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覩石：阿米諾斯
根據和米切爾的約定，在修好船補好員之後，命運之矛就要帶著他前往極限星域的邊陲行星卡列斯，在這一過程中完成這位聖子候選者的晉升儀式。
所羅門看著提爾維烏斯贈予他們的機械神教所掌握的部分極限星域星圖，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通過星圖，可以看到，前往卡列斯有兩條路線。
第一條路線近乎呈現直線距離，並且其上標註了三處安全穩定的亞空間漩渦節點，可以實現快速的航行。
唯一的一點不足，就是其後半段處在極限星域的邊陲，一不小心，就會進入傳說中沒有星炬光芒覆蓋的銀河暗地。
這對於總體來說第一次航行於極限星域乃至於外界地帶的所羅門來說，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難度。
「等等，你在哪說話呢，我怎麼看不見你。」
「其實吧，上次是個意外。」
……
伽咼覺得有點對不起覩石，於是較為委婉地轉述了一下從索取動力甲到獸基米德施展驚世智慧的來龍去脈。
既然兩條路線都不太穩妥，那他寧可選擇交錢少一點的。
獸基米德撓著自己的頭皮，不耐煩地對身旁詢問檢修安排的技工說道。
覩石都快氣瘋了，但就在它準備繼續破口大罵時，它突然發覺，似乎還有一個意識潛伏在這件被爆改的太空旅行服中。
「總之就是橫豎都會出事唄。」
按照所羅門的思維，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種。
它很清楚那個氣息，因為那正是那個「神」曾經展示給它們的，許諾於它們的報酬。
……
當所有的感官信號重新浮現後，覩石甦醒了。
既然橫豎都會出事，所羅門最終心一橫：
「我們按照第一條路線，直接亞空間航行到卡列斯。」
覩石氣得古泰拉髒話都出來了。
我曾經詢問友人，如果擁有靈魂的存在逝去，那麼其意識最終會怎樣？
艦橋下方的一間高級休息室內，身穿戰甲的伽咼正端坐在一把加固的椅子上。
多麼熟悉的感覺，溫暖的電流束在傳感器間律動，將一系列金屬無法感知的外界信息具象化為數據，最終匯集進中央處理器內。
船長揉了揉太陽穴，這種巧克力味的屎和屎味的巧克力的選擇題著實讓人難為。
而且由於這套動力甲的機魂還處於未知的狀態，她也不敢貿然更換塗裝。
這使得他有些驚奇——難不成自己特意組建的機仆檢修網絡真的有用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不然到時候機魂不悅，戰鬥的過程中給她整點動力切斷的狠活，就出大事了。
但它卻在對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絲奇異的氣息。
伽咼長嘆一聲，而後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摸了摸這幅動力甲胸部的那個可開合的圓形凹槽。
「什麼檢修，你們該幹啥子幹啥去。」
「希望覩石不會太激動。」
她猶豫了一下，而後將覩石的核心取了出來，放在手甲中。 這個狀態，算是一個全新的軀體嗎？
不過眼下，給覩石尋找其他鐵人身軀應該是可能性不大了，為了儘快從那個謎語鐵人口中套出線索，似乎只能相信獸基米德的驚世手藝了。
伽咼回憶起之前的經歷，有些尷尬地說道。
由於穿甲和下甲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所以星際戰士們除非在確認安全的情況下，否則不會輕易地脫下動力甲。
那是一個懵懂而又較為遲鈍的意識，完全不能和代表了黃金人類科技結晶之一的它相提並論。
「俺尋思，所有的故障都是看出來滴。」
它還記著，這個人類給了它一副能讓其他鐵人嘮它一輩子的恐怖軀殼。
第二條路線，則會通過大量有秩序的星區地帶，雖然繞了五倍的路線，但勝在安全。
「阿米諾斯，你對我幹了些什麼！」
……
而後，它發現，自己的手動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軀幹。
我們也嘗試探索這個問題，但最終卻只得到了謊言和欺騙……
「可惡！居然還是一個異形乾的！」
覩石有些發愣，它的外部傳感器中並沒有伽咼的身形。
她喃喃著，將覩石的核心塞入了胸甲的凹槽內，而後將其密封鎖死在其中。
不對！為什麼它控制不了自己的大部分身體了！
當其在抓狂中啟動內部傳感器後，它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狀態。
為什麼它的手會自己動？
人類曾經嘗試追尋這個問題，而後他們選擇了靈能基因改造。
所羅門猜測，他的意思是第一條路前半段沒事，後半段有事，而第二條路前半段有事，後半段沒事。
但考慮到船上有一個導航者，於是在進入曼德維爾點之前，他決定讓米切爾看看哪條路更好。
覩石疑惑地思索著，而後猛然意識到——
它在疑惑中，試著和那個意識接觸了一下。
畢竟，按照慣例，命運之矛號應該這段時間應該要出至少五個故障了。
她摸了摸自己遮掩頭盔的兜帽，有些無奈——
「只要你不去看，那麼這些吱吱響就不會出事兒。」
主要原因是近，次要原因是經停世界少，需要繳納的稅款和靠港費少。
友人沒有回答，但我清楚他的答案——他不知道。
但沒辦法，獸基米德手搓的頭盔外表過於奇特，自己如果貿然顯露，很可能會被當成某些喜歡爆改動力甲的混沌戰幫。
但是對方給予的答案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太靠譜：
「於第一條路的開端，洋溢著暖風與甘霖，但讓人噁心的暗潮於末端涌動……他媽的，為什麼我會和那種東西有所瓜葛……第二條路的前段，有無數微小的漩渦傾軋，但在而後的旅程中，我們都將乘上神皇的順風……」
做好路線選擇後，所羅門沒有立刻坐回船長之椅上，而是默默等候在諸多高級水手和船員旁邊。
它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說完上次沒說完的話：
「……先人。」
自己這個樣子似乎很容易被某些痴迷於小秘密的傢伙誤解。
如此這般，它便得到了「感官」，進而延伸出「感覺」，而後誕生虛無的「感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干站了很久，也沒有船員跑來匯報命運之矛的故障消息。
……
「憑什麼，為什麼你這種玩意都有靈魂啊！」
覩石破防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