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逼問

  兩個人看著露出來的刀,連忙的點了點頭,眼中竟是惶恐。

  可楚晚棠卻沒有絲毫的心軟,剛才那兩人看到他們的時候,下意識想殺人的反應,可是藏不住的。

  現如今這個態度,也只不過是看到了他們身上有刀,他們的性命不保才導致的。

  這也從側面證明陳宇說的都是對的,這群人早就已經在這裡沒有任何人性可言了。

  在他們看來,任何拯救他們的人都是擋了他們的財路,哪怕是當地官府也是一樣的,早就已經沒救了。

  「這座金礦的主人是誰?你們在為誰幹活?」

  陳錦拿著刀,貼著他們的臉頰,一簇一簇的向下,他們渾身顫抖不已,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滴落。

  可儘管如此害怕,他們仍舊搖頭,不說一個字。

  「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有骨氣,如果是這麼有骨氣的話,那我這把刀可就要鑽進你們的肚子裡,看看你們的腸子是紅的還是黑的。」

  他們的反應在沉浸的意料之中,刀隨著皮膚一寸一寸的落下來,到了肚子旁邊,輕輕的刺進去,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

  強烈的刺痛感,刺激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齜牙咧嘴。

  「還不說?」兩個人都咬著牙,不吐半句。

  陳錦的刀在肚子裡轉了轉,攪動著裡面的五臟六腑,他們猙獰的表情,讓陳錦看著很是痛快。

  「他們幾個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出現在這裡,有如此身手的,想要你們的命根本不難,甚至包括你們家人的命,若是不想家人死趕緊說。」

  陳宇在旁邊觀察著兩個人的反應,心下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說道。

  本來他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畢竟這個村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認識他的,只是現在眼見著刑罰無用,只能攻心為上。

  「乞丐,居然是你?是你把他們帶到這裡的?我一定要去告訴村長,把你這個外來人趕出去,當時要不是村長看著你可憐,把你收留在破廟,你還不知道餓死到哪裡去了!」

  「現如今你居然出賣我們,甚至帶著這些人來斷我們的財路,真是該死,當時就應該讓你餓死在外面!」

  旁邊一個壯漢一抬頭,就看到了陳宇的臉,恨的咬牙切齒,不顧身上的痛楚,一個勁的撕扯著。

  但很明顯,即便是認識,卻仍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看就是陳宇有意隱瞞。

  「當時是你們收留了我,可是這兩年以來,你們並未接濟我半分,甚至你們還有意防備著我,全然沒有把我當做村子裡的人。」

  「而我卻時不時的為你們幹活,也算是全了這份收留的情誼,現如今我是在救你們,卻不知悔改。」

  陳宇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羞愧,反而說的坦坦蕩蕩,在他的心裡,早就已經沒有虧欠一說。

  「你說的都是放屁,救你一命,給我們干點活就夠了?更何況,我們現在的財路,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銀子,你帶著他們來占據了礦山,我們的財路豈不就是要斷了,何來的救我們?」

  壯漢瞪大了眼睛,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想要咬下陳宇一口肉般。

  陳宇見此。感慨的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楚晚棠,似是想讓她看清楚,這些人性。

  「你們幫忙開採礦山,可上面的人物卻是個大人物,你們知道這礦山的所有消息,最後他們又只能放過你們?」

  「虎子,你若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不大會讓他們放了你的妻兒,還會給你們一筆銀子遠走高飛,帶著你們從礦山的銀子,也足夠你們以後生活富貴了。」

  陳宇蹲在他的面前,聲聲相勸,以利誘之,以情感之。

  在他說完這些話後,虎子就不再說話,眼睛咕嚕的轉著,很明顯他曾經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或許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未來的結局,只是從未細想過,仍抱著一分僥倖的想法。

  「你們對於那群人而言,不過就是螻蟻,對付你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外面的那個大坑還不足以喚醒你們嗎?」

  眼見著虎子動搖了,陳宇又繼續說道,更是讓虎子沉默了。

  旁邊的另一個早已經被堵住了嘴,沒有發言的權利。

  別人不知道是村子裡的情況,陳宇可是再清楚不過了,他每天幫這些人幹活混點吃的,每家的信息打聽的都一清二楚。

  這村子裡的男人一日一日的減少,甚至連去處都不知道,但是每個人家嘴都很嚴,問不出來什麼。

  只知道他們默默掛著白帳,穿著孝衣,很顯然他們都知道原因,只是概不追究罷了。

  那身為這一群正在礦山裡的人就更清楚了,不過都是病死投入到那個大坑中。

  不同的是他們是死了,而他們是活著被人奴役,只要進來就沒有再出去的可能,只能孤身勞作到死,甚至連家裡人都很難見。

  唯一支撐和欺騙他們的理由,就是掙夠足夠的銀子回去跟家裡人團聚。

  只是這麼長時間,陳宇也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安全的回到家,只有每個月源源不斷的銀子。

  「虎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保證你不會死,銀子哪有命重要,作為咱們平民百姓,只要活著就什麼都有了。」

  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禮,虎子的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他猛地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肚子裡的血,隨著他的動作噴涌而出。

  陳宇見此,從懷中拿出了個瓷瓶倒出來粉末,轉一下自己的一條布,給他肚子圍了起來。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是在底下負責看管的那些個工人,剛才也只是想出來透口氣兒,上面最大的東家我沒見過,只是有幾個人常常過來監工。」

  「但這些人身材並不魁梧,一看就不是平常幹活的,也不像是將士,反倒更像是宮裡的公公,因為他們身材纖細,甚至連鬍子都沒有,聲音有些尖尖的,我們私下裡還探討過這件事。」

  虎子的嘴唇有些發白,過度失血讓他有些虛弱,帶一下不錯的身體素質,讓他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