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輕語醒來的時候,正躺在裴京墨懷裡。
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宋輕語抬眸正好對上了裴京墨溫柔深邃的黑眸。
「早安。」
「早。」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宋輕語紅著臉躲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嬌羞地看著裴京墨。
看到他喉結上被自己咬出來的痕跡,腦海里情不自禁想起,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我讓你疼,你也疼疼我。」
「重一點,咬出血也沒關係。」
「乖,別心疼我。」
她伸出指尖輕輕地摸了摸他的喉結,「疼嗎?」
「一點也不疼,你呢?」
其實還是有些不舒服,可宋輕語嘴硬,「我也不疼。」
不過夫妻倆在洞房花燭夜的第二天討論疼不疼,確實有些奇怪。
宋輕語猛地想起了什麼,「糟糕,要遲到了。」
今天是周三,還要上班呢!
「我替你請了一上午的假,你可以再睡會兒。」
「啊?你怎麼請的?」
「就說你太累了。」
宋輕語紅著臉打了他一下,「這什麼破理由。」
昨天喝了牛尾湯,大半夜流鼻血,今早又沒法去上班,鬼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餓嗎?我煮了粥。」
「嗯,餓。」
裴京墨比以前更加溫柔體貼。
以前她只是幫宋輕語倒好漱口水,擠好牙膏,今天他非要給宋輕語刷牙。
宋輕語有些無奈,「我兩歲以後就自己刷牙了,不用你刷。」
「我想給你刷。」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赤誠認真,難得溫馨,宋輕語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樣子。
「好吧,那你來吧。」
自己的老公寵著唄,還能怎麼辦?
裴京墨笑了,很開心。
牙齒光亮透明,如同水晶一般,非常漂亮,裴京墨抬起宋輕語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給她刷牙。
宋輕語一口泡沫,憋不住想笑,不知道還以為裴京墨刷的不是牙,而是珠寶呢。
「憋住,別把泡沫咽下去。」
因為硬朗冷酷的長相,認識裴京墨的人先入為主地以為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糙漢,實際上他可會疼人了。
宋輕語坐在柔軟的墊子上,享受著裴京墨的洗臉服務。
怕自己掌心的繭,弄傷宋輕語嬌嫩的皮膚,裴京墨用化妝棉給她擦水乳。
即便未施粉黛,宋輕語這長相就足夠迷死裴京墨。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紅潤的唇上親了親,如果下午不上班,他真想——
「咕咕咕~~~」
宋輕語的肚子叫了起來,裴京墨抱著她去了餐廳。
吃飯期間,裴京墨的手機一直在響。
「是不是工地上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找你?」
「我接個電話。」
「好。」
醫藥研發的項目經歷重重阻礙好不容易成立,有很多事等著裴京墨去處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來不及陪宋輕語吃飯,裴京墨不得不先去公司。
「多吃一點,晚上見。」
「好。」
裴京墨離開後,宋輕語見離下午上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本想睡一會兒,可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裴京墨。
怎麼也睡不著。
她拿出手機給謝流箏發了一條微信,「箏箏,我開葷了捂臉 o(*////////*)q。」
見謝流箏沒回,她又發了一條「你有找到四面佛的主人嗎?」
依舊沒有回應,想到謝流箏拍戲忙,宋輕語便不再打擾她。
而此時,四面佛的主人拿著謝流箏的手機,正在看宋輕語發的微信。
「開葷?看不出來那個長了一副性冷淡臉的女人,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謝流箏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對於沈晝看她手機的事,她很憤怒,但被兩個保鏢按著,無能為力。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像個睥睨天下的君王。
那晚,謝流箏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如今面對面,才發現對方是個帥哥,而且還是那種邪性高冷型的。
他很高,和裴京墨差不多高。
戴著一副黑色的耳釘,眼神冷冽,氣場強大。
明明只是一個抽菸的動作,卻性感得不像話。
聲音也很性感好聽,讓人不自覺心跳加速。
他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沈晝。
只有白天沒有黑夜,永遠明亮。
兩人視線對上,她有些結巴,「小語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不許你這麼說她,還有,看別人手機是不禮貌的行為,請你把我手機還給我。」
沈晝輕哼一聲,將手機丟給謝流箏,「我對你的朋友和你手機都沒什麼興趣,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謝流箏眼眸微閃,明知故問,「什麼?」
沈晝勾唇一笑,眼神里卻一點溫度都沒有,「四面佛的吊墜,我知道在你手裡。」
謝流箏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該這麼自私將他的東西占為己有。
可她又無比清楚,自己要是將吊墜交出去,這輩子恐怕都沒法再和沈晝有交集了。
她有些捨不得。
「我沒見過什麼四面佛的吊墜。」
「呵——」
沈晝起身一步步走到謝流箏面前,身體微微向下,將謝流箏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
他挑起謝流箏的下巴,邪魅地對著她的臉吹了一口煙,「女人,那晚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人輪了,你現在這是恩將仇報?」
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直,謝流箏咬著牙,有些難堪。
壓迫感襲來,謝流箏說話都結巴了,「那個吊墜對你很重要嗎?」
「與你無關。」
謝流箏咬了咬牙,「吊墜我可以給你,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沈晝沒有說話,謝流箏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依依不捨地將隨身帶了好幾天的吊墜給了沈晝。
沈晝接過後,甩開謝流箏冷冷道:「我最討厭貪得無厭的女人,你沒資格讓我答應你任何事。」
沈晝揮一揮衣袖,直接離開。
謝流箏不甘心追上去卻被他的保鏢攔住。
她焦急道:「我只是想加你個微信而已。」
對方頭也不回地離開,就像那晚一樣。
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箏姐——」
陳小柔焦急擔憂地沖了進來,「那些人是誰啊?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哦,為首的那個是我的粉絲,他只是來找我要簽名的。」
「我的天吶,要個簽名這麼大架勢,嚇死人了。」
謝流箏笑了笑,有些苦澀。
好不容易盼著見到他,結果人家壓根兒就沒把那晚的事當回事兒。
也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