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查有沒有作案的東西。
她讓春枝將那些菜拿過來，輕輕嗅了一下上頭不屬於食材本身的味道，又接連換了其他幾個，每個都不同，又十分輕微。
是青花散。
「有人在裡頭放了青花散。」蘇蟬夏嗤笑道，「愚昧的東西，不會以為用青花散化成水便查不出來了吧。」
這青花散雖然融水之後無色無味，但是沾染上了別的東西就會發生質變。
例如灌入菜中，會發出淡淡的香氣，菜不同味道也會隨之改變。
「這青花散是慣用的東西，卻鮮少有人知道其會與旁的東西混合一起後會變味兒，就是沾染在衣服上入水沾了皂角汁液也會變色。」
她悠悠地說著，一邊觀察著下頭的丫鬟，卻不見任何一個有驚慌之色。
若不是定力太強，就是人根本不在其中。
今日事多半也能猜出個結果來，蘇蟬夏側身朝牧雲笙看去，面露訝異之色，先是問道：「昨夜你們屋裡頭是用了小廚房的吧，快請大夫查查，別吃出個什麼好歹來。」
牧雲笙睡前都要吃點小食才會睡下，這事兒沒多少人知道。
而昨夜恰巧春枝去小廚房給自己煮了面點，同樣也碰到了三房的丫鬟，今日晨起時同蘇蟬夏提過兩嘴。
本是三兩句閒聊，卻在這時候起了用處。
聞此言兩丫鬟開始後怕起來，若是食材之前就出了問題，昨夜蘇蟬夏將那面點吃下去後，豈不是早已……
她們不敢深想，但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不知哪兒來了膽子，穎兒第一次做出了頂撞主子的事兒。
踏向前幾步後，穎兒盯著牧雲笙，逐字逐句道：「昨夜我們夫人因忙碌而沒吃上膳食，不知少夫人可吃了，看您現在無事想來昨夜的時候那賤奴還未曾下手吧。」
穎兒是墨老夫人房中的，雖然現在去了蘇蟬夏院子裡，在墨府中卻依舊有著不小的地位。
何況還是墨老夫人送去的三房，平日不說話，一說話便是能借上幾分墨老夫人的威嚴。
但牧雲笙豈會甘心被這樣婢子衝撞，當即呵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能是我下的手嗎！」
穎兒謙卑地低下頭，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穎兒不敢，只是略感好奇罷了。」
她在墨老夫人院中見識過了多少齷齪手段？當即就聯想到了牧雲笙身上去。
整個墨家只有這小三房的最看不慣她們主兒，四姑娘早已和主子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
另外兩個一個懦弱一個還算有點良知，如何會做出弒殺自己親叔叔的勾當？可這三房又不是親生的。
在場人被這麼一點，無一不是想到了這點，連帶著看牧雲笙的眼神都變了味兒。
劉氏更是顯露在了表面上，似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牧雲笙氣急，她站起來怒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房中昨夜是用小廚房了，可那又如何？小廚房中東西那樣多，或許就是偏巧我家丫鬟用的那幾樣被疏漏了呢。」
她咬著牙力爭著，猜到了蘇蟬夏會懷疑到自己頭上，卻沒想到矛頭來得這樣快，她還沒看到什麼狗咬狗的場面呢。
「母親不是說了，那是什麼青花散，現在就找誰人身上有此物不久成了？」牧雲笙重新坐回椅子上，鼻子裡哼氣一聲。
恰巧此時墨奕寒從外頭趕回來，他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進去廳堂中後怒喝。
「一群廢物！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養出了這麼個背主的東西！」他剛從校場回來，得到消息時心裡將所有人罵了個遍，沒想到居然失手了。
千萬不能查到他頭上，他剛準備借著墨卿決的名頭穩固自己的地位，朝堂上剛剛要站穩腳跟。
可這事情現在鬧得這麼大，從來說一不二的老夫人還放了話。
他萬不能被逐出墨家，否則他的前途就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