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母親,我知道了。」楚晚棠點了點頭,原本躁動心也沉寂了不少。
翌日清晨,一份名單打破了朝廷原本的寂靜,皇上見名單大為震怒。
「寧遠侯,你可真是教了一個好兒子,朕居然不知道這朝廷上的大臣,都成為了你家的門客!」
皇上怒極反笑,手中拿著佛珠,卻絲毫不見仁慈之意。
寧遠侯被嚇得連忙跪到了中間,這番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就是寧遠侯有違逆之心,私下裡結交朝臣,意圖不軌。
往小了說,不過是皇上生氣時開的玩笑,但很顯然沒有人往這方面想。
「皇上恕罪,犬子也是一時糊塗,他做的這些事情臣都不知道,臣對您一向忠心耿耿,又怎會生出如此之心?」
他匍匐在地上,彎下了脊背,洛祁桓站在一旁,看著他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搖了搖頭。
已然斷了身為將軍的骨氣,可在這個年紀,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兒子。
「寧遠侯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告訴朕你不知情?你是拿朕當三歲小兒嗎?」
一句一句的責問下,讓寧遠侯瑟瑟發抖,原本較好的大臣,此時也不敢發一言。
他只能祈求的望向三皇子,想著他能為自己說句話,可三皇子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才是讓他更絕望的,下意識里他望向了洛祁桓,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冷漠。
但又想到之前說的話,他咬咬牙一狠心,向皇上陳情道。
「皇上,此事微臣確實是不知道,但犬子已經做下此事,微臣作為他的父親也理應有罪,微臣願意捐出全部家產,充當國庫。」
「至於犬子,還請皇上發落。」
他重重地磕下了頭,皇上對於他的態度也十分的滿意,心中怒火也消了幾分。
只有寧遠侯自己知道,心中在滴血寧遠侯府的財產是幾輩人一起攢下,現如今恐怕要全部交出了。
可又想到前一晚收到洛祁桓的回信,咬咬牙還是做了。
只要能保住家人的性命,這些錢財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寧遠侯,已經捐出家財,皇上就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洛祁桓適當的為其說話,讓皇上感到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國師已經為你說話,我又念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就與你這次請求,至於你兒子就由大理寺判吧」。
「若還有下次,定斬不饒!」
皇上鬆了話,讓寧遠侯徹底鬆了口氣,跪在地上連忙謝恩。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唯一高興的就只有大皇子這邊。
「這三皇子還真是懦弱,這寧遠侯作為他的外祖父,他居然連求情都不求情,真是讓我意外。」
大皇子在屋子裡高興地連喝了幾杯酒,宋丞相坐在一旁撇了撇嘴。
「三皇子這是斷尾求生,現在就算是保住了自己,可他手下的那群人對他的態度又會不一樣。」
「丞相說的是一個連外祖父都不會管的人,又何況旁人,恐怕這會兒他正在書房裡,又急又躁呢。」
大皇子哈哈的笑著,眼裡帶著算計,這幾年他跟三皇子一直爭鋒,明爭暗鬥了這麼久,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暢快。
正如他所說,三皇子回到府內就把自己關到了書房,就連鎮國將軍都進不去。
「將軍,三皇子交代了,不能進去。」
小廝攔在門口也是瑟瑟發抖,將軍瞪了他一眼,直接沖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見三皇子,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頭髮被撓的稀爛,旁邊還有幾個酒罈子喝的爛醉。
「三皇子,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就因為一時的失意,就讓你變得如此模樣?」
鎮國將軍被氣的直衝天靈蓋,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扶持這麼一個蠢貨。
不僅無勇無謀,而且膽小如鼠,外面下雨都生怕把他砸死。
可隨即又嘆了一口氣,他當時選擇三皇子,也僅僅只是因為他好拿捏。
「你看到那些大臣瞅我的眼光了嗎?他們都覺得我不管外祖父,是我冷血無情,可我怎麼管?我能怎麼管?父皇一向不喜歡我,我若是出生,不僅連外祖父,就連我也會死」
「這是我想看到的事嗎?他們估計覺得我是個草包,也對我一向是個草包。」
他喝的爛醉,說話語無倫次,抓著戰國將軍的衣領不住的吐槽著。
「難道三皇子就任由他們如此說你?經此一事寧遠侯咱們是徹底失去了,剩下的大臣,不能再失去了,大皇子那邊就等著看咱們笑話,你這個樣子只能讓咱們繼續當笑話!」
鎮國將軍抓著他的肩膀,不住的搖晃著,順手還把旁邊的酒罈子掃落在地。
他氣勢洶洶,卻也拿三皇子無可奈何,就在三皇子想繼續糾纏之時,一個手刀劈在了他的後頸處,把他打暈,扔到了床榻上。
「明日你們三皇子醒了,去將軍府找我。」
渾身上下的酒味,讓他無法容忍,匆匆留下一句話後就趕回了府內。
……
大皇子府內歌舞昇平,宋丞相坐在左邊,環抱著美人好不樂乎。
「宋丞相,這以後三弟肯定是不得父皇的心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此時的大皇子舉著酒杯,興致盎然的說道。
「大皇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三皇子縱使犯錯,可他到底也是皇上的兒子,此事皇上並未處罰,後面的事情還不好說。」
「更何況就算是寧遠侯散盡家財,但他絕味仍在。到底他也是三皇子的外祖父,無論如何也不會倒向咱們這邊。」
宋丞相雖然喝了些酒,但腦子並沒糊塗,今日的事情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尤其是洛祁桓那邊,他始終摸不清他的態度。
「最近這段時間,皇上尤其相信國師,就連我們這些老臣,也不如他在皇上面前的臉面,不如大皇子,你過些時日接觸一番,看看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一想到洛祁桓那張冰冷的臉,宋丞相總覺得此人並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丞相是不是多慮了,無非就是個國師,自古以來國師都沒有實權。」