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沈靈這下是真的怔住了,她沒想到此人居然和蘇蟬夏有這麼多次的糾葛,甚至牽扯到了丟失的逍遙箭令!
若真是如此,那袁家是要做什麼?一舉掌握這麼多勢力,甚至還有那個血脈不明的孩子……難不成想要造反麼!
她拉著蘇蟬夏的手緊了緊,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就連帶著聲音也染上了寒氣。
「起先我還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害怕……現在看來若是我會比你更為懼怕。」沈靈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裡不知在想著些什麼,「袁家從一開始就打了主意在你身上。」
屋中有著淡淡的檀香氣,很好地安撫到了蘇蟬夏的情緒,被理解後她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與在外面處處得體的樣子不同,此時她好看的柳葉眉壓下著,抿著嘴角。
若是可以她並不想和那什麼袁公子打個照面,誰知會發生什麼,她也算是明白江盛每每看向她眼神不對的地方在何處了。
「可明明,在此之前我與袁家也並無任何接觸。」
她小聲低喃著,門忽地被叩響,蘇蟬夏收了聲音。
丫鬟在外頭道:「墨夫人,大夫來了。」
沈靈與蘇蟬夏對視一眼,主動道:「將人請進來吧。」
隨後門緩緩打開,丫鬟領著人進來,跟著後面進來的居然是個太醫,這讓蘇蟬夏略感意外。
袁府中這時候怎會有太醫?若是因為點兒別的什麼,也不會將太醫喊出來給她整治吧……
這般想著太醫已經來到跟前,蘇蟬夏主動將手搭出來,她沖太醫莞爾道:「麻煩您了。」
太醫搖著頭把上蘇蟬夏的脈搏,他如今看上去已經四十有五,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了,面上的皺紋爬上眼角,一笑時牽動著千絲萬縷的溝壑堆在一起。
「墨夫人嚴重了。」他說罷便沉默下去,細細探著脈搏。
其實在此之前,蘇蟬夏已經嘗試著壓下心中不安,若是在袁府中被整治出自己受了驚嚇,這算怎麼回事?她又豈能讓袁若雲知道她在害怕。
只是這太醫來得實在是快,也不知是否起到了效用。
但不過片刻後太醫就收回了手,從蘇蟬夏手腕上撤下薄紗疊好,退到一邊:「夫人無須擔憂,不過是風寒入體,您近日來也未曾休息好吧?以至於會突然發熱,祛祛寒氣便好了。」
說著從藥箱中拿出了幾顆藥丸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本該給您施針的,但眼下在宴上不算方便,回去後可請郎中給您扎幾針,可以活絡一下身上血脈,不至於總是受風。」
說罷後便不再開口,恭敬的站在那處,而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過來,伴隨著春枝的兩聲話語,裡頭的焦灼之意簡直要掩蓋不住。
「夫人在何處?現下可還好?」
話音剛落,春枝就出現在門前,她探頭朝里看去,梳著的雙丫髻先一步露頭,而後就是那雙擔憂的眸子,一眼就瞧見了裡面端坐著的蘇蟬夏。
忙進入屋中,手裡還抱著手爐:「夫人,您可無事?若不行便先回府吧!」
候在一旁的太醫又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春枝懸著的心這才算落下來點兒。
門外的丫鬟見太醫已經診完,叩響門將人帶走,屋門還開著,冷風前赴後繼的朝裡面鑽進來。
春枝蹲在蘇蟬夏腿側,壓低聲音道:「夫人,我們家的馬車被人動了手腳。」
她不過是去拿個手爐,雖說袁府占地數百畝,卻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恰巧是因為她前去拿東西時瞧見一個小廝蹲在墨府馬車邊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麼東西。
春枝躲在角落中暗自觀察,等了半晌那人離去後春枝又警惕的在原地待了會兒,確定無人後這才來到馬車邊。
「若非恰好我那時候回去,否則根本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會在這時候動手腳!如此的明目張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