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該不該說。」歡娘跪在地上,眼睛咕嚕一轉,連忙爬到他的腳下,諂媚的說道。
「說說看!」安聞昇厭煩的收回了腿。
現在他看歡娘,只覺得是胭脂俗粉,沒有晚棠的堅毅,也沒有晚棠的氣節,更沒有她的美貌,簡直看哪裡都覺得不滿意。
「那就是給安家換一個主母,既然夫人不為著安家著想,那就換一個。」她收回了手,只低著頭,淡漠的語氣讓人忽略了她惡毒的眼神。
過了半晌,她沒有聽到安聞昇的回答,便大膽的抬頭,就看到了他摩挲著下巴,一副考慮的模樣。
就知道他也有這個想法!
隨即又勸道,「老爺,只要楚家倒了,那夫人還不是只能依靠你,更何況若您真在意以往的情意,那就可以讓她在後院中當個姨娘。」
「這樣一來,夫人就只有你一個了,還不是你想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同時新的主母也會幫襯老爺,以後老爺定會扶搖直上,成為一代權臣!」
歡娘越說越激動,雙眼崇拜的目光讓安聞昇很是束縛,腦子裡已經想到了以後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
又想到他把楚晚棠囚在後院,楚晚棠日日對自己獻媚,討好自己的生活。
至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更是贊同歡娘的話。
「你說的很好,以後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恢復你原先的通房的身份。」
恢復了以往清冷自持的模樣,隨口一句讓歡娘連忙道謝,心裡對以後的日子更是期待。
她身份遞減,楚晚棠高高在上,那就讓她也跌下神壇,讓她也做一個隨人玩弄的玩意。
以她對安聞昇的了解,他對楚晚棠不一樣的情緒來看,肯定是對她起了隱晦的心思,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罷了,這樣一來也好。
欺負過她的,侮辱過她的早晚都會讓他們還回來!
一個月後,楚晚棠半闔著眼,纖纖玉指捏著葡萄送往嘴裡,好生愜意。
「哥哥去江南有半個月了吧。」楚晚棠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啊,大少爺已經走了半個月了,前兩天的信已經送走了。」迎春點點頭,隨即又用心培養出來的牡丹花汁給楚晚棠做蔻丹。
「這兩天我總是提心弔膽的,也不知道哥哥那邊做的怎麼樣?」越想越心煩,讓楚晚棠的眉心添了一抹煩憂。
又想到最近安聞昇很是平靜,除了正常的上早朝,根本沒有什麼動作,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戶部尚書一直沒有人選,安聞昇不可能不著急,除非他在秘密進行一些事。
「夫人,大少爺不是一直有信件嘛,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大少爺雖然太過正直,但是辦事能力極強,您儘管放寬心。」迎春嘴角微笑,安撫著。
「但願吧。」楚晚棠長長的嘆口氣,也平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
京城佛山寺內,佛祖面前跪著一位妙齡女子,雙手合十放於胸前,虔誠的合著眼。
「願佛祖保佑我一家人平安順遂,信女嫁的如意郎君。」
「願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站起身後,旁邊的丫鬟扶了上去,走出了內殿。
「小姐,咱們年年都來,老爺跟夫人都給你找了好幾位公子相看了,你哪個也不滿意啊。」丫鬟十分不解的說著,疑惑的看著她。
「你懂什麼,哪些人都是貪財好色之徒,靠著祖上的榮光渾渾噩噩的生活,這些都是我不喜歡的。」
「更何況我要嫁自然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是聲色犬馬的人。」她神情倨傲的說著,眼中皆是對未來夫君的嚮往。
「也對,小姐可是老爺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挑最好的了!」丫鬟贊同的點點頭,諂媚的笑著。
「誒呀。」連個個人撞到了一塊,同時喊出聲音。
「你這個人走路怎麼不長眼啊!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我們可是曹尚書家的嫡女,曹雪柔!」
丫鬟神氣的報上了名號,男子像是突然回過神般,連忙拱了拱手。
「是我失禮了,還想小姐勿怪。」
男人笑容如清風暮雪,讓人不自覺就溺斃其中。
不自覺曹雪柔的臉愈發紅了起來,有些嬌羞的喊道,「清風,勿要失禮。」
「小姐!」清風使勁的跺了一下腳,不甘心的到了曹雪柔的身後。
在他看來,這無非就是個登徒子,小姐不但不怪罪,還如此說,真是氣人!
「公子莫怪,我這丫鬟都被我慣的,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曹雪柔上前一步,扭捏的道了句歉,又害羞的看了他一眼。
眼前男子長得高大威武,氣宇軒昂,又十分規矩的很,眼睛裡沒有多餘的欲望,讓人看著很是舒服。
「自然不會,都是我失禮了,這塊玉佩就當是我的賠禮吧。」
隨後就把隨身攜帶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到了曹雪柔的手上。
「公子,這不妥,實在是太貴重。」曹雪柔出身高貴,平日裡最喜歡金銀首飾,只粗看了一眼,就知這玉佩很是貴重。
「全是我的心意,小姐收下便是。」男子淡淡一笑,擺了擺手拒絕了。
「那就多謝公子。」曹雪柔也不再扭捏,大方的放在了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向兩邊走開,剛走沒幾步,曹雪柔就哎呀一聲。
「我忘記問那位公子姓甚名誰了?」她著急的直跺腳,又想回頭詢問,又怕別人覺得她不自重,只能在兩邊猶豫不決。
「小姐,有緣自會相見,不然也只能是有緣無份了。」
清風抓著曹雪柔的手,長嘆了口氣後,安撫的說著。
剛才那男子雖不像旁人一樣眼底欲望明顯,但她也看出了一絲的不同尋常。
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見的人自然是少的,也只能分辨那些不求上進的人。
像她們平時在底層摸爬滾打的,自然是什麼人都見過。
「說的也是,算了。」
曹雪柔隨即也淡定的點了點頭,又回歸了往日端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