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和宋輕語獲救了。
裴京墨被送進手術室搶救,宋輕語無措地坐在門口,害怕又不知所措。
楊指揮清理完現場,過來安慰宋輕語,「你就是小語吧,放心,京墨不會有事的。」
郭讓沒想到宋輕語眼睛看不見了,心裡也很難受,「夫人,這位是楊指揮。」
宋輕語猛地站了起來,「楊指揮,箏箏被沈晝抓走了,請你們救救箏箏。」
楊指揮拍著宋輕語的肩膀安慰她,「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追了,沈晝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將謝小姐從他手裡救回來。」
「謝謝……」
宋輕語的臉色很差,一副會隨時倒下去的樣子,擔心宋輕語憂慮過甚,楊指揮找了一個輕鬆的話題,「京墨這小子好福氣,娶了一個這麼漂亮勇敢的妻子。」
宋輕語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楊指揮,京墨他……」
「放心,那小子命比池塘里的臭石頭還硬,不會有事的的。」
「可他流了很多血。」
雖然裴京墨不說,可宋輕語知道他落在沈晝手裡,沈晝怎麼可能會讓他好過。
「以前他受過比這次更嚴重的傷,那個時候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
宋輕語還從來沒聽裴京墨說過他在部隊的事,「他在部隊的時候,是不是經常不服管教?」
「那何止是不服管教,簡直是個刺兒頭……」
跟在楊指揮身後的兩個精英,臉色一個比一個精彩。
楊指揮可是赫赫有名的冷血將軍,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裴京墨的手術做了三個小時還沒出來,宋輕語越等越焦心。
「我看誰敢攔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輕語耳朵動了動,「傅少……」
傅臨寒看到了宋輕語,「小語!」
楊指揮擺了擺手,兩個便衣警察放行,傅臨寒跑到宋輕語面前,「京墨怎麼樣了?」
「他還在手術室。」
這時,傅臨寒察覺到了宋輕語的不對勁,「你眼睛怎麼了?」
白翼年過來跟楊指揮說了幾句話,楊指揮點了點頭,「行,有你們照顧小語,我就放心了。」
聽宋輕語說眼睛是因為腦部瘀血,傅臨寒恨不得沖回上京揍楚行之。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京墨和小語。」
「那小子一定會沒事的!」
傅臨寒和白翼年的出現,讓宋輕語多少有了點心理安慰。
昨晚一整晚沒睡,再加上一整天的奔波和高強度的情緒起伏,她頭暈得厲害,可又不敢睡覺。
白翼年將一杯水放在宋輕語手裡,「喝點水會好一點。」
「謝謝白總。」
宋輕語喝完水沒多久,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撐不住,倒在了傅臨寒的肩膀上。
傅臨寒渾身僵硬,眼睛瞪得像銅鈴,「你看到了啊,是宋輕語自己倒下來的,不是我讓她靠在我肩膀上的,那個醋精要是醒了問起來,你可得給我作證啊!」
白翼年看到他這副樣子,知道他為了裴京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便生出了逗逗他的心思,「你不是喜歡人妻嗎?」
「我靠!京墨瞎說的話,你也信啊!」
「也不算瞎說,畢竟他說我是同性戀這件事,是真的。」
傅臨寒被堵得啞口無言,「那你來!」
他知道白翼年會接住宋輕語,直接起身站了起來。
白翼年無奈,讓宋輕語靠在自己的肩上,沒過一會兒,傅臨寒在他的另一個肩頭睡著了。
白翼年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宋輕語身上,摟著傅臨寒的肩膀,側頭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宋輕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床上。
周圍很安靜,她摸索著下床,「傅少?白總?」
沒人回應她,她想找到門出去,腿不小心又碰到了一張床。
她摸了一下,床上躺著一個人。
心臟猛烈地跳了一下,她輕輕地摸向了對方的臉和頭。
「京墨——」
他從手術室出來了?
那是不是說明已經沒事了?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傅臨寒和白翼年走了進來。
「哎喲喲,我都看到了什麼?小語,沒想到你竟然吃病號豆腐。」
宋輕語蒼白的小臉因為傅臨寒的調侃,染上了一抹緋色。
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忘了身後有床,一下子坐到了床上。
白翼年摸了摸傅臨寒的後腦勺,「別欺負宋小姐,小心京墨醒來揍你。」
「嘖,別摸我頭,小心我揍你。」
白翼年笑了笑,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宋小姐,吃點東西吧。」
傅臨寒又「嘖」了一聲,「小語眼睛看不見,你不知道餵她啊!」
宋輕語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能自己吃。」
「別……別欺負我老婆——」
裴京墨虛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三人驚喜地看過去。
傅臨寒和白翼年激動不已。
傅臨寒給了裴京墨一下,「你特麼終於醒了。」
白翼年笑了笑,「醒了就好。」
「京墨——」
宋輕語急著想去摸裴京墨,裴京墨想抬起手,奈何根本抬不起來。
還是白翼年幫了忙,讓宋輕語握住了裴京墨的手,「這裡。」
宋輕語將裴京墨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裴京墨心疼又艱難地替她擦眼淚,「不哭,我沒那麼容易死。」
劫後餘生,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最愛的妻,裴京墨已經很滿足了。
宋輕語小心地問,「你傷得是不是很重?」
傅臨寒本來想實話實說,讓宋輕語心疼一點裴京墨,這樣就不會跟他離婚了。
裴京墨朝他搖了搖頭,傅臨寒只能昧著良心撒謊,「不重,不然也不會這麼快送到普通病房。」
宋輕語一想也是,「嗯,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白翼年:「京墨現在還不能吃東西。」
裴京墨用手背蹭了蹭宋輕語的臉,「輕輕乖,你先吃飯。」
「好。」
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裴京墨,吃飽了才有力氣等著箏箏被救回來。
看著宋輕語乖巧地吃飯,裴京墨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傅臨寒和白翼年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白翼年說道:「宋小姐的手術,是打算回上京再做嗎?」
宋輕語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我想等箏箏回來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