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蟬夏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方才墨卿決沉著冷靜的模樣讓她下意識以為墨卿決要表現出毫不在意自己的樣子。
誰料下一秒直接稱呼自己為愛妻,肅王這般手段行徑的人確實與墨卿決不同,也絕不會走到同一條路上。
墨卿決拒絕的乾脆,肅王聽聞只是哈哈兩聲,而後萬分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轉過身來到蘇蟬夏面前,盯著蘇蟬夏流血的脖頸嘖嘖道:「原本您若歸順於我,她也不至於受什麼罪,現在看來真是要墨夫人香消玉殞了。」
原本地下暗自爭鬥都是不登上檯面的事情,但是肅王藉此讓墨卿決站隊,還因為這件事兒要直接殺了蘇蟬夏。
蘇蟬夏好歹是朝廷命婦,是聖上親自下旨賜的婚。
他怎麼敢?這麼做無異於給自己使絆子,聖上得知此事後定會對此不滿。
有下屬忍不住低聲提醒。
肅王卻不在意,他將兜帽摘下,眯著眼看墨卿決:「既然如此,我們的墨將軍也是留不得了,屆時墨家倒台,聖上又能說什麼?」
朝中勢力傾斜的太過嚴重,若是失去了墨家,那麼聖上自然也不敢直接動肅王。
太子是儲君,如果聖上直接動怒罰了肅王,那麼太子和誰斗?皇位上的人不就是最愛看這些爭鬥的場面麼。
若是只有蘇蟬夏死了,肅王或許會被聖上懲治禁足削弱實力,但若是墨家直接被端了。
皇上或許會覺得肅王是個不得了的,墨卿決在邊關十幾載,守住邊疆金州,多少人都弄不死墨卿決。
若是墨卿決死在了這兒,聖上頂多是一點兒惋惜罷了。
不過是一步棋不同,結局就會大不相同。
說罷肅王從身邊的侍衛腰間抽出刀就要朝蘇蟬夏刺去。
與此同時暗中有一處射出破空聲,江盛自暗中走出,蘇蟬夏也是同一時間裡抬起手肘後擊身後之人,對方一時不察,一個悶哼手中短刀掉落。
蘇蟬夏抬手接過,朝肅王刺去。
她是不能夠行刺肅王的,這是以下犯上,但她同時注意到了江盛和墨卿決那邊的動靜,於是只是裝模作樣的刺去。
肅王果真朝右側奪去,恰巧射來的箭射入肅王的肩膀。
墨卿決那邊提劍從馬上躍下,朝這處刺來,肅王躲避的間隙里一把抓住蘇蟬夏,將其撈入懷中,抱著人將肅王打的朝後退去。
此時肅王身邊的人也反應過來,開始反擊,卻被墨卿決三兩劍擋住,帶著人朝後退去。
趁著這個時間,蘇蟬夏朝第三方所在的地方看去,已經不見人影,箭是從那兒射出來的,他們為什麼要救她……
她捏緊了那個葫蘆,正落腳回到墨卿決馬匹身邊時,突然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走出來,是柳如煙。
柳如煙看上去還算良好,只是身上有些血跡,髮髻凌亂了些,衣擺上沾了泥。
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大笑著朝外跑出來,正巧闖入了肅王那處。
柳如煙望著眼前如此多的人,扶著寺廟的大門朝外探出頭,聲音幽幽:「好多人啊。」
她掃視著所有人,又看見了肅王,她眉頭一皺,要撲上去:「你怎麼在這兒?」
「你不是說你在忙嗎,你為什麼也來這兒了?你之前不會是在騙我吧?」柳如煙盯著肅王,語氣陰沉下來。
蘇蟬夏頓覺不妙,拉了拉墨卿決:「她中了香淮草,是一種攝人心魄的草藥,瑤兒也在下面呢。」
但是現在說已經沒用了,因為肅王抬手將人攔住,身邊的人將柳如煙壓了下去,能看出柳如煙掙扎的厲害,眼睛卻緊緊盯著肅王。
場面一度僵持不下,墨凌瑤還在裡面,柳如煙被壓制,他們現在離去不得。
但是上山的路上一陣火光,一大批人馬來了,聽著那動靜,怕是足有五六百人。
墨卿決低聲道:「無須擔心,長公主和太子派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