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至高議會召見
亡靈巫師的閃現瞬間被打斷。
緊接著，她發現周圍的空間擠壓過來，像是凝固了似的，讓自己全身動彈不得，只有頭部可以轉動說話。
靜滯力場！
亡靈巫師驚駭欲絕，徹底意識到自己跟雷恩的實力差距。
雷恩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說道：「法琳娜，很久不見了。」
幾年前，自己剛到威澤蘭浮空城的第一天就遭到一個紅髮巫師的襲擊，如果不是真理意志免疫了真言定身術，說不定當場就被解離術殺死了。
而襲擊自己的人就是法琳娜。
她自以為偽裝得很好，還逃脫了凱德嘉議長的追蹤，卻不知雷恩後來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雷恩為了調查陰謀，當時沒有聲張，法琳娜在天災軍團入侵威澤蘭的戰鬥中失蹤。一直以來，法琳娜的家人朋友們都以為她死了，原來她投奔了自己的老師科爾斯泰德，還成為一個亡靈巫師。
靈魂之眼觀察了一下，法琳娜目前是九級亡靈巫師，卡在突破傳奇的瓶頸。
傳奇以下的超凡者對於雷恩，比捏死一隻螞蟻也難不了多少。
頓時，法琳娜感受到恐怖的壓力。
「雷恩，我、我……」她的神色慌張，但畢竟是一個天賦出眾的巫師，立即鎮定下來，臉上擠出一個悽慘的笑容，「雷恩，我沒有投靠天災軍團，我是被科爾斯泰德強迫帶走的，在這裡，我每天都在想著能回到威澤蘭！」
「是嗎？」雷恩冷笑一聲，「當一個亡靈巫師的感覺如何？」
法琳娜拼命搖頭否認，「我不是亡靈……」
巫妖、黑巫師和亡靈巫師，三者是有區別的。
巫妖最強大，要舉行儀式才能轉化，變成亡靈生物；黑巫師和亡靈巫師是活人，其中，黑巫師掠奪其他超凡者的要素，精神不穩定；而亡靈巫師是掌握亡靈系法術的施法者，剛開始外表跟常人無異，但是長期與死亡能量接觸，最終都會把自己轉化成巫妖。
法琳娜成為亡靈巫師才幾年，如果能隱藏得夠好，外人很難發現。
當然，她在雷恩面前根本沒有秘密。
「天堂之光。」
雷恩隨意施展了祈願術，一道神聖的光芒從頭頂照耀下來，打斷法琳娜的狡辯，她的皮膚上冒出黑煙，發出痛苦的哀嚎。
光芒散去之後，法琳娜整個人像是老了幾十歲，形如枯槁，原本美麗的外表變得十分醜陋，身軀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
「不……」
法琳娜絕望尖叫起來，這副模樣讓她比死了還難受。
她怒視雷恩，眼中充斥著瘋狂與仇恨，大叫道：「雷恩，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沒有殺過一個威澤蘭巫師，你跟老師的恩怨，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到後面，她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哀求起來：「雷恩，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事也沒做，一切都是被老師逼迫的。」
「你在街上襲擊我，也是科爾斯泰德逼你做的？」雷恩輕蔑反問。
法琳娜臉色一滯，「原來你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雷恩哼了一聲，「而且我是個很記仇的人，但我不會殺你，因為你是威澤蘭的成員，只能交給威澤蘭議會處置。」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法琳娜。
她還要辯解掙扎，卻發現靜滯力場收緊，自己完全發不出聲音了。
幾分鐘後，一道傳送門在面前打開，一個滿頭白髮卻面容年輕的巫師走出來，說道：「雷恩，找我什麼事？現在全世界都在等你出去……」他頓了下，看見法琳娜，皺起眉頭，「亡靈巫師？你是法琳娜？」
「凱德嘉議長，是她。」雷恩點了點頭，「還記得我剛到威澤蘭那天被人襲擊嗎？就是她乾的。」
凱德嘉有些吃驚。
他看著法琳娜現在的模樣，沉吟一聲，嚴肅道：「雷恩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說著揮了下法杖，一根根虛空鎖鏈捆住了法琳娜，將她送進傳送門。
凱德嘉進入傳送門前，回頭過來在控制室里環視一圈，「雷恩，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你，浮空城的事情牽扯太大，你的浮空城暫時不能飛行，防護結界也無法開啟，一定要注意防備。」
這是善意的提醒，雷恩知道凱德嘉沒有別的心思。
「多謝凱嘉德議長，我會小心的。」
「我先走了。」
凱嘉德說完就進入傳送門。
雷恩看著傳送門關閉，面露思索之色。
