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春枝眨眨眼,猛地退後一步看著穎兒:「哈?」
見狀穎兒點點頭,墨家若說真有什麼事兒,那也就是這棲水閣了,剛搬來的時候春枝就知道這棲水閣里從前住過個美人,但早早香消玉殞,多餘的便不知了。
見她這訝異的模樣,穎兒嘆了口氣,其實本不是什麼秘聞,只是墨家上下都從來不提,十分默契,時間一長下來,府內丫鬟小廝換了幾輪,自然就成了傳聞了。
春枝皺著眉掃了棲水閣兩眼,道:「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為何突然說這個,和你來這兒有什麼聯繫麼?」
穎兒搖搖頭,看著浴房的方向惋惜道:「若非是夫人的院子有損,不然也不必到這地方來住,先前棲水閣的主兒,嗯……走得蹊蹺。」
到底還是說出來了,勾得春枝心痒痒的,她皺著眉:「什麼什麼什麼?大晚上的,你到底要說什麼!」
見她要惱怒,穎兒忙道:「我別無惡意,只是今日老夫人莫名將我賜給夫人,心中難免覺得詫異,後來一想夫人住在棲水閣便明了了,您不知道從前的事情,可老夫人卻是知道的。」
「當初奴婢伺候那個主兒,在棲水閣住過約莫半年的時間,那時候三爺還未歸來,大家都說這那美人是三爺的人,只是誰也未曾去問過,畢竟三爺在戰場上呢,怎可為這種小時分心?」
「不知那主兒同老夫人說了什麼,就留在了墨家,派了幾個丫鬟伺候,就住在這棲水閣。」
春枝聽得疑惑,問道:「然後呢?她出了何事?」
穎兒垂頭,看著地上被開墾的土地:「我雖伺候她,可實際上卻不大知道實情,只知道那段時間主兒身上莫名其妙開始起疹子,夜夜睡不著,又不得臥床,因為身上起的東西,只好穿寬闊的衣衫。」
「再後來消失了兩三日,找遍了墨府都找不到,也沒人瞧見她離府去,再之後就是府里丫鬟晨起瞧見她暴斃在屋中……」
夜夜不得休眠,身上起紅疹,消失數日後歸來。
還是三爺的人?春枝眉頭緊鎖,不由得想到袁若雲帶走的那個孩子,難不成……
她正想著,浴房內就傳出動靜,她從藥圃中拿出個東西扔到穎兒手上。
「多謝,以後還是白日說吧,怪瘮人的,雖然換了院子,但那邊短時間內是修不好的,我去伺候夫人,你幫忙將這邊的土再松松,然後扔些種子下去。」
春枝撂下話後沖浴房去,蘇蟬夏剛穿上衣服,泡完熱水澡後面色紅潤,頭髮微濕。
「夫人,方才我聽了些東西來。」春枝眨眨眼,悄悄湊到蘇蟬夏耳邊用氣音道。
蘇蟬夏微挑眉,沒想到她不過沐浴的功夫,外面兩人就聊了起來,她哦一聲道:「聊什麼了?」
可春枝卻搖搖頭,用手勢比畫了一下明日帶她出門,她再細說。
蘇蟬夏瞭然,點頭後指了下盆:「水倒了後去小廚房給我拿盤糕點,我沒吃飽。」
「得嘞。」春枝應聲開始忙活。
踩著台階上樓,蘇蟬夏微微偏頭看向院子裡忙活的穎兒,做事賣力,一點不分心,自己從浴房出來後她也一眼不多看。
這個人是否要防備呢……
此事得不出結論,日久見人心,墨老夫人雖然不好對付,可愛恨寫在臉上,墨家是武將世家,墨老夫人年輕時名聲在外,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傑。
罷了,日後再說吧。
回到屋中,蘇蟬夏爬上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身邊的人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她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坐到墨卿決身邊,扒開了他的眼睛。
不像裝的,又不像真的,正好現在在棲水閣,她記得棲水閣有個什麼傳聞來著?到時候借地發揮一下。
蘇蟬夏敲打著床邊,啟齒道:「待到你醒來時,我應當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那時候咱們就可以直接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