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宋輕語去上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顧遠東。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灰色的西裝,整個人少了一份冷冽,多了一份溫柔。
「顧總,下午好。」
「下午好。」
三人一起進了電梯,次數多了,宋輕語也習慣了和領導同乘一個電梯。
賀書白在向裴京墨匯報今天的行程。
非禮勿聽。
宋輕語思緒亂飛,沒有聽兩人的對話。
這時——
電梯突然搖晃了一下,宋輕語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就在她以為要在領導面前丟臉的時候,腰突然被人摟住,等她站穩後,耳邊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小心。」
抬眸看到面具,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宋輕語心驚肉跳,快速離開,「抱歉,謝謝顧總。」
「沒事。」
十二樓到了,宋輕語先下了電梯,她朝電梯裡的顧遠東鞠了一躬。
等電梯門關上後,她驚慌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只有賀秘書看到,不然被人誤會,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剛回到工作崗位上,就聽到了大家的八卦。
「你們看到了吧,顧總今天穿的是高領毛衣!高領毛衣啊!」
「高領毛衣怎麼了?」
「還能怎麼啊,昨晚他喝了牛尾湯,陸小姐又跑去接他,肯定是兩人發生了什麼,顧總的脖子有了痕跡,才穿高領毛衣的啊。」
宋輕語想到自己在裴京墨脖子上留下的痕跡,他去工地幹活,會不會也有人這麼議論他?
工地上的人都很忙,而且都很單純,應該不會往那方面想吧?
「看吧,什麼白月光不白月光的,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看樣子,顧總和陸小姐好事將近了。」
宋輕語聽了一耳朵,之前顧總不是說不喜歡陸蓉蓉嗎?
不過想想也是,他的白月光已經結婚了,他也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
雖然她覺得陸蓉蓉配不上顧總,但只要顧總開心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
開了葷的裴京墨,就像是被解除了什麼封印似的。
每晚都拉著宋輕語做床上運動。
宋輕語一開始還挺配合的,後來實在是太累了,嚴重影響睡眠和上班,便將裴京墨的枕頭放回他自己的房間。
「我今晚要好好休息,你去客房睡。」
裴京墨也知道自己最近有些過分,哄著人什麼姿勢都跟他嘗試了,也該消停消停了。
他抱著自己的枕頭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我發誓,我今晚只抱著你睡,什麼都不干。」
「你昨晚也是這麼說的!箏箏說的沒錯,男人在床上的話果然不能信!」
宋輕語警告自己不能心軟,「碰」一聲關上了門。
裴京墨:「……」
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宋輕語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傢伙一開始的時候,還克制著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這幾天她越縱容,他就越放肆。
幸好是冬天,不然一脖子的吻痕,讓她怎麼出門?
然而,這段時間一直被裴京墨抱著入睡,沒有他在身邊,宋輕語突然失眠了。
翻來覆去兩個小時都沒睡著。
她拿出手機給裴京墨發了一條微信,「睡著了嗎?」
「沒有。」
「為什麼沒睡?」
「想你。」
「哼哼,花言巧語。」
「不是花言巧語,是真心話。」
一牆之隔的兩夫妻,聊微信聊得火熱。
「要不,你過來睡吧。」
消息剛發出去,宋輕語又撤回了。
結果,門被打開,裴京墨抱著枕頭衝進來,上了床。
那速度之快,讓宋輕語瞠目結舌。
「你——」
「撤回也沒用,我已經看到了。」
他將宋輕語抱進懷裡,整個人才踏實一點。
宋輕語看著他驚訝道:「你不會一直守在我門口吧?」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好像連五秒都沒到。
裴京墨笑著吻了吻她額頭,「不早了,睡吧乖。」
宋輕語確實也困了,迷迷糊糊地問:「今晚你也要乖乖的。」
裴京墨笑了笑,「好。」
裴京墨果然說話算話,宋輕語一覺睡到大天亮,去上班的時候,精神奕奕。
「誒,你們有沒有發現,宋輕語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一個女人越來越漂亮,只能說明她被他老公滋潤得很好。」
「以前她和她老公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容光煥發啊。」
「不是自己的老公,那就是別的男人唄,宋輕語這麼漂亮,有幾個男人也不奇怪。」
正好這時,陸淵走到了宋輕語面前,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陸淵難得地笑了一下。
「那個陸淵對誰都一副冷冰冰不愛搭理的樣子,卻對宋輕語那麼好,他不會喜歡宋輕語吧?」
盛玉茹看到馬丹丹緊攥著的拳頭和猙獰的表情,揚眉笑道:「宋輕語這兩天狀態這麼好,不會是已經拿下陸淵了吧?」
馬丹丹憤怒起身,離開了工位。
下班前,宋輕語習慣性檢查所有的數據,這兩天正好是數據更新的關鍵時期,她一刻也不敢鬆懈。
天啟集團的資料庫有很多關於遊戲設計的書和材料,宋輕語準備找幾本回家看。
冬天的天冷得很快,宋輕語開了燈進去。
其他人已經離開得差不多了,馬丹丹尾隨著宋輕語,等宋輕語進去後,她拿著拖把將門堵上了。
「賤人!讓你勾引陸淵!」
之後,她拍了拍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離開了公司。
宋輕語在材料室待了半個小時,這裡的書太多太好看了。
涼意傳來,宋輕語拿了兩本書正要離開,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了。
她大力拉了幾下,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有人嗎?」
宋輕語喊了一聲,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天已經黑了,公司里的人恐怕都已經走了。
她剛剛進來的時候,也沒帶手機,現在打電話都沒法打。
突然,燈熄滅了。
宋輕語嚇了一跳,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媽媽剛去世那會兒,劉玉娥嫌她浪費家裡的電,將她房間的燈拆除。
晚上黑乎乎的,她很害怕,可沒有人能幫她,宋延峰更不會管她。
自那以後,她就不喜歡黑夜,一個人的時候更恐懼黑夜。
資料室沒有暖氣,她剛剛進來的時候,想著一會兒就能出去,也沒將羽絨服穿進來。
又冷又黑,她摸索著找到一個角落,瑟瑟發抖。
她突然很想裴京墨,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沒有。
如果他到了家,沒等到她回家,又不接電話,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急到嘴巴上火起皮?
他會想到她被困在公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