這時，浮空城裡的亡靈已經全部消滅，下層遍地都是屍骸，臭氣熏天，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滋生瘟疫，四處傳播。
淨化這麼多屍體和死亡之力，絕對是一項大工程。
雷恩搖了搖頭，決定撒手不管，讓浮空城的下一任主人去頭疼。
他再次確認浮空城內沒有亡靈潛藏，等到聖槍騎士團全部退出去以後，馬上把浮空城的入口徹底封閉起來，留下幾個雷鑄天兵繼續修復控制室的大門，這個門還需要半天才能完工。
然後，雷恩傳送到一間魔法試驗室。
昨晚消滅亡靈的時候，一群雷鑄天兵已經把浮空城上層和中層掃蕩一空，幾乎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
現在只剩下眼前的半位面。
雷恩站在魔法門前，全視之眼研究了一會兒，拿出噬魂之刃，一刀插進牆裡，手上發力。
堅固的牆壁像豆腐一樣被切開，露出隱藏在牆裡的狹小空間。
一枚起源石放置其中。
起源石的外形是個拳頭大小的不規則寶石，顏色混沌，猶如黑白兩色融合起來，時刻變換不定，散發出類似深邃虛空的能量波動。因為符文法陣受損，能量無法輸入起源石，它內部的半位面正在萎縮，不過縮小的速度非常慢，至少要等幾十年才會徹底崩塌。
雷恩沒有進入半位面，上前拿住起源石。
輕輕一提，起源石就跟符文法陣分離了，它的重量出奇沉重，竟然差不多有三千磅，觸手冰涼，除此就沒有別的感覺。
起源石不能放進次元空間戒指。
雷恩打開傳送門返回格拉摩根城堡，把它交給一個雷鑄天兵，送到了黑曜塔，放在高塔第九層的秘室中。
這個半位面的價值極高，自己要好好想下該怎麼使用。
剛走出傳送大廳，風精靈管家就火燒眉毛似的迎上來，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飛快說道：「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怎麼了？」雷恩已經猜到原因。
「有多位貴客拜訪城堡，阿卡蘭德副會長，斯托因德子爵，普莫爾女伯爵，吉琉侯爵，還有好幾位從諾斯瑞爾趕來的帝國議員，他們在會客廳，從昨晚等到了現在。」法比安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但是眼裡卻有掩蓋不住的喜色，精神也十分煥發。
雷恩不以為意，「急什麼，讓他們等著好了。」
「可是維歐拉女士也來了。」
法比安上前兩步，低聲道：「還有艾蜜莉絲女王，她昨晚帶著雷克斯王子住在城堡的客房。深夜的時候，奧希麗雅女士來看一眼就走了。」
原本一臉輕鬆的雷恩，頓時也有點頭痛，停下腳步問道：「維歐拉和艾蜜莉絲照面了嗎？」
法比安微微點頭。
「沒發生衝突吧？」雷恩又問。
「沒有。」法比安的表情有點古怪，像是幸災樂禍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兩位女士交談幾句就分開了，維歐拉女士還誇了雷克斯王子，說他長得英俊，跟大人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氣氛很融洽。」
雷恩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平時儘量把幾個女人分開，不給她們創造見面的機會，她們也形成了默契，當作其他女人不存在。
現在看來，維歐拉和艾蜜莉絲還是很識大體的，至少表面上保持了和氣。
幸好阿西娜不在！
她這大半年跟道恩索斯、貝拉克在新大陸的西海岸冒險，本來是要來哥譚的，因為一件事情耽擱了。如果阿西娜在場碰見了奧希麗雅，巨人與巨龍起了衝突，很可能會成為後院失火的導火索。
雷恩看了眼天色，剛亮不久，「維歐拉和艾蜜莉絲起床了嗎？」
「還沒有。」法比安回答。
「讓她們再多睡一會兒。」雷恩吩咐，雖然知道這兩個女人很可能一夜沒睡，在房間裡等著自己。
風精靈立刻心領神會。
雷恩走進城堡的會客廳，他剛現身，七八個客人就紛紛站起來，叫出不同的稱呼：
「雷恩。」
「伯爵大人。」
「雷恩議長。」
這些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擁有實封的貴族，地位高超的帝國議員，身家千萬的大富豪，或是實力強大的超凡者，無一不是普通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大人物，過去跟雷恩也很熟悉，甚至跟雷恩是朋友。
所以法比安不敢把他們攔在城堡外面，請進來招待了一個晚上。
然而，他們看向雷恩的目光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從平等相交，變成了仰視。
有兩三位客人的態度更是帶著幾分巴結，問候過後，恭恭敬敬的站著，等待雷恩的回應。
雷恩很清楚怎麼回事。
自己擁有一座浮空城，即便還沒有晉升聖魂巫師，但在帝國人眼中的地位跟聖魂巫師已經沒有區別了。
浮空城就是實力與地位的象徵！
