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決一直不說蘇蟬夏就一直纏著他,周邊席位上的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來。
蘇蟬夏毫不在意,卻沒曾想墨卿決也不在意,於是二人僵持不下,蘇蟬夏嘴上跟念經一樣一直不停。
「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她最後泄氣,嘆息著趴在桌子上。
方才一頓叨叨嘴裡的唾沫星子都要幹掉了,只見墨卿決淺笑著拿出一樣東西,正是那藤繩。
東西被擱在桌上,火光下依稀可見其色澤。
「你怎麼還有?」她記得很清楚,東西被放在了梳妝檯最裡頭的匣子裡,因為尋常蘇蟬夏用不著那藤繩,戴起來也分外不習慣於是從袁家回來後就收了起來。
墨卿決是不可能去掏她的梳妝檯的,難道這藤繩有不少?
蘇蟬夏撐起身子拿過那藤繩細細打量起來:「既然有這麼多,那袁若雲在意個什麼?」
她嘴上嘟囔著,但不稍一會兒卻發現了其中不同,上次她只帶著一日卻知曉上頭並沒有紫色的碎玉點綴。
而這隻藤繩上頭卻點綴了不少星星點點的玉石,只要在光的照耀下便會閃射出不同的光線,只是看著便十分璀璨。
「碎玉不值錢,點綴起來卻如此的好看……」蘇蟬夏捏著藤繩喃喃道。
無關乎袁若雲的事情,蘇蟬夏還想到了別的,若是宋氏手上的鋪子裡新上的款式沿用這樣的巧思,那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
碎玉石的進價十分低,就是些雕刻工藝下的邊角料,但若同這藤繩一樣點綴在飾品上可就是另一番風味了。
念頭在心中紮根萌芽,蘇蟬夏準備回去就試試這個想法,若是成了那利潤實在可觀。
「東西本身並沒有什麼價值,不過是一個藤繩,誰都能做出來,重要的是對方賦予它的價值。」墨卿決緩聲道。
東西本身沒有價值……只是人賦予了其價值……
曾經柏青同自己說過的話,墨卿決竟也說了一樣的。
她將藤繩放下套在手上,墨卿決的話她明白了,上次給她的那個藤繩跟袁若雲心中所念的人壓根兒沒什麼關係。
只是袁若雲自己日思夜想,看見就以為是了,誰料不過是別人仿來的。
也是,只遠遠兒地看上一眼如何能夠知道是不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是心裡的邪念催使著自己罷了。
蘇蟬夏朝後靠在椅背上嘖嘖兩聲:「你這樣做實在是險惡。」
墨卿決並不反駁,甚至全然接下,他點著頭應下:「兵不厭詐。」
天已經近乎漆黑,天上的星星點點閃爍著光輝,燈燭搖曳下所有人逐漸落座,這場冬獵的首次大宴算是正式開始了。
因著蘇蟬夏從未來過的緣故,方才穎兒在後頭給蘇蟬夏說了一遍都會有什麼樣的流程。
此時正到了管理裡頭的歌舞,往年都是如此,並無新意,只蘇蟬夏是頭一次見目不轉睛的。
不知周邊那個席位上看見了蘇蟬夏這模樣,有些不屑地恥笑了兩聲,隱約能聽到兩聲土包子。
蘇蟬夏充耳不聞,握著酒盞淺酌,裡頭的酒溫了她的身子,現在暖和了不少。
那兩桌的人見蘇蟬夏並無反應,不但不收斂甚至還更加放肆了起來,一些登不上檯面的話都說得出來。
後頭蘇清妍聽了那些話都有些坐不住,卻見前頭的那道身影不為所動,於是她也壓下心中欲要脫口而出的話。
蘇家這兩姐妹乖順的模樣落在了旁人眼裡頭可不就是好欺麼,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也就往後傳開了。
這才幾盞茶的時間?居然就有些不長眼地直接衝撞了上來。
舞到蘇蟬夏面前時還有些忌憚墨卿決,卻不知為何還敢上前,只見兩人手中都捏著杯盞,面上帶著紅暈,玉潔的指尖透著粉嫩。
「聽聞墨三夫人從前是蘇家的小姐,蘇家在京中有幾家?」其中一人作勢問身邊的人。
「不知道呢,小門小戶家總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