，將裡面的叛徒烤成了散發著肉香的烤肉。
熟肉散發出的味道讓一些忍不住的船員將其分屍而食。
不倦號的兩門艦脊光矛用較低功率的長照射模式，肆無忌憚地對著表層繪畫著死亡之笑，這種海軍獨有的藝術形式在宣示高超射術的同時散播著死亡，可對淺層艙室造成大面積打擊，殺傷人員。
為了保存精銳戰力，恐虐星際戰士收縮到艙體核心區。但這並不代表光矛不會找上門。
側舷重型光矛炮台開始使用高功率的脈衝模式專注針對一個點進行深度燒灼，朝著艦體的核心區域鑽去，致力於破壞重要部件，並用射束激起的二次衝擊波與破片殺傷藏匿於內部的血契軍和恐虐星際戰士。
光矛炮的攻擊方式註定它是一個高穿甲，中等殺傷效果的武器。
宏炮雖穿深不如光矛，但裝藥巨大的炮彈在打進艦體後造成的結構性毀傷，以及人員殺傷都是光矛炮遠無法比擬的。
「調整炮口角度，4號宏炮俯仰角正6度，方向角負16度！那兒是他們的艦橋。」
「裝填完畢！」
「調整完畢！」
「開火！！！」霍雷肖和法莉妲一齊喊道。
宏炮發出咆哮。
四發巨大的炮彈依次朝著敵艦飛去。
敵艦巨型艦橋側方中部一隅。
「受擊準備！偽帝的炮彈過來了！」
臉上刺滿不潔標誌的光頭壯漢話音剛落。
砰！
一枚巨大的炮彈鑽破艦橋外的鋼板沖了進來，在一片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將表層一切擋道的邪教徒船員撞成了血泥。
艾德曼合金鑄造的堅固半穿甲彈仍然向著艦橋內部飛去，這枚裝藥量大，穿透力中等的炮彈穿透了數道淺層甲板，彈體頭部的金屬漸漸在高溫中融化，引信機魂忠實地為敵人細數著生命最後一瞬。
轟！！！
巨大的爆炸聲在艦體內響起。
數層甲板直接被炸出一個空腔，爆點內的一切都瞬間炸成了碎片，很多人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瞬間消失。
威猛的灼熱氣浪直接掀起了一陣焚風，所經之處皆焚燒殆盡，燃起烈火。
艙內的邪教徒船員奔走逃離著，但兩腿哪是氣浪的速度，瞬間就被吹倒在地。
「啊！！啊呀！！啊！！！」
他們背部血肉被燙的血肉模糊，血液被烤乾成黑色結痂，皮肉呈現美式烤肉的焦黑。
沒死透的人尖叫著倒在了地上，捂著血肉模糊的後背哀嚎著。
但噩夢還沒有結束，巨大裝藥爆炸的火焰在艙室內像洪水般奔涌襲來，焚風本讓很多邪教徒船員根本就沒法關閉隔離倉，緊接著而來的烈火則迅速淨化了這些艙室中的一切污穢，將艙壁艙門烤得紅光透亮，沒有任何生命能在這樣的溫度下存活。
慘叫聲，哀嚎聲，警報聲，呼喊聲，噴水聲讓敵艦內部變得更加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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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