至高議會十二位聖魂巫師，其中五位沒有浮空城，還不如自己。
而且，經過一夜的消息發酵，攻打浮空城的過程很可能已經從參與的威澤蘭巫師中傳開了，自己麾下四位聖階強者和強大的超凡軍團，都曝光在世人面前，格拉摩根與哥譚城的整體力量不亞於帝國的任何一個勢力。
這超過了多數聖魂巫師的影響力，哪怕自己立即從威澤蘭獨立出來，也沒有人敢招惹。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雷恩向大家露出歉意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沒有絲毫的架子，解釋道：「浮空城裡有二十多萬亡靈大軍，我必須及時處理，以免留下隱患。」
「沒關係。」
「這是應該的，消滅亡靈大軍要緊。」
「就是，我們等一等也沒關係，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來拜見一下雷恩議長。」
客人們紛紛擺手，表示雷恩沒必要道歉。
「大家快請坐……」
雷恩話說到一半，耳邊忽然響起了老師的聲音，他施展擴音術讓眾人都能聽見：「雷恩，馬上到我這裡來一趟，至高議會召見你。」
這下雷恩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客人面也是面面相覷，阿卡蘭德無奈搖頭，「雷恩，至高議會召見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快去吧，不用在意我們。」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阻攔。
在帝國，沒有人敢拒絕至高議會的召見，即使是執政官，天大的事情也必須推延。
雷恩點了下頭，說道：「諸位先請回吧，稍後我會邀請你們會面。」
得到他的許諾，客人們起身離去。
雷恩讓法比安代為送客，自己傳送到了威澤蘭高塔的頂層大廳，卻沒有看見老師的身影。
「進來。」
安西沃道斯的聲音從大廳旁的房間傳出來。
雷恩知道這是老師的投影室，推開門走進去，仿佛進入另一個空間，出現在一座恢宏的宮殿中，一根根粗大的圓形立柱撐起了百米高的穹頂，宮殿沒有牆壁，可以看到外面是無盡的黑暗，仿佛懸浮在虛空之中，無論往哪個方向都能看見夢幻星空。
這是至高宮殿的投影。
宮殿正中間有一張青銅長桌，兩側各擺著十張高背椅，此刻已經坐上了十二個身影，男女老少，形態不一。
他們都是至高議會的聖魂巫師！
長桌盡頭有一張更為高大的座椅，仿佛是這裡的主人，現在卻是空著的。那原本是奧古勒維大師的位置。這張椅子的後面屹立著一座魔法女神的神像，臉上蒙著神秘面紗，雙眸蘊含星空與智慧，俯視著這個浩瀚的空間。
雷恩站在長桌的末端，目光從聖魂巫師們的投影掃過。
魔法女神的神像正面左手第一位是老師，這一側依次坐著歐羅因大師，先知梅狄弗，風暴女王，銀星公爵和薩布拉院長。
巧合的是，這六位聖魂巫師都是摩都派。
歐羅因大師雖然還沒有公開表態，但他這一票已經穩穩握在手裡。
另一側，坐在首位是灰鷹公爵蒂姆*凱南大師，然後依次是康傑拉德大賢者，萬圖斯瑞*霍懷大師，紫焰公爵瑪格娜，黑袍公爵圖茲雷，以及自己的仇家紅石公爵凱爾斯通。
除了三巨頭以外，至高議會的座次是按進入議會的時間排序的，進入議會越晚，座位就越靠後。
離雷恩最近的是薩布拉院長和凱爾斯通。
此刻，凱爾通斯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雷恩也對他無視，只在掃過黑袍公爵投影的時候，心裡生出些許波瀾。
這個神秘年輕的聖魂巫師，就是奧古勒維大師的分身！
「老大哥正在看著你。」
雷恩想起了這句話，在聖魂巫師們情緒各異的目光中，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行禮問候：「雷恩見過諸位聖魂巫師。」
宮殿裡沉默了幾秒鐘。
十二個巫師對雷恩的態度並不相同，因為是投影，靈魂之眼無法感應到他們的情緒，但從他們的細微表情，還是能察覺到一些差異。
有的讚嘆欣賞，有的驚訝好奇。
有的面無表情，似乎對這件事沒有一絲的興趣；有的神色複雜，不知在進行什麼考量。
但是，沒有一個聖魂巫師對雷恩有絲毫的輕視。
在他們眼裡，雷恩已經不再是棋子，而是一個棋手，有資格與自己平起平坐了。
「雷恩。」
安西沃道斯打破了沉默，說道：「召見你來，是告訴你剛才至高議會已經通過了決議，同意破例讓你提前進入至高議會，成為第十三位成員。」
雷恩看向老師，眼神有一絲波動。
聖魂巫師們立即發現雷恩的反應跟預想中不一樣，既沒有欣喜也沒有興奮，反而有一種讓人摸不透的平靜。
雷恩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聖魂巫師們驚詫萬分：
「老師，我本人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