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人?

  那人也不怵,直接站起來跟雲景澈對上:「我們東裕國周世子,那是東裕第一公子,五歲寫的文章連當年的新科狀元都自愧不如,六歲時就能與圍棋大師隋先生對弈且不落下風,七歲時與武狀元比武還勝了半招……」

  雲景澈聽他越吹越上頭,忍不住打斷了他:「可你們的周世子活不了多久了。」

  那人立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鬥雞,眼睛都瞪紅了,卻也沒能再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是啊!他們驚才絕艷的周世子,身染怪病,活不長!

  這就是天妒英才啊!

  偏偏這勾引世子夫人的野男人還敢跳出來戳人心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人惱了,立刻跳起來朝著雲景澈就沖了過去:「你個不要臉的,敢咒我們周世子,老子跟你拼了!」

  藺天啟直接看傻眼了。不是!護國公府世子爺,雖然確實被人推崇,可這為了別人說他一句就拼命,是不是離譜了點兒?

  雲景澈也沒防備這人突然跳起來就下狠手。隨從本能上去保護他,居然被一拳打飛了。雲景澈冷笑一聲,手輕輕一揚,他那寬大的袍袖帶起一陣清風,本來直愣愣衝上了的男子白眼一翻,「砰」地倒在了地上。

  「啊——殺人啦!」整個大廳瞬間亂作一團。

  雲景澈有些懵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他又沒有用毒,更沒有用蠱,只是用內力掃了他一下,他竟然直接暈死過去了!就很離譜。

  更離譜的是,一隊官兵突然衝進茗翠樓,大吼一聲:「是誰在茗翠樓殺人?」

  食客們同仇敵愾,一致指向雲景澈。

  官兵更加不客氣:「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雲景澈剛想擺出自己的身份,就看到那官兵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枷鎖往他身上一套,拉著就走。

  雲景澈的隨從急了,大吼道:「放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可是雲疆毒王。」

  那官兵好像聾了一般,只管拉著雲景澈悶頭往前走。

  雲景澈好奇地挑了挑眉,倒是也不著急說話了,只朝著那倒地的人輕輕一彈手指,然後平靜地跟在那官兵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

  周喆他們幾個被驚動,紛紛從雅間裡出來看熱鬧。周喆一眼就認出雲景澈是那個說他父親的毒能解的人,忙跑了過去,先給雲景澈行了一禮,這才問那些官兵:「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要抓先生?」

  官兵木著一張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他殺了人,是疑犯,當然得跟我們回去。」

  周喆不解地看向大廳中地上躺著的人。那人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開始七竅流血,血的顏色還是不正常的黑色。一看就是中毒了。

  雲景澈神色平靜,連多看那個倒地的人一眼都沒有,直接跟著那官兵走了。

  周喆立刻跟了上去。

  這人可是能救他父親的唯一希望,就算再不情願,他也不能放任這人被帶走不管啊。藺天啟等人十分不解,但也還是很講義氣地一起跟了上去。

  官兵本就心理壓力極大。現在他們身後竟然跟了這麼一群趕不走打不得罵不得的公子哥兒,他們瞬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了。

  周翊然和任棲梧聽到周喆派回去的下人回報說雲景澈被官府抓走了的時候,同時皺緊了眉頭。任棲梧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拉著周翊然就直奔刑部大牢。

  求人當然得有個求人的樣子。

  兩人到的時候,周喆他們全都等在大牢門外。刑部侍郎親自陪著。眾人見

  周翊然看了周喆一眼,直接開口問道:「婚期定下來了?」

  跳過他這個父親,直接去下聘,周喆心還是有點兒虛的。他忙恭敬地回答:「祖母幫兒子定下來了,十一月十九。」

  周翊然點了點頭,又說:「等你完成你母親吩咐你的事情。就讓你祖父給你安排個職務歷練歷練。」

  周喆一聽,激動地立刻跪下給周翊然磕了個頭:「謝父親。」

  護國公一直壓著不肯給他安排職務,他本來發憤圖強想走科舉入仕的。只可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分心無暇好好念書,對明年下場並無把握。如果祖父肯直接給他安排職務的話,他就不能頂著那麼大的壓力一心分好幾下里用了。

  任棲梧對於周翊然在大牢門口安排兒子的差事這種事兒,表示十分無語。她皺眉頻頻往裡面看。一副等得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周翊然臉色沉了沉,但沒再讓任棲梧多等,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雲景澈正在無聊地數稻草,無意間一抬頭就看到任棲梧一臉無語地站在柵欄門外看著他,他立刻衝著任棲梧展顏一笑:「小肉糰子,我一直在等著你,沒想到你來得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

  任棲梧見他狀態不錯,不解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怎麼無緣無故殺了人?」

  雲景澈聳了聳肩,看向周翊然:「不如你問問你身邊這個病秧子,是不是他讓人設計的我?不過這人手法挺拙劣,局設得也不高明,傷害性不大,就是有點兒噁心人。有點兒不太像你身邊這位的手筆。難道是他手底下的人自作聰明?」

  周翊然懶得搭理他的絮絮叨叨,嗤笑一聲:「魅影蠱毒王如果這麼容易被設計,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吧。」

  雲景澈也不在意,笑得更加隨意懶散:「不好意思,我們雲疆人呢,向來都是手裡的毒是天下至毒,反而不必搞那些彎彎繞繞,心倒是乾淨直白得很。」

  任棲梧不想聽他們打嘴仗,忍不住轉頭問旁邊跟著一起過來的刑部侍郎:「李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死者呢?查清楚死因了嗎?」

  刑部侍郎一臉尷尬:「那個,那人其實沒死。他的確中了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毒竟然神奇地解了。但那人一口咬定是毒王害他。」

  任棲梧立刻聽出問題的關鍵,看向雲景澈的目光里有些不敢置信:「那人栽贓陷害你,你還替他解了毒?」

  這人,不是一向睚眥必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