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意味實在是明顯,蘇蟬夏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柿子,既然這般不識好歹地來到自己面前,那她也就無須收斂什麼了。
蘇蟬夏不認得人,只看一個是瓜子臉一個是圓臉,方要開口就聽得對方又說出了三兩句驚天地泣鬼神之言論。
圓臉那個女子朝墨卿決羞澀地行了個禮:「在下太傅之女,方芊蕊,見過墨三爺。」
而後睨了蘇蟬夏一眼,其中儘是不屑:「墨三夫人如今在外頭名聲可不怎麼好,也不知是做了什麼事兒才落得這個地步,這墨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可不能是這種名聲的人。」
後面穎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抬眸看來人,到底是多大的膽子居然敢朝三爺身上湊。
蘇蟬夏不知道這些,但穎兒自幼在墨府,對墨卿決的事兒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
不熟稔的人從來都是恭敬地叫上兩句墨將軍,從來沒哪個女子居然趕著喊什麼墨三爺,這是外女能夠呼之於口的?
簡直是瘋魔了。
見那方芊蕊面上紅暈擴大,約莫著是喝醉了,於是她輕咳兩聲便不再說話,將這場面交給墨卿決。
一個喝醉了往上貼的女人,蘇蟬夏又不是墨卿決名副其實的妻子,按理來說管不得這麼多,於是全權交給墨卿決,他想要如何解決便如何解決。
但墨卿決顯然沒有想要開口的打算,於是直接就將人家晾在了那裡,一時半會兒的還好,但這時間一長那方芊蕊臉上的神情就要繃不住了。
周邊不乏有看過來的人,還有些小聲議論著為何無人搭理她,其中更多的是在言論今日這太傅之女言行冒失。
更多的還是因為墨卿決沒有開口,否則誰敢說閒話?
只是也不知這方芊蕊哪兒來的自信,居然就這樣大剌剌的朝上貼,太傅是文臣此次並沒有前來,但家中哥哥看見後直接就沉下了臉。
上前拉住方芊蕊的胳膊要將人朝後帶,賠笑道:「舍妹醉酒,神志不清胡言亂語,還望墨將軍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莫要與其計較。」
墨卿決的口碑在外一向是不錯的,尋常這種情景也不會多說什麼,所以那人以為今日也是如此,等著墨卿決點頭後就要帶人離開,誰料卻聽得了別的話。
「若是醉酒便可以胡言亂語,那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要掉腦袋?」
墨卿決垂著眼瞼,骨節分明的手指垂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
一下又一下的節奏不知叩進了誰的心裡,男子一瞬間就冒出了冷汗,賠笑道:「墨將軍您說笑了,今日冬獵大宴,舍妹過於高興,一時之間得意忘形,沒了分寸,待清醒後必然親自登門謝罪。」
原本到這兒也就算了,墨卿決雖然想要治治這嘴賤的人可畢竟場面不利於他,正欲要抬手讓人走時卻見那方芊蕊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兒居然怒氣沖沖地掙扎開了。
原本陪著來的瓜子臉女孩兒已經退到一側,隱在人群中看這場好戲。
「哥哥!幹什麼要道歉?我說錯了嗎?這蘇蟬夏心思深沉惡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知當初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夠嫁入墨家,還嫁給了墨三爺!這樣品行皆失的女子增配當墨家未來主母?」
她說著眼眶中還蓄起了淚水,瞧著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偏生聲音還大得很,稍遠一些的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地看過來。
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待反應過來時方文山整個人都愣住了,那些言論穿過耳朵時他恨不得當場和這個妹妹劃清界限。
他扯著方芊蕊試圖捂住她的嘴,低聲怒喝:「你瘋了嗎!」
這樣的話都敢說,居然還當著墨卿決和蘇蟬夏的面說!簡直是瘋了!
蘇蟬夏望著這二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喝酒誤人啊。」
此言提點著方文山,只看此人是否能夠聰明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