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曾經放言能夠救墨卿決的人真的能夠做到,這無疑於是意外之喜。
原本蘇蟬夏嫁入府中多時,她早已經不抱希望,卻讓她在垂暮之年再次見到了醒來的兒子!
如此激動的神情讓蘇蟬夏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只好握住墨老夫人的手,她想了想道:「當初既然敢以此作為條件嫁入墨家,自不會讓您失望,只是晚了些時候,還望您莫要怪罪。」
她兒能夠醒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怎麼還會怪罪蘇蟬夏?如今怎麼看這個媳婦怎麼順眼。
墨老夫人拍了拍蘇蟬夏的手,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她低下頭去抹了抹眼淚,心中長久以來懸起的石頭落了下來:「好孩子,好孩子啊!」
自墨卿決昏迷後,墨家處境一日不如一日,前不久王家之事剛發生,墨老夫人整日提心弔膽,擔憂墨家的將來。
現如今墨卿決醒來,一切即將迎刃而解,她也無需再多方提防。
什麼王家袁家?只要她兒醒來,墨家就不再有所懼!曾經她兒的聖寵是如何的盛大?沒有誰會不給墨家幾個面子。
多年未見,墨卿決說起話來還有些不太自然,蘇蟬夏的手背在後面朝春枝打了個手勢,二人尋了個機會退了出去,留母子二人在屋中暢聊多年所遇。
春枝臉上的震驚之色久久不去,在院子裡和蘇蟬夏一起吹了半晌的風都沒緩過神來,這副模樣讓剛回來的穎兒看著都發愣,忙問剛才發生了何事。
她外出替蘇蟬夏抓了藥回來,剛將兩服藥放在桌上落座,胳膊就猛地被春枝抓住。
「你也來棲水閣這麼長時間了,你可知三爺醒來的事兒?」春枝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轉眼又盯上了穎兒。
在那迫切的眼神下,穎兒搖著頭:「你說什麼呢,誰醒……什麼?三爺醒了?」
兩人的神情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皆是不可置信,明明大家生活在一處,這棲水閣也就這麼大點兒,為何她們竟不知道三爺醒來的消息?
看她們夫人的模樣,三爺醒來已經不是三兩日的事情了,何況剛醒來的人能即刻下床嗎!那是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吧!
可三爺看上去卻如常人一樣,甚至更加健壯些……到底還有什麼是她們不知道的?
蘇蟬夏撓撓頭,生怕春枝一直盯著自己說個沒完,好在她們要開口時偏房屋門被打開,墨卿決摻著老夫人走了出來。
見狀蘇蟬夏忙迎了上去道:「怎的就出來了?沒再同母親聊會兒嗎?」
不過幾盞茶的時間,墨老夫人臉上的神態就完全變了個樣兒,整日操勞墨府的疲憊感也消失不見。
只瞧她擺擺手,拉著墨卿決的手,上下又拍了拍墨卿決:「不聊了,來日方長,剛醒來不久免得累著他。」
墨老夫人的喜悅不言而喻,若是現在有人登門拜訪,不用說都知道墨府出了大喜的事兒。
蘇蟬夏與墨卿決對上眼,她斟酌著開口:「母親,其實這件事兒夫君還未打算同別人說,所以……」
不盡說全,墨老夫人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忙搖頭嘆息一聲:「我怎會不知道你們所想?你們現在不願說,自然是有避免不了的顧慮,我心中自然明白,今日實在是高興極了,但出了這個院子,必然不會叫別人瞧見什麼不對來。」
墨老夫人在宅院內幾十年,如何不懂其中艱難。
得此言後蘇蟬夏鬆了口氣,她笑著將墨老夫人送到院門口:「多謝母親體諒。」
又懂事兒,又知進退,還救了墨卿決,墨老夫人真是對蘇蟬夏挑不出一點兒錯,回想起剛來棲水閣時聽到的話,她又招招手,身邊的嬤嬤上前道:「老奴等會兒就讓府中帳房給您撥銀子來。」
蘇蟬夏面色不改,推諉道:「這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