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因寺是皇家的寺廟,京中貴胄也會來此上香,因為位置建的十分高,也沒有百姓會來這兒,此處異常清靜。
隨後有小沙彌前來領路,蘇蟬夏不與她們二人同行,墨凌瑤一心惦記著還願的事情,到這兒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還願,於是只蘇蟬夏一人先去了膳房。
禪房在寺廟的後頭,這裡頭種著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樹木,在深冬天裡還鬱鬱蔥蔥,和前頭略有些凋零的樹有著明顯的對比。
沙彌將蘇蟬夏帶到地方後,又說明了禪房在哪兒後才離去。
蘇蟬夏上下打量著這間屋子,比起墨家來說小了不少,但一應俱全。
春枝將東西收拾了放下,而後拍拍手道:「夫人,要去用膳嗎?您今日還沒吃什麼呢。」
從早上醒來後急匆匆趕路,就一直沒進食,聞此言蘇蟬夏也覺得肚子裡一陣陣絞痛,她點點頭順著剛才沙彌指的方向過去。
「四小姐和柳小姐應該也已經還願了,我們現在去膳房估計正好能碰上呢。」春枝打量著寺廟裡的一草一木,空中淡淡的香火氣也讓她十分興奮。
見狀蘇蟬夏沒好氣道:「小心讓別人瞧見了笑話你。」
春枝滿不在意:「管他呢,反正明日就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好多啊,回去後沒多久就是冬獵了,我得給您去庫房拿兩塊皮毛給您做幾件新襖子才行。」
蘇蟬夏天生怕冷,一到冬日恨不得在屋子裡不出去,現下要參加那個冬獵,也不知要如何過呢。
她為自己擔心蘇蟬夏都知道,但還是開口阻止:「不必了,現在府里主子下人都還沒添衣,我先裁衣算怎麼回事兒?萬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說不是才行。」
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她做事要更加小心謹慎。
台階上的綠蘚布滿了四周,踩上去卻也沒打滑,走在路上蘇蟬夏總感覺有些不適,但又說不上來。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墨凌瑤兩人出現,這才消失不見。
兩人不知聊了什麼,心情良好,衝著蘇蟬夏跑來:「嫂嫂,我們結束了,先去吃飯吧?等下帶您到處轉轉。」
蘇蟬夏笑問:「好啊,你是撿著錢了?」
墨凌瑤摸摸鼻子:「您別打趣我。」
隨後柳如煙忍不住輕笑道:「方才還願過後她又求了一簽,是上上籤!大吉呢。」
「怪不得心情這麼好。」蘇蟬夏拍拍墨凌瑤的頭,不多時來到膳房。
裡頭飯菜準備的正好,落座後三人斷斷續續聊著天,幾個丫鬟在旁邊偶爾插上一嘴。
不知聊到了什麼,柳如煙的丫鬟翠草道:「還不是因為……」
這話是脫口而出,但是忙止住了嘴,而後不作聲了,好在柳如煙沒說什麼,墨凌瑤也沒聽出什麼不對。
蘇蟬夏夾了一個菌子進嘴裡,回想著上一句。
方才聊著家中哪個長輩最討厭人呢,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岔開了,後來再說家中最不喜的人。
柳如煙在家中不受待見,是蘇蟬夏剛才察覺出來的,其中原因大概就是翠草停下嘴的那一位。
墨凌瑤沒覺得有何不對,多半也是裝的,她已經知道了那個女人在柳家的事情,現在卻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個多出來的人。
隨後又扯了別的東西聊起來,蘇蟬夏試圖將話題用另一種方式引過去,但並沒有成功。
看來柳家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也是十分忌憚,至少不會讓旁人知道。
那女人在柳家有著不一般的地位,到底是誰在保著她呢。
柳家在朝中的地位不算高,並沒有這個能力護住人,柳家背後靠著的是誰家?
蘇蟬夏忽地想到袁家背靠肅王的事情,袁家並不知道女人還活著的消息,意味著兩方不是一個站隊。
現在朝堂上只有兩方在暗暗相爭著,她聽墨卿決提起過,與肅王在對立面的是當今太子,而墨家正是在太子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