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吉列斯推開了閱兵台內的一扇木門,豪華的房間便映入眼帘。高聳的柱子支撐著精美的穹頂,裝飾以帝國的紋章和雕塑,彰顯著帝國的輝煌與榮耀。亭台內部,長桌上鋪著帝國最精緻的織錦,金銀器皿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
察合台可汗坐在荷魯斯的旁邊小聲交談著,時不時搖晃著手中嫣紅的葡萄酒。馬格努斯則靠在跟莫塔里安爭論著數字命理學,即使對靈能有著萬分警惕,但馬格努斯更信不過莫塔里安口中所謂的數字命理學。
福格瑞姆則在跟費魯斯·馬努斯討論裝備的藝術性,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輕笑。黎曼魯斯則毫無形象地拎著自製的蜜酒在暢飲,順便還摟著羅伯特·基里曼酒一滴滴流下他的脖頸在潔白的餐布上難看的痕跡,萊昂·艾爾莊森則抿著自己杯里的葡萄酒死死盯著黎曼魯斯的行動和羅伯特·基里曼尷尬的笑容。珞珈則在一處陰影處奮筆疾書,書上分明寫著《帝皇聖言錄》五個大字。
而安格隆和伏爾甘·沃坎很明顯正在鉗制住掙扎的康拉德·科茲,而科茲前面則是科拉克斯。
科茲的聲音輕柔而危險,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
「科拉克斯,你那潛行的把戲真是令人作嘔。你以為在陰影中爬行就能成為英雄嗎?你和你的暗鴉守衛,不過是一群不敢見光的鼠輩。」
伏爾甘緊緊地抓住科茲的臂膀,他的聲音堅定而冷靜,試圖平息科茲的憤怒:
「康拉德,晚宴不是發泄怒火的地方。收起你的毒舌,今晚我們尋求和平。」
安格隆則在一旁,他的力量足以壓制任何反抗,但他知道科茲的憤怒不是簡單的力量可以平息的。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
「科茲,你的憤怒在這裡沒有立足之地。今晚,我們不是敵人,而是兄弟。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們一定會解決的好嗎?」
科茲的咒罵並未停止,他的聲音依舊如同蛇信一般,輕蔑而危險:
「兄弟?我和科拉克斯從來不是兄弟。他是個懦夫,一個只會在陰影中竊竊私語的陰謀家。他的軍團,那些暗鴉守衛,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幽靈,永遠不敢面對真正的戰鬥。」
而科拉克斯的聲音平靜而富有韻律,他的言辭像是精心編織的詩句,充滿了隱喻和智慧:
"康拉德,你的言辭如同夜空中的雷鳴,響亮卻空洞。你認為我們是鼠輩,但正是在陰影中,我們才看得更清楚。" 科拉克斯緩緩走向被鉗制的科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光芒。
"你的軍團,午夜領主,以恐懼為武器,但恐懼是一把雙刃劍,它在照亮敵人的同時,也會燒傷自己。" 科拉克斯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在廣場上迴蕩,"而我們,暗鴉守衛,選擇在陰影中行動,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更精準地打擊敵人的心臟。"
伏爾甘和安格隆仍然緊緊鉗制著科茲,但他們也被科拉克斯的話語所吸引。科茲的憤怒似乎在科拉克斯的平靜和藝術性反駁下變得無力。
科拉克斯靠近科茲,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柔和,但每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你稱我們為幽靈,科茲,但幽靈無聲無息,卻能穿越最堅固的防線。我們不是懦夫,而是帝皇意志的執行者,以我們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帝國的榮耀。"
科拉克斯的反駁如同一首精心譜寫的交響樂,每一個音符都精準地擊中了科茲的憤怒和自大。其他原體也被科拉克斯的言辭所打動,他們開始重新評估這位以潛行和詭計著稱的原體。
帝皇的目光掃過房間看向進來的聖潔列斯和後面的佩圖拉博,他的聲音平靜地說道:
"科拉克斯,你的話語如同你的軍團一樣,深邃而充滿力量。康拉德·科茲,安靜下來吧,你馬上就能見到你想見到的人了。該入座了,我的子嗣們。"
隨著帝皇的聲音在房間內迴蕩,所有在場的原體遵從他的命令,逐漸落座。晚宴的座位安排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每個原體的位置都反映出他們在帝國中的地位和角色。
聖吉列斯輕輕關上身後的木門,優雅地走向他的座位,而羅格·多恩和佩圖拉博則跟隨他的步伐,表情肅穆。察合台可汗和荷魯斯結束了他們的交談,分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馬格努斯和莫塔里安也停止了爭論,各自就坐。福格瑞姆和費魯斯·馬努斯微笑著坐在位置上,繼續著他們的藝術討論。黎曼魯斯和羅伯特·基里曼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儘管黎曼魯斯看起來仍然渴望著更多的蜜酒。
安格隆和伏爾甘·沃坎放開了康拉德·科茲,後者在帝皇的命令下,雖然不情願,但也安靜地坐了下來。科拉克斯則坐在他的對面,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仍然可以感受到,但都被帝皇的權威所壓制。
當所有原體落座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帝皇旁邊兩個空缺的位置所吸引。其中一個位置上放著一個銘牌,上面刻著「馬卡多」。而另一個椅子則異常高大,它的尺寸和設計都顯示出它是為一個身形巨大的原體準備的,甚至比伏爾甘的椅子還要大一號。
這個空椅子的存在讓在場的一些原體們心生疑惑,他們彼此交換著好奇的目光,但沒有人敢於打破沉默,詢問這個空椅子的主人是誰。
帝皇坐在主位上,他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原體,然後停留在那兩個空椅子上。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而充滿力量:「這個高大的椅子將迎來它的主人,瓦爾科拉斯。雖然你們中的一些人還未有幸見過他,但他的力量已經為大遠征帶來了許多的榮耀。"
原體們的目光集中在帝皇身邊的空椅子上,等待著那位尚未露面的人物。突然,空氣中泛起了微妙的波動,仿佛現實本身在為即將到來的存在讓路。一道身影在無形的面紗後逐漸凝聚,瓦爾科拉斯,這位帝皇口中的人物,開始從虛無中浮現出身影。
瓦爾科拉斯的現身仿佛連空間都在他的氣勢下彎曲。隨著他身影的清晰,瓦爾科拉斯的裝甲展現出了它那令人震撼的厚重感。這身鎧甲,如同由一整塊堅不可摧的金屬雕琢而成,每一處接縫都被精心隱藏,使得整套裝備看起來如同神話中巨人的護甲。其厚重不僅保證了幾乎不可逾越的防護,更顯得威嚴而不可侵犯。
瓦爾科拉斯的胸甲,寬闊而雄偉,其上刻著一個銀色的人類顱骨圖案,它在燈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他的肩甲同樣引人注目,上面裝備著猙獰的黃銅撞角,這些撞角在戰鬥中可作致命的武器,也象徵著他衝鋒陷陣的勇猛。肩甲的設計顯得古樸而強悍,與他的胸甲相得益彰,共同構成了一幅力量與榮耀的圖景。
而最為醒目的,是瓦爾科拉斯披著的毛皮製披風。這件披風散發著野性的氣息,由最堅韌的毛皮製成,邊緣磨損,顯露出一種原始的力量感。它不僅抵禦了最嚴酷的環境,更在瓦爾科拉斯的動作中帶起一陣風,如同戰場上的風暴。
空氣隨著瓦爾科拉斯的步伐似乎開始瀰漫著血腥的氣息,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殺戮,戰場上的餘韻隨著他的步伐滲透進這個原本平和的空間。
寒風隨著瓦爾科拉斯的呼吸在房間內呼嘯,它不是簡單的氣流,而是帶著戰場的呼號和遠處狼群的長嗥。這股寒風讓人不寒而慄,仿佛能穿透最堅固的鎧甲,直擊靈魂深處。
毛皮披風隨著他的步伐搖曳,每一根毛髮都似乎沾染了戰場上的塵埃,揚起的每一縷風中都帶有他過往戰鬥的回音。
正當瓦爾科拉斯準備落座之時,康拉德·科茲以他特有的速度和隱秘,突然暴起向瓦爾科拉斯衝過去。
伏爾甘和福格瑞姆本能地想要阻止這場衝突。然而,瓦爾科拉斯的反應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的手臂,如同捕食者的利爪,迅速而精準地掐住了康拉德·科茲的喉嚨,制止了他的衝動。
所有原體的目光集中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上。伏爾甘和福格瑞姆停下了腳步,他意識到瓦爾科拉斯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不需要他們的干預。
瓦爾科拉斯的動作突然而迅猛,他寬闊的手掌帶著幾乎無聲的風聲,猛地給了康拉德·科茲一巴掌。這一巴掌並非出於憤怒,而是含有某種難以言喻的靈能。科茲的沖勢戛然而止,他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震驚,隨後是一種奇異的平靜。科茲的眼神中那股混亂和狂野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意外的清醒。
科茲摸著自己的臉頰,那裡還留有瓦爾科拉斯巴掌的餘溫。他退後幾步,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原體們交換著驚訝的眼神,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康拉德·科茲,這位向來瘋瘋癲癲的兄弟,竟然在瓦爾科拉斯的一巴掌之後,顯得異常地安靜和順從。
「還未見過我的年輕原體們,你們好。見過我的年輕原體們,好久不見」瓦爾科拉斯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