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基斯里夫城
阿格里姆的熱情比斯諾里還要高漲，第二天一早他就安排好了一切，催促著出發。從卡拉克-卡德林到基斯里夫城這段路非常重要，一直在嚴密掌控之下，因此兩人只帶了衛隊就出發。
屠夫王的衛隊是一群獨特的著甲屠夫，他們都是龍鬚氏族的成員。阿格里姆是巴拉戈爾國王誓言的直接繼承者不假，氏族旁支也有資格承襲先祖的遺恨。
國王有國王的責任，衛士也有衛士的責任。龍鬚氏族屠夫們願意慷慨地擁抱史詩般的死亡，也希望能更好的保衛自己的領主，為他創造擊殺大敵的機會。
「農莊的凋敝超乎我的想像，南方州不應該是基斯里夫最富庶的地域嗎？」
路過幾個村莊之後，斯諾里眉頭越皺越緊。村民們的生活水平比巴托尼亞高不到哪去，而且男性的占比明顯地少於女性，這情況怎麼能勝任文明之盾呢？
「偉大聖戰之後這兒一直沒能恢復元氣，連帶著我們的訂單都少了許多。至於為什麼，恐怕連那些波耶們也說不清楚。」
阿格里姆掏出酒瓶灌了一口，作為一個老派的矮人王，知道人類們輪到誰坐莊，有多少人馬就不錯了，指望他搞清楚內政上的彎彎繞繞未免強人所難。
這支隊伍實力強勁又沒有帶輜重輕裝簡行，速度幾乎是商隊的一倍，第三天中午基斯里夫城就出現在了斯諾里的眼中。
「關於這兒的故事我聽了不下千遍，今天終於得償一見！」
仰頭眺望遠處的巨城又低頭看向腳下的凍原，斯諾里跺了跺腳感嘆起來。一百多年前正是在此處秩序側聯軍在虔誠者馬格努斯領導下於血戰後擊敗了第三任永世神選。
當聯軍接近時基斯里夫北部最重要的要塞普拉格已被摧毀，混沌大軍包圍了城市。馬格努斯知道正面硬碰不可能是魔軍的對手，他拿出了一個簡單但被無數次證明有效的戰術-繞道敵後，兩面夾擊。
傳統上負責繞後的部隊應該是機動性較強的騎兵。但當時的情況高等精靈和巴托尼亞來的兵力不夠，混沌勢力掌握著制空權，在這種條件下於平原上大規模調動部隊無疑是自尋死路。
好在基斯里夫城背靠山脈，可以利用地脈網絡和山間複雜地形作為掩護。作為群山共主，奧瑞克森先王接下了繞後的任務，為了加快速度，他們捨棄了大部分火炮。
馬格努斯要指揮正面部隊和永世神選的大軍糾纏，在吸引他們注意力為矮人創造機會的同時減輕基斯里夫城的防守壓力。數目和質量都落在下風，任誰都知道他堅持不了太久。
在哀傷年代之後的數千年裡，矮人軍隊所習慣的是依託要塞和重炮進行防禦作戰，但這一次他們卻要在強行軍後主動出擊。
戰士們從地道衝出打了混沌一個措手不及，但它們並沒有一觸即潰-這是永世神選的隊伍，四神印記照耀下哪怕是最羸弱的掠奪者都瘋狂而又嗜血。
戰鬥打得異常艱難，沒有火炮戰士們只能用血肉之軀對抗畸變的混沌爪牙與如山的巨獸。為了儘快摧垮魔軍的後防線，奧瑞克森先王站在權力王座上帶著全部精銳發動了一次次衝鋒。
以阿格里姆的父親為首，無數屠夫作為先鋒尋獲了他們的死亡。德拉茲克拉德氏族精銳盡喪，連帶著至高王奧瑞克森也身負重傷。
終於，在正面陣線於精銳神選的衝擊下節節敗退之際，矮人們付出巨大代價終於擊垮後防。混沌大軍隨之陷入混亂，基斯里夫城內的沙皇抓住機會帶領著所有還能戰鬥的男女從城內殺出。
三面夾擊下混沌大軍顯露頹勢，隨著馬格努斯用他的符文之牙斬下阿薩瓦-庫爾的腦袋，龐大的魔軍崩潰了。在它們向北潰逃的路上，繞後的矮人受到了牽連，索爾格林也正是被裹挾著一路抵達諾斯卡矮人的聚居區。
「哼嗯！」
甩了甩頭將自己從對先烈的緬懷中掙脫出來，斯諾里大踏步地繼續前進。世人都相信偉大聖戰的勝利將帶來千年以上的太平，只有極少數清楚隨著大漩渦的削弱永世神選的誕生頻率也會大幅加快。
「這混亂的城下町和巴托尼亞諸公爵的城堡有的一比，城牆本身的情況甚至更差！能接受這一切，上層多少是有點問題的。」
基斯里夫城的外觀能讓職業道德夠高的矮人設計師去洗眼睛，大戰留下的殘缺沒有得到妥善的修復，只能說是把建築材料潦草的堆迭在一起，漏不漏風都不知道。
當隊伍穿過城下町，斯諾里能感受到暗處許多不懷好意的窺伺，不過沒人敢與採取什麼實際行動，頭上頂著橙色發冠的矮人極不好惹是舊世界的共識。
「入城稅，一人一個銀幣了啊！矮人？他們怎麼也來湊熱鬧？」
城門洞下，一群穿著氈袍和半身甲的衛兵鬧哄哄地搜刮來往客商的錢財，見到大群的矮人他們的眼神在貪婪和疑惑中反覆橫跳。
「卡拉克-卡德林之主，巨人之災阿格里姆陛下駕到，還不趕緊讓開！」
阿格里姆的衛隊長上前高聲唱名，在北方的人類社會屠夫王的名號異常響亮。沒有遠征騎士搶活兒，屠夫們在睡前故事裡會占據英雄的角色。
鄉老們都知道如果遭到解決不了大型怪物襲擾，找矮人屠夫遠比找那些恨不得把子民敲骨吸髓的領主大人來得靠譜，大份烤肉加一桶好酒便足以報償。
「我師傅說他在辦一件大事，咱們直接去族人們的聚居區找他便是。」
進城之後斯諾里感覺氛圍有些奇怪，潛意識告訴他這和克拉格大師有關。穿過了幾個岔口，熟悉的矮人風格建築群就在城牆根下。
「阿格里姆陛下！那事您也聽說了？快請進，要是我沒記錯打您繼位這才是第三次來！」
聚居區的長老得到消息迎了出來，阿格里姆環顧四周眉頭微皺，他發現這聚居區處在戒嚴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