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翊然直接拉著任棲梧:「梧兒,我累了,你扶我回去休息吧。」
任棲梧一聽他累了,只當他是今天殫精竭慮查刺客的事兒,確實累到了。於是她再不囉嗦,扶著周翊然就往外走。
如果可以,她都想將他給抱回去。
「需要我抱你走嗎?」任棲梧怎麼想就怎麼問了。
周翊然立刻伸出雙手:「要抱。」
任棲梧打橫抱起周翊然,就大步往回走。
周翊然非常配合地低低驚呼一聲,雙手環住了任棲梧的脖子。
「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沒走出去多遠,周翊然突然在任棲梧耳邊輕聲說。
任棲梧腳步頓了頓,才說:「本來就是。要不然,但凡換一個柔弱些的,別說抱著你走,扶著你她都能累倒。」
周翊然低低笑了起來。
笑聲愉悅,震盪地他的胸腔一起一伏,十分有規律地動著。
任棲梧因為將他抱在懷裡,便清晰地感覺到那律動,仿佛敲擊在她心頭的鼓點,叮叮咚咚的。
任棲梧突然覺得,這男人怕不是有什麼特殊,要不然怎麼會讓她產生了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雖然她還說不清楚著感覺到底是什麼,但,總之是讓人歡喜的就是了。
周翊然也敏感地發現了任棲梧的異樣,笑著將頭湊近她的脖頸,輕輕吐氣,低沉的聲線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夫人,在想什麼呢?」
任棲梧只覺得脖子痒痒的,心裡也毛毛的。有什麼東西似乎十分不安分,左突右撞的,總想冒出頭來。
不過,感覺再異樣,也得回答問題呀。所以,任棲梧老老實實回答:「我在想。你可能跟別的男人不一樣。莫不是個妖精變的吧?」
「哈哈哈哈……」周翊然徹底被任棲梧逗笑了,「我要是妖精變的,肯定先吃了你呀。」
嗯,拆吃入腹!看還有沒有那麼多男人惦記她。
任棲梧眉頭微蹙,只覺得這話聽起來,說不出的纏綿悱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明明只是句玩笑而已。
周翊然見任棲梧的步子猛然加快了,忙說:「哎呀呀,急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任棲梧直接縱身而起。抱著他一路輕功直奔臨淵院主屋臥房。
一進去,任棲梧下意識地又退了出去。
不行了,一看到這屋子,就覺得三皇子的血的腥臭味還飄蕩在這裡。
讓人無法忍受。
周翊然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拍了拍任棲梧的後背,輕聲說:「不喜歡這裡,咱們就先搬去書房。等回頭,我讓人將祺林園打掃出來,以後咱們住那裡。」
祺林園是他小時候住的園子。幽靜雅致。算是護國公府最好的院子。
不過,後來他中了毒,為了方便醫治,才搬到了這離側門最近的臨淵院。
任棲梧點點頭:「好。」
任棲梧將周翊然抱進書房,放在書房的軟塌上,這才伸手去給他把脈。
脈象一如既往地讓人皺眉。不過,倒是沒有別的情況。任棲梧給他拿過一床毯子蓋上,這才說:「辛苦了。查這樣的案子,讓人頭疼。你先休息一下吧。」
周翊然伸手拉住任棲梧不讓她走:「你在這裡陪我。」
任棲梧嘆了口氣:「我去接著查。」
周翊然搖頭:「不用了。沒什麼好查的了。」
畢竟,牽扯到府里的人。
而且,牽扯得有點兒廣。他並不想查出真相,讓自己難做。
任棲梧幾乎瞬間明白了,她嘆了口氣,也坐了回去。
周翊然伸手抱住她的腰,低聲說:「對不起,讓你卷進這些骯髒齷齪之事裡來。」
任棲梧無語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說什麼呢。這種事不可避免。而且,你怎知道,這些事不是因我而起?」
尤其是,她長得像誰?萬一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那她豈不是出生就已經是原罪。
要不然,爺爺也不至於非得讓她尋求護國公府的庇護吧?
她可太有自知之明了。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受牽連。走過多少風雨,歷經多少滄桑,都是她生命的過往。
護國公聽說周翊然要搬去祺林園,立刻派人去幫忙打掃。
所以,日落之前,護國公就通知周翊然和任棲梧,可以搬去祺林園了。
任棲梧對於護國公府這消息靈通程度有些驚訝。她這才想到那些暗衛們。
護著周翊然身邊的暗衛上次受傷的頗多,但堅持站崗的還有不少呢。更何況,護國公又調過來一批。消息遞送得快些,也就十分正常了。
任棲梧看了周翊然一眼:「今天暗衛幫你查的信息?」
傷害三皇子的人能避開他們,只能說明那人更厲害。
周翊然拉著任棲梧的手逛祺林園的院子。院中假山流水,一步一景,實在漂亮。
任棲梧看得津津有味。
「這園子真漂亮。」
「以後這就是咱們園子。你要不要給它改個名字?」周翊然問得誠心誠意。
任棲梧連忙搖頭,快別為難她了。
逛完院子,任棲梧這才在正院主屋的臥房裡四下打量著。
這裡的陳設布置,一看主子就是個男子。甚至還有一些男孩子的玩具。
彈弓,弓箭,投壺,木馬,馬鞭……
任棲梧一個一個拿起來把玩,轉頭問周翊然:「這些都是你小時候玩的?」
周翊然走過來,從後面環住任棲梧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去看那些小玩意兒。
「這個是我四歲的時候,父親親手給我做的。他說,男孩子要從小勇敢無畏。後來,我用那彈弓打到了鄰居小孩兒的臉,雖然淤青了,但傷勢並不嚴重。可那小孩兒的父母一直不依不饒。父親被氣得呀,直接沒收了我的彈弓。」
任棲梧聽著有趣,就想讓他多說些。
好多物品,周翊然都能說出個1、2、3來。
他講得生動有趣,任棲梧聽得也起勁兒,不一會兒,就到了晚飯時間。
今日是周喆新婚第一天,孫婉如又受了傷,各院為了表示自己的擔心,都給孫婉如送來了壓驚的東西。
孫婉如看著屋裡高高堆起的東西,唇角勾